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田把吉川也推進了這間會客室。然後自己也進到了裡面,反關上門,插上門閂。然後用膝蓋猛頂吉川的後頭部,把他撞昏過去。寺田搜了一下寺島,從他的睡衣口袋裡掏出一支零點三八的勃郎寧自動手槍,插進自已的內衣口袋裡。「小、小崽子啊!」
好容易才反應過來的寺島呻吟道,他的下巴很明顯地腫了起來。
寺田把目光從寺島身上移開,看見臥室的門正開著,裡面放著一個正放射出攖紅色熱光的天燃氣曖爐。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人,僅用了一條毛毯遮裹著身體,斜靠在豪華的雙人床上,裸露著上身,寺田想:
「即使他要逃跑的話,也不可能從這七樓的視窗跳下去。」
寺田靠近了這個女人。
她突然抓起了桌子上的花瓶,搖晃著舉了起來。
「討厭,你不要無理,快出去!」她說著,還朝寺田吐著唾沫。
寺田並沒顧及唾沫,當她正要再次將口中的唾沫吐出來時,寺田猛地扇了她一耳光。
她被打得在床上翻了一轉,花瓶飛了出去,毛毯也散開了,原來她是赤身裸體的,她叉開雙腿仰面倒在床上,顯然剛剛行過情事,遺留下的粘液和亂紙團還沒幹。
「你這表子不討厭嗎?」
寺田把右拳插進了正張著嘴被閹割般喊叫的女人的下腹部,緊接著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她痛昏死過去了。
「好哇,把我心愛的女人給毀啦!」
寺島呻吟著。不過他已經不能站起來了。
寺田轉過身,來到了寺島面前,把毛瑟手槍的掩針柄輕輕地放倒,然後把槍放進了衣袋,接著寺田掏出了那把修面用的刮臉刀,打開了刀刃。
寺島剛才看見手槍的槍口時,以為寺田會開槍無疑了,所以眼睛裡並沒流露出多少慌張的神色。現在反倒顯出了恐怖的神情。此時他的眼睛顯得更加嚇人,他一直盯著這把閃著茶色光的,用優質鋼製作的刮臉刀。
寺田將刀刃逼近了寺島的喉嚨。
「你可以哀叫呀!我讓你看著這玩意兒在你脖子上橫著抹,我要在你聲帶上劃兩刀,我只想聽聽你的哀叫聲發出漏氣的聲音。」
寺田說著,嗤嗤地笑開了。
從寺島的嘴裡,溢出了帶血的唾液。寺田想:若在他蠕動著嚥下唾液的嗓門處,將他的聲帶切斷,他將會嚐到很難受的滋味吧。
「那麼,你說吧,藥藏在哪裡?」
寺田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時,寺島像是想說什麼似的,喉嚨抽搐了一下。寺田稍稍將刮臉刀從這傢伙的噪門處挪開了一點兒。
「冰、冰箱的冰塊里。」
寺島好容易才擠出了聲音。
寺田抓著寺島的領子,把他拉了起來,朝廚房走去。這是一個放著許多閃閃發光的不鏽鋼餐具和電氣炊具,有二坪
一坪等於平方尺大小的廚房,冰箱是美國製造的大型冰箱。
寺田拉開了沉重的冰箱門一看,裡面的肉類,水果和咖啡等食品,就像是開店似的堆放在一起。
在冰箱製冰室冷凍板的下面,結著一個很大的冰塊,上面還沾著白色的霜。冰塊本身也是白而透明。
寺田拿起懸掛在廚房掛物板上的冰橇,使足了勁,朝這塊冰猛敲了下去。
冰塊裂開了,一個顏色與冰塊很相似的塑料小盒滾了出來。寺島忽然恐慌地朝這邊撲了過來,但寺田只用冰撬輕輕地在他肩上捅了一下,他就像散了架似的癱倒在地上。
寺田想打開這個塑料小盒,但由於盒蓋結合處用粘劑粘住了,裡面好像沒有空氣,所以打不開。
寺田沒有辦法,只好用拿在左手的刮臉刀劃開。盒子裡裝著好些用膠囊包著的海洛因,總共約有兩百克。若是拿去零售的話,最少也要值五、六百萬元。寺田把這些東西放進了口袋裡。
寺田拖著寺島回到了會客室時,發現從昏迷中蘇酲過來的吉川,正爬在地上,好像打算從門口逃跑似的,寺田朝著他的頭部又踢了一腳,這一下,吉川變得徹底老實了。那女人正捂著下腹,身上淌著汗水。讓人一看到她那浸透著濕淋淋汗水的乳溝和股溝光滑的褐色面板,就會感到,她的確很富有性感。
「董事長……,也就是俱樂部的所有人,是從什麼地方買來這些東西!」
寺田繼續問著寺島。
「從橫濱的經紀人那裡運來的,一週運一次。」嚐到了剛才疼痛滋味的寺島,趕緊回答道。
「與那位經紀人是怎樣掛上鉤的?」
「不知道。」
「你該不是現在著急想不起來了吧?」
「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沒有必要不吿訴你。」寺島憋著嘶啞的嗓門說道。
「你們與那位經紀人用什麼方法取得聯繫?」
「不是由我去聯繫,每次都是由董事長親自聯繫的。」
「好吧,那麼你就帶我去董事長的家吧!」
說實話,因為寺田在俱樂部幹活的日子還不長,連董事長是誰都不知道,他所以這麼說。
寺田把吉川的衣服脫光,看到他那裸露的身子,使人感覺可憐,這實在是一副瘦弱的營養不良的身軀。
寺田把吉川拖到床上,與裸著身子的寺島的情婦重疊在一起,用從壁櫥里找到的繩子,將他們二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一起。
寺田讓寺島這傢伙駕駛著自已的「獵豹」牌汽車。汽車在東方剛剛泛出淡灰色的黎明時奔酏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