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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上 - 545 / 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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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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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七年,吳大澂上言:「寧古塔之三岔口壤沃宜耕,可募齊、魯願農,編屯一營,以實邊塞。」十四年,將軍希元始設局立制,以邊瘠收薄,限十年後升科。尋設五社,墾地萬三千四百晌有奇。二十二年,延茂覆陳吉林開墾,始誤於旗、民之不和,繼誤於委員之自利,開局十六年,得不償失。部議因定分別裁留。於是方正泡、藲梨場、二道漂河、頭二道江、螞蜒河、大沙吉洞等河,亟亟以拓地殖民為務。初,吉林放有攬頭包領,雖荒甿綿袤,輒刻期集事,而弊溢於利,至是始懲革焉。又腹地加荒附著各屯,多寡不等,皆甚饒沃,領者麕至,則探籌決之。先是十二年,黑龍江將軍恭鏜請開呼蘭屬通肯荒地,疏陳十利。已而決議實行。至二十四年,營通肯克音荒務,畫屯安井,招民代佃,民納課糧,旗供正賦,官為之契,不奪佃益租。二十五年,墾布特哈之納謨爾河閒荒約四十萬晌,旗民領佃,入費免租,從恩澤請也。越八年,訥河以南放墾三十七萬五千一百餘晌。

二十八年,吉林設局清賦,兼放零荒,各屬旗戶原無糧額,各地查報科徵。顧其時經界既淆,包套詭寄,棼如亂絲。旋日、俄變生,事益棘手。將軍達桂、巡撫陳昭常先後清覈,至宣統初元,都吉林大租原地為晌百一十八萬三千一百有奇,浮多二十八萬四千八百餘晌。其明年,通吉省民田、旗地及夾段零荒勘放訖事,又清出七十九萬三千三百餘晌。浮多地者,如地形方及東西長,均以西為浮多,南北長則以北,西北有廬墓則以東南。或一地兼二則,次則即浮多也。


  

奉天大圍場分東西流二圍,自國初撥留是荒,有鮮圍十五以捕鮮,大圍九十以講武。日久防弛,流人私墾歷年。光緒初,將軍岐元奏以二十圍增海龍治,就地升科。至三十年,海龍兩翼升科者,已達百二十九萬八百餘畝。餘八十五圍。西四十五圍,於二十二年議墾,至三十年放訖,其正零山荒樹川草甸三百二萬二千餘畝。其荒價畝納銀一兩二錢,山場熟地六錢,生三錢,城鎮基地畝二十兩。其久年私墾土地則倍納二兩四錢,中下差減,原戶領回,不原則撤放。東四十圍,以安置金州遷戶,開禁撥荒,迄三十一年,共放百十二萬七千二百餘畝。城地上者畝二十五兩,中二十兩,下十五兩。荒地畝收正課二分,耗十分。其始兩流圍荒地聽民擇,所餘夾荒,往往侵墾,吏緣為奸。自廷傑重勘,一清積弊。東流圍即東平全境,隱並殆過西流,訟鬩滋繁。三十二年,覆丈兩流山荒,俱十畝作七畝。至浮多地已先納價,未及折合,則限八年升科,以平劑之。大率熟地當年起科,荒地四年為限。時日、俄構兵,奉省稅滯帑虛,復查東邊海龍各屬私墾餘荒,收價集資,藉維新政。又丈放錦州屬海退河淤及各滋生地畝共三十二處雲。

黑龍江地,當光緒十八年,於綏化之北團林子設屯田旗戶千二百,巴蘭蘇蘇之山林設戶六百有餘,計戶授田,戶四十五晌,中以十五晌歸屯丁永業,三十晌起科。拳匪亂作,流徙頻年,續於鐵山包招戶,又招撫璦琿各屯,久乃稍還其舊。然是時江省以東,民戶日蕃,汙萊攘剔,十才二三,富豪包攬居奇,零戶無力分領,放荒速而收價遲,領地多而開地少。三十三年,乃議變通,令閒退兵原農者,分年給墾,寓殖於屯。宣統元年,又令廣招徠,定獎章,杜包承,賞經費。戶仍領地十五晌,晌收公費四錢,大都荒價量地為等差。木蘭、綏化晌收銀七錢,通肯二兩一錢,呼蘭、墨爾根押租則一兩四錢,贏朒不齊,均加徵一五經費,其大較也。時又酌留嫩江迤西未放各荒為無地官兵生業。撥兵助屯之策,始自哈拉火燒試行,而地鮮上腴,兵惰不耐耕,畝僅穫鬥糧,甚且無顆粒收入,口食仍仰給於官,因覆議緩。二年,仍改招民佃。

