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聲音,寺田知道進到屋裡的是兩個人,他們十分小心地關上門,寺田仍裝著沒看見。
「起來!不要出聲!」
隨著保鏢木次的喊聲,寺田的被子被他一腳踢開了,手電光正射在寺田的臉上。
「慢著,你們是不是遲了點兒?」
看見光束後面模糊的木次,寺田用毛瑟手槍對準了他的胸口,接著用母指搬起了撞針柄。在寧靜的深夜裡,寺田搬動撞針柄的聲音,彷彿蕩起了特別大的回聲。
從木次和他旁邊那男人的嘴裡,發出了驚愣的哼哼聲,那個男人,寺田曾多次發現他出入過俱樂部經理室。他叫吉川。
傻愣愣的吉川,右手正拿著一把打開了的理髮修面專用兩洋式刮臉刀,聽說這種刀相當鋒利。
「按著手電簡,別動一下!」
寺田怕木次突然關掉手電簡,使自己一時什麼也看不見,就命令他道。
「就靠你照亮啰,如果敢熄一下手電簡的話,我就會立即開槍,我不管你們誰吃上了槍子,誰吃都行吶,我會胡亂開槍,直到把子彈打光。」寺田警告道。
「啊!等等,鎮靜!」吉川慌了。
「喔,鎮靜?你把拿在手裡的那玩意兒扔掉,打開電燈!」
寺田命令道。
刮臉刀從吉川的手裡滑落到地上,他用抖抖索索的手,擰開了電燈開關。
在電燈光下,寺田完全看淸了這兩人的模樣。寺田手裡緊緊握著槍,一收腹,迅速地坐起了身來。他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並做出了一副還真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
木次眼光一閃,以為到了反擊的好機會,想要撲上來,不過一看到寺田的目光,卻有點不敢動。
「你們是想來幹掉我的吧?這是經理的命令嗎?」寺田問道。由於晚上很泠,所以寺田伸出左手將皮夾克搭在了膝蓋上。
「是,是這樣的,雖然經理讓我們來幹,可是,我可並沒有真要幹掉你的意思,只是想嚇唬一下你,就趕快回去。」吉川說道。
「閉嘴!你的嘴也太不嚴實了!」木次罵著吉川。
「你的嘴也並不嚴實呀!」寺田說著站了起來。
這一次木次可真動了,他用肩對著寺田,巨大的身軀向寺田猛撞了過來,寺田反應同樣迅速,一扭身從他正而一躲而過,木次一下撞到了墻上。墻搖晃了起來,木次痛得身體捲成一團。
寺田想:假若我這一下沒有躲開的話,可能被他壓成薄烏賊片了吧。
不過,木次這撞倒讓寺田留心起來,這兩人無疑是需要小心防範的了,他用拇指搬住撞針柄,以防毛瑟槍走火。用槍柄對著失去目標撞在墻上后,好容易才站起來的木次的耳部狠狠打了下去。
木次沒發出仆么慘痛的喊叫,就撲嗵一下子很沉重地橫倒在地上,隨著他那倒下的巨大身軀,整個房間都彷彿被搖動了一下。
「明天住在樓下的那個傢伙,一定會有意見。」
寺田想。
個次耳朵裂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冒著血,寺田又衝動地抓起了受傷的木次,很久以來一直過著平靜生活的寺田,見到鮮血就像見到獵物軌跡的獵狗一樣,立刻興奮起來,他想好好地過過癮。
木次可能是被打得腦震盪了,兩隻腿正在很滑稍地痙攣著。寺田看了他一跟,沒有了興趣。他放開手,木次又撲倒在地。
寺田又用槍口對著吉川,不過這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他正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反抗的意思。
寺田從吉川的身邊迅速地揀起了木次的那把刮臉刀,將木次右手腕的靜脈和神經切斷了。寺田切時避開了他的動脈,所以並沒有流太多的血。
當木次請醒過來后,他也許感到自己作為保鏢,實在太丟臉了吧。
寺田想。
他又回過頭來盯著吉川,這時,吉川臘黃色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嚇得汗珠直淌。
「我,什麼都吿訴你,請不要把我弄殘了,不要,求求你。」
他苦苦哀求道。
寺田讓吉川面向墻壁站著,然後穿上了褲子和皮夾克。這時木次清醒了過來,用左手捂著正在流血的右手腕,小聲罵著寺田。
「好,你說吧,你是被委派的什麼職務?來這幹什麼?」寺田問吉川。
「我是在掌握打聽別人弱點的情報組裡的人,專門幹不用鑰匙開鎖之類的事,許多常人認為不可能的事,到了我那裡,我就都能行了。」吉川有點自豪地說。
「他全是胡說!」木次艱難地想制止他。
「這傢伙是專門干殺人勾當的,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競怎麼樣,但還是相信了他的自我吹噓,他平時儘是自吹自擂說自己怎樣厲害,這次儘管我也接受了命令,準備來幹掉你,不過,我來的任務是協助這傢伙,當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罪過」吉川嘟噥道。
「即使我今後會被你們幹掉,我也要弄清那藥是從哪裡買來的。快說!」
寺田又追問道,他很想問個究竟來,弄清毒品來源真相。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若這樣拖延去,對自己是很不利的。
「不知道,也許你問問他就能知道吧。」吉川說道。
「是嗎?作為經理的保鏢,也許知道這件事吧。」寺田靠近了木次,抓起他那隻摀住傷口上沒有受傷的左手。
「不知進,你就是殺了我,不知道的事,我還是不知道。」
木次頑固地叫喊道。
寺田用鋒利的修面刮臉刀,深深地切開了這傢伙的耳朵。頓時,從切口處冒出一大股鮮血,他吼叫著,倒在了寺田的被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