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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勞動力出賣時,曾假定它的日價值=
3先令,在
3先令中體現了
6個勞動小時,而這也就是生產出工人每天平均的生活資料量所需要的勞動量。現在,如果我們的紡紗工人在
1個勞動小時內把
12/
3磅棉花變成
12/
3磅棉紗【這裡的數字完全是隨意假設的。】,他在
6小時內就會把
10磅棉
215花變成
10磅棉紗。因此,在紡紗過程中,棉花吸收了
6個勞動小時。
這個勞動時間表現為
3先令金額。這樣,由於紡紗本身,棉花就被加上了
3先令的價值。
現在我們來看看產品即
10磅棉紗的總價值。在這
10磅棉紗中物化着
21/
2個工作日:
2日包含在棉花和紗錠量中,
1/
2日是在紡紗過程中被吸收的。這個勞動時間表現為
15先令金額。因此,同
10磅棉紗的價值相一致的價格是
15先令,一磅棉紗的價格是
1先令
6便士。
我們的資本家愣住了。產品的價值等於預付資本的價值。預付的價值沒有增殖,沒有產生剩餘價值,因此,貨幣沒有轉化為資本。這
10磅棉紗的價格是
15先令,而在商品市場上為購買產品的各種形成要素或勞動過程的各種因素所花掉的也是
15先令:
10先令購買棉花,
2先令購買所消耗的紗錠,
3先令購買勞動力。
棉紗的膨脹了的價值無濟於事,因為棉紗的價值只是以前分配在棉花、紗錠和勞動力上的價值的總和,已有價值的這種單純相加,永遠也不能產生剩餘價值。這些價值現在集中在一個物上面,但是,在
15先令分開來購買三種商品以前,這些價值就已經集中在一個
15先令的貨幣額上了。
216這種結果本身是不足為奇的。一磅棉紗的價值是
1先令
6便士,因此,我們的資本家在商品市場上買
10磅棉紗就得付出
15先令。不管他是在市場上購買現成的房屋,還是自己建造一座房屋,無論哪一種做法都不會使置備房屋支出的貨幣增加。
熟悉庸俗政治經濟學的資本家也許會說:他預付自己貨幣的意圖是要由此生出更多的貨幣。但是,通向地獄的道路是由良好的意圖鋪成的;他不進行生產,也同樣可以有賺錢的意圖。【例如,在
1844-
1847年,他從生產中抽出了一部分自己的資本,拿來在鐵路股票上投機。又如,在美國南北戰爭時期,他關閉了工廠,把工人拋向街頭,自己到利物浦棉花交易所去賭博。
】他進行威脅。他說人們再也抓不住他的把柄了。以後他要在市場上購買現成的商品,不再自己製造。但是,如果他的所有資本家弟兄都這樣做,他又怎能在市場上找到商品呢?而他又不能拿貨幣當飯吃。
他進行說教。要人們想到他的節慾。他本來可以把他的
15先令揮霍掉。他沒有這樣做,他生產地消費它們,把它們製成了棉紗。
就算這樣吧。可是他為此得到的是棉紗而不是後悔。他決不應該再去當貨幣貯藏者,後者已經向我們表明,禁慾會得到什麼結果。而且,在一無所有的地方,皇帝也會喪失他的權力。
不管他禁慾的功勞有多大,也沒有東西可以用來付給禁慾以額外的報償,因為退出生產過程的產品的價值只等於投入生產過程的商品價值的總和。他應該以「德有德報」來安慰自己。然而資本家不這樣,他糾纏不休。說什麼棉紗對他沒有用處。
他生產棉紗是為了出售。好,那就讓他出售吧!或者更簡單一些,讓他以後只生產自己需要的東西吧,——這是他的家庭醫生麥克庫洛赫給他開的藥方,作為防止生產過剩這種流行病的靈丹妙藥。他強硬起來。難道工人光用一
217雙手就能憑空創造產品,生產商品嗎?難道不是他給工人材料,工人才能用這些材料並在這些材料之中來體現自己的勞動嗎?社會上大多數人一貧如洗,他不是用自己的生產資料,棉花和紗錠,對社會和由他供給生活資料的工人本身進行了莫大的服務嗎?難道他的服務不應該得到報酬嗎?但是,工人把棉花和紗錠變為棉紗,不也就是為他服務了嗎?而且這裡的問題也不在於服務。
【「你盡可以誇耀、粉飾和裝扮……但是誰取得的更多或更好,那就是高利貸。也就是說,象偷盜和搶劫一樣,他不是為別人服務,而是損害別人。一切名為別人服務和行善的事情,並非都是服務和行善。姦夫和淫婦也是互相提供重大的服務和互相滿足的。
騎士幫助罪犯攔路行搶,打家劫舍,也是對罪犯的重大服務。羅馬教徒沒有把我們全部淹死、燒死、殺死、囚死,而是讓一些人活着,把他們驅逐,或者奪去他們所有的東西,也是對我們的重大服務。魔鬼對於侍奉他的人也提供重大的不可估量的服務……總之,世上到處都是重大的、卓越的、日常的服務和行善。“
馬丁·路德《給牧師們的諭示:講道時要反對高利貸》1540年維登堡版】服務無非是某種使用價值發揮效用,而不管這種使用價值是商品還是勞動。
這裡談的是交換價值。他付給工人
3先令價值。工人還給他一個完全相當的等價物,即加在棉花上的
3先令價值,工人以價值償還了價值。我們這位朋友剛纔還以資本自傲,現在卻突然變得和自己的工人一樣謙遜了。
難道他自己沒有勞動嗎?難道他沒有從事監視和監督紡紗工人的勞動嗎?他的這種勞動不也形成價值嗎?但是,他的監工和經理聳肩膀了。現在他終於有了一些新說法。他在選擇監工和經理時付出了“勞動」。但這個「勞動」的量又有多少呢?他或許只是方便地讓他的小舅子做了經理,而監工還是他小舅子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