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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麼要接受我的指揮?」奧布倫回答:「為什麼?德國人和烏斯塔沙在向亞霍里納進攻,而我們的司令卻跑了,逃到福查去了,我不願再為這種膽小鬼賣命,我聽你的指揮,等待你的命令。」鐵托說:「那好吧,我的第一道命令是休息,等候吃午飯。」游擊隊把原來為自己準備的飯送給了他們。
這之後,鐵托想到,參加切特尼克的人有些是願意跟德國人打仗的,必須把他們與切特尼克的軍閥區分開來。因此,除了要有一支堅強的核心隊伍,如無產者旅之外,還要建立一支既不願意離開家鄉,又願意打敵人的隊伍,這支隊伍就叫志願軍。
游擊隊將主力突向南方,避開敵人的鋒芒,鐵托希望找個根據地,站住腳跟,他看上了由意大利人和切特尼克盤踞的小城福查。這裡敵人兵力較弱。第
1旅一舉攻克該鎮。
統帥部設在一家旅館裡。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人們兩個月來第一次脫了衣服睡覺。
很快,福查與全國各解放區的無線電聯繫接上了,司令部的命令能發出去,外面的情況能傳過來。同時在這個鎮上,報紙開始出版,郵政也在恢復,用的仍是南斯拉夫舊郵票,上面蓋了烏斯塔沙的印記「克羅地亞獨立邦」,現在又加蓋一個游擊隊的紅五星。鎮上還舉行了一次音樂會。人民政權就是這樣充滿活力的。
7孤軍奮戰自戰爭開始以來,最高指揮部同莫斯科一直無法直接取得聯繫。要聯繫只能通過設在薩格勒布的秘密電台才能進行。而在戰鬥緊張的環境中,實際上是很難與共產國際通上信息的。可是在總司令部進入福查之前,電台與莫斯科的聯繫竟接上了。
從南斯拉夫發出的電報以鐵托的假名瓦爾特署名,莫斯科的電報署名用「老大」,那是季米特洛夫的代號。
聯繫建立起來後,報務員日夜不停地向共產國際彙報情況。
1942年
2月,他們意外地收到莫斯科一封回電:「最近可能派人赴你處,盼告我機降落地點,為保證安全降落,你們將使用何種訊號?有否飛機用油?」
這真是天降福音,南共領導的鬥爭一直不為外界知曉,現在他們要來人,簡直太好了,但還有比這更重要的是,游擊隊可以得到物資援助了,這是最為迫切的需要。鐵托立刻向莫斯科去電:「我們急需醫藥用品,特別是預防傷寒的血清……盼送來軍火、自動武器、皮靴和制軍服材料……請在門的內哥羅杜爾米托爾山的扎布利亞克空投,此地已經下雪,機場不宜降落,除非飛機帶有滑雪裝置,……你們不論送來什麼東西,都將是極大的道義上和物質上的支援。”第二天,鐵托又補發了一個電報:“降落地點十分安全,已全部解放……坐標是緯度
43°
8′,東經
16°
48′……我們將從
2月
23日起開始用間隔
50米的三個燈火信號答覆你們的
3發紅色信號彈。」
就當時情況來說,哪怕是一點點援助,對游擊隊都是雪中送炭,游擊隊的裝備實在是糟透了。奉派前去迎接蘇聯飛機的莫沙·皮雅傑就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為了在蘇聯同志面前不太失禮,一貫不修邊幅的他決定給自己備套衣服。然而一無衣料,二無裁縫。
他想,我既能畫畫,裁套衣服大概沒什麼問題。他拿了條軍毯,在上面畫好了衣樣。沒有剪刀,他用刀子把軍毯割開;沒有線,他又拆了一雙破襪子。新衣終於縫成。
他穿了這套新裝去見鐵托。鐵托忍不住笑,問他:「莫沙,你身上披的是什麼破爛?」莫沙也知道,這身衣服實在不像樣子,只好說:「先不管它是什麼,你再給我配頂帽子,這一身就全了。」鐵托答應,等有了戰利品給他留頂軍帽。
莫沙·皮雅傑帶著人前往空降地點迎接蘇聯飛機去了。在積雪的曠野中,他們等了一天又一天,總不見飛機到來。他時刻催問鐵托,飛機什麼時候能來?儘管鐵托跟他一樣,也在望眼欲穿,卻又不得不勸他,必須有耐心,事情不是那樣簡單,並答應再去催問。
20天過去了,鐵托仍是這樣勸慰皮雅傑。
3月
19日,鐵托向莫斯科發電:由於缺乏軍火,已陷入危急之境,務請儘力設法送來,盼告是否可能送來及日期。
3月
29日,收到回電:正儘力設法以武器支援你,但技術困難甚大,請勿期望我們能在短期內克服這些困難,……設法從敵人處取得武器並儘量節省現有軍事物資。
鐵托將情況及時告訴了皮雅傑,再一次勸說他:「你知道,他們是願意幫助我們的,只要一有可能就會送來。目前你們可以不必值夜班,並設法向你帶去的人善加解釋。」
直到
4月
23日,已經等了
2個月了,鐵托最後一次去電詢問。電文僅一句話:軍火是否在短期內有望?回電是:如前電所述,很遺憾,由於你已瞭解原因,最近期間你不要希望從這裡可以得到軍火,主要是無法送達。……儘管條件極為艱難,你們必須繼續鬥爭下去,拖住並打擊敵人,直到我們能援助你們。向人民揭露切特尼克確是完全必要的。
……目前,從政治角度看,你們有着良好的機會通過同南斯拉夫政府的全面靠攏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