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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數情況下,這取決於可以利用的空間。有些建築物可以加高幾層;有些建築物必須側面擴張,這就要有更多的地皮。如果原地皮上有其它用途的建築物,這些建築物就可能必須拆毀。在資本主義生產中,一方面有許多資財被浪費掉,另一方面,在企業逐漸擴大時,又有許多這種不適宜的側面擴張(部分地說對勞動力有害),因為一切都不是按照社會的計划進行的,而是取決於單個資本家從事活動時的千差萬別的情況、資財等等。
由此就產生了生產力的巨大浪費。如果考慮到這種浪費,二十世紀末期中國經濟的增長率就要大打折扣。因為這種增長率的計算只計算了新蓋的房子的價值,而沒有相應扣除為了蓋新房子而拆毀的舊房子的價值。這裡且不說這種增長率的計算還可能有的浮誇水份。
貨幣準備金(即再轉化為貨幣的那部分固定資本)這樣一部分一部分地再投入企業,在農業中實行起來最容易。在這裡,有一定空間的生產場所,能夠最大限度地逐漸地吸收資本。在進行自然再生產的地方也是這樣,例如畜牧業。
固定資本需要有各種特別的維持費用。固定資本的維持,部分地是依靠勞動過程本身;固定資本不在勞動過程內執行職能,就會損壞。(見
第1卷第6章 和
第13章 :機器由於不使用而引起的磨損。)因此,英國的法律把那種不按國內習慣耕種租地的行為明確地看作破壞。
(伍·阿·霍德茲沃思律師《關於地主和租戶的法律》
1857年倫敦版第
96頁)這種在勞動過程中通過使用而得到的保存,是活勞動的無償的自然恩惠。而且勞動的保存力是二重的。一方面,它保存勞動材料的價值,把這種價值轉移到產品中去;另一方面,它不把勞動資料的價值轉移到產
193品中去,但通過勞動資料在生產過程中的活動,通過保存勞動資料的使用價值而保存其價值。因此,資本家拿出資本給工人使用,應當就象他將資本存於地窖中那樣,得到等量的回報,而不應包含剩餘價值的獲取。
事實上,如果他將資本存於地窖,是會受到某種損失的。
但是固定資本的維持,還要求有直接的勞動支出。機器必須經常擦洗。這裡說的是一種追加勞動,沒有這種追加勞動,機器會變得不能使用;這裡說的是對那些和生產過程不可分開的有害的自然影響的單純預防,因此,這裡說的是在最嚴格的意義上把機器保持在能夠工作的狀態中。不言而喻,我們計算固定資本的正常壽命時,是以它在這個期間內正常執行職能的各種條件已經具備為前提的,正象說人平均活
30年時已經把洗臉洗澡也考慮在內一樣。
這裡說的,也不是對機器所包含的勞動的補償,而是為使用機器所必需的不斷的追加勞動。這裡說的不是機器所做的勞動,而是加于機器的勞動,在這種勞動中,機器不是生產的當事人,而是原料。投在這種勞動上的資本,雖然不進入作為產品來源的真正的勞動過程,但是屬於流動資本。這種勞動在生產中必須不斷地耗費,因而它的價值也必須不斷地由產品價值來補償。
投在這種勞動上的資本,屬於流動資本中要彌補一般非生產費用的部分,這個部分要按年平均計算,分攤到價值產品中去。我們說過,在真正的工業中,這種擦洗勞動,是工人利用休息時間無償地完成的,正因為這樣,也往往是在生產過程中進行的,這就成了大多數事故的根源。這種勞動不計算在產品的價格中。從這個意義上說,消費者是無代價地得到了它。
另一方面,資本家也由此節省了機器的維持費用。這種費用是由工人用自己的身體來支付的,這是資本自我維持的秘密之一。現代庸俗經濟學有消費者剩餘和生產者剩餘這兩個概念,但既然消費者和生產者都享有剩餘,那就表明這種剩餘既不來自消費者也不來自生產者(現代庸俗經濟學中的生產者是所謂的廠商,即資本家),因此,這種剩餘如果不是來自上帝,就只能來自辛苦的工人。事實上,這些秘密構成工人對於機器的法律要求權,甚至從資產階級的法律觀點看,也使工人成為機器的共有者。
中國有句古話,叫「刑不上大夫」。資產階級的法律也不會將其調節資產階級內部關係的準則同樣地用於調節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之間的關係。但是,在有些生產部門,機器必須離開生產過程才能擦
194洗,因此,擦洗不能是附帶進行的工作,例如機車就是這樣。在這些生產部門,這種維持勞動列入經常費用,成為流動資本的要素。
一台機車至多行駛三天就要回車庫進行擦洗;鍋爐必須冷卻後再進行擦洗,以免損壞(R. C. 第
17823號)。
真正的修理或修補勞動,需要支出資本和勞動。這種支出不包括在原來預付的資本內,因此,它不能或者至少不總是能通過固定資本的逐漸的價值補償而得到補償和彌補。例如,假定固定資本的價值=
10000鎊,它的全部壽命=
10年,那末,
10年後全部轉化為貨幣的這l
0000鎊,只補償原來投下的資本的價值,而並不補償這期間在修理上新追加的資本或勞動。這是追加的價值組成部分,它也不是一次預付的,而是根據需要分別預付的,它的不同的預付時間自然是偶然的。
任何固定資本都需要事後在勞動資料和勞動力上一點一滴地支出這種追加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