初,奉省厲行清賦,凡浮多地限令民戶首實,納價起科,歷三歲餘,僅得荒熟地八十餘萬畝。已而議局建,用分年免價法。東督錫良上言:「清賦重升科不重收價,其利久暫懸殊。又東省為八旗根本,旗、民雜居皆土著,異於各省駐防,內外城旗隨缺伍田,向有定額,即計口授田遺意。數百年來,戶口增而地不給,口分體大難舉,墾種事便易行。今長白新設治,移殖最宜,如以實邊之策,資厚生之利,所謂兩益者也。夫必先去其待食於人之習,然後漸為人自為養之謀,給田則奮於力農,徙地則除其依賴,為八旗計,無要於此。」三年,奉天各屬大放民荒,共得十二萬畝。

自順治時,令各邊口內曠地聽兵治田,不得往墾口外牧地。顧其地豐博宜農,雍正初,遣京兵八百赴熱河之哈喇河屯三處創墾,設總管各官。旋置張家口同知,十分其地,歲人耕逾分予敘,不及五分處罰。洎乾隆初,熱河東西共畫旗地約二萬頃。古北口至圍場舊無民地,歷年民墾滋紛,乃令分撥旗戶。未幾,高斌請還其舊,從之。熱河自改州縣後,山場平原,講求開殖,悉向蒙古輸租,沿襲已久。其圍場周千餘裡,為圍七十二,置總管一,駐防旗兵千。

同治中,用都統瑞麟言,展墾閒荒,以濟兵食,令招富戶承領,禁占毗連民地,於紅椿外定界立卡倫。尋翼長貴山等以阻撓得罪。時全圍已放其半,領荒者漸侵正圍,於是諭河東西佃墾及偷墾地一律封禁,斥遣私墾諸戶。其侵入山坡溝岔,乃報領匿多為少者,重按之。其後庫克吉泰部署茲事,將旗佃圍外隱地,撥補圍內民佃,俾得移徙安業,以清圍界。然委員措置失宜,奸佃抗聚生釁,經崇實再舉勘量,更定照冊永禁已騰之正圍,瑞麟繼之,仍無要領。

光緒初,禦史鄧慶麟臚列積弊,已而定議舉辦京旗徙戶開屯,其後確勘熱河五川荒地頃數,都二千三百有奇,平川地僅及其半,旋即招墾,以押荒抵餉。季年,都統錫良論開放圍荒十事,大要留圍座,編號目,增荒價,杜攬售,事皆允行。


  
蒙古當康熙時,喀喇沁等旗地,以民種而利其息入,輒廉募之,致妨遊牧。乾隆初,亦令察哈爾蒙、民易居,但雜處積年,戶眾墾蕃,難歸徙而輕生釁,議者數稱驅斥之便。至嘉慶初,土謝圖汗各旗地,常有遊民棲息。蒙人負民債不能償,而貧民復苦無歸,則為之明界設限,不咎前失,儻將來私開一壟,增遷一人,坐所管盟長等罪,其租課官不之問,各紮薩克自徵之。時郭爾羅斯熟地畝二十六萬五千餘,糧畝四升為定率。至十一年,墾者踵相屬,因伸關禁,並諭禁私與民授受,違者台吉連坐之。然流人私種成習,莫能格也。初令歸化種地人按編甲例,歲上其籍,而口外綏遠等地,僅容孑身商販往來,挈室者有禁。其後科爾沁屬達爾汗、賓圖二王旗,卓哩克圖、冰圖二旗所招墾戶,亦均編甲社,置鄉長焉。

道光十二年,盛京將軍裕泰上科爾沁墾章八事:凡寫地必以自名,毋過五頃;一地衤複寫者,後戶與前戶相均;村屯或典於民,追契折償;地主無力回贖,任民再種,限年抵還;年滿第允自種,或租與原佃,不得復典及招人;民戶交地後,得自踏閒荒,白局承種;其蒙種熟地,毋許租人;界外民開者亦毋許影射。鹹如擬行。土默特牧場,舊惟任意墾治,嗣分餘地畀蒙人,口率一頃,而佃與民種者多。至十七年,令入蒙押租,以其四佐官用,其租息無業蒙人四之,公家及本旗貝勒各三之。同治七年,徙喀喇沁越墾諸戶分歸各旗。

光緒七年,創烏里雅蘇台墾田十頃六十畝為一屯,凡為屯七,濬渠、建居、牛、籽諸費,亦官為補助。八年,選庫倫土著於圖什、車臣西部落學試屯墾,從喜昌請也。當蒙古生息浸盛時,於地之不妨牧者墾之,曰牧地,又有租地、養贍地、香火地,皆自種自租。九年,山西巡撫張之洞言「豐、寧二、歸綏五,自招墾蒙荒而戶日蕃,所在餘荒,時亦畀無業佃民租種,其租所入,除例與蒙旗外,凡開地基本薪公歲耗彌補一切,皆取給其間,為益匪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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