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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子,你也太不會撒謊,容易叫人一下子識破。為什麼當初沒告訴那傢伙發現我的事?」
「多門,那不是說這些事的地方。真的,你要尋找的三人沒有在這裡。儘管如此,我是誠心誠意對待你,要不然怎麼會叫你抽紅簽。」
「既然曾有過真心待我,現在也應該對我講實話!」
「好吧,我說,但你不要鬆手。」
智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一年多來,克里姆林宮里出現了新的體制結構。在這段時間裡面,蘇聯政府的人事瞬息萬變。但,特別是從去年十二月至今年的春季,如果你能打聽到蘇聯外國貿易發生了什麼事。……」
此後,智子加快了說話的速度?
「其次,在瑞典發生的威士忌事件也值得你們關心。」
「威士忌事件?」多門不知道其中之意。
「現在,沒有時間來解釋剛才所談的事。往後得由你們自己去調査,今晚,你無論如何也得趕快離開這裡,否則就有殺身之禍。」
「為什麼你老是要催我快逃呢?」
「勞駕你啦,剛才電話的聲音沒有聽見?」
「並沒有更多的理由可以抓我呀,你到底。……」
多門邊問她是什麼人,邊使勁地捏著她的下腭。
「四年前,在面朝日本海的高山縣雨晴海岸邊,打撈起一具已經辯不清模樣的男屍。此人就是帝京大學工學部助理教授秋吉猛久。在調查此人的時候,引出很多耐人尋味的事情。有關這個人的事還是請去打聽一個曾在銀座居住,當時已做母親的渡邊留美之事吧。如果打聽到什麼的話,也許就會明白我為何在這裡,為何要勸你走。也許就有機看到失蹤的刀根靖之教授。到此,一切你都會明白的。啊快逃吧!」
智子還沒說完這段叫人百思不解的話,就從床上跳下,她到門邊將門反鎖起來。然後抱起多門脫在床上的衣褲,啪地扔過去:「像是個男子漢嗎?說話拖拖拉拉的,快,快逃。」
有人在屋外氣勢洶洶地喊智子。
啊,真是大禍臨頭了。再也沒心思去確認那是不是在做戲。多門直起身子趕快把衣褲穿在身上。此時,屋外的樓梯梯處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在用力敲門。
「誰呀?把門敲得這麼響,我來了,別打,我來開門了。」
智子蹦到門邊的同時,用手指了指窗子的方向。
從窗子跳出去就真的沒麻煩?哎呀,沒有時間再猶豫的了,外面喊得又那樣緊張,只有這樣孤注一擲。剛穿好衣服的多門將智子推倒地門邊,然後把她拉到門的死角處,順手扭開門鎖。
與多門開鎖的同時,門猛地被人踢開了。自動槍的槍口出現在門口。
一個男人,側身緊握槍柄,則一進屋就十分驚愕,緊接著嗓子里發出豹子般的嚎叫。不知什麼時候,從背後飛來一腳,那人的背彎了下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空中一閃插進了那人後胸。趁他東倒西歪朝墻壁靠攏之機,一條人影飛快地奪走了手中的自動槍。
就在奪得自動槍的一剎時,後面的兩人又闖進來。多門抓起繳來的自動槍,向一個人的肩膀砸去,然後,又朝另一個人的肋間橫掃過去,趁被擊的兩人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呼地一下竄出房外。
多門急忙跑下樓梯。
奔跑中,看見了有三個男人一聲不吭地跑上來想堵住多門。這是由上和下構成的力關係,多門利用向下的衝擊力量跑下樓,揮舞自動槍的槍身由上往下,朝三人打去。其中的一人倒向扶手,另外兩人抱著被打的肩膀哭爹喊娘地從樓梯上滾下去。
這裡不是不許開槍的。因為在這優雅的含羞草公館處,響起了極不雅觀的槍聲會使興趣勃勃的參會者格外掃興,多門瞅準了這個漏洞,所以才敢臨槍不危,使盡搏擊之技。
多門來到了房外,外面黑沉一片。當正欲向停車場跑去的時候,脛骨被打傷了。原來門口處早有人埋伏。他的身子猛地向前傾,發出一陣憤怒的吼叫,同時撥出短刀。
忍著剜腸絞肚般的傷痛又跑起來。多門一面罵著混蛋什麼的,一面反拿自動槍,出其不意地朝一個端槍刺來的男人腦側部打擊。
就在那人躲閃之際,多門躲進茂密的綠化園裡。
他屏住呼吸。此時,公館簡直就像山莊似的安靜入微。灌木叢中,更是靜寂無聲。從這裡窺視公館的門到底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十分困難。庭院的很多地段被水銀燈的光線照亮,幾架用於監視可疑動向的閉路電視攝像機在無聲地掃射。
多門趁攝像機改變動作角度的時候,邊用槍盲目地瞄準,邊朝停車場移動。好歹,找到了停車場的門,看樣子只得翻過欄桿了。
在停車場的一端。就在多門接近白色的波羅乃茨汽車的時候,一處不易被人發覺的拐變彎處,兩支自動槍抵住了他的腰部。這些人好像是藏在汽車的背後,這兩個人二話不說,上掐住他的下巴,並命令他扔掉手中的自動槍。
多門聽到命令,將槍扔在地上,他們又命令他走開。庭園的叢林中有人影晃動。多門高舉起雙手朝旁邊的車庫走去。車庫面前,兩條黑色狼狗帶著頸圈蹲在那裡。快接近的時候,多門用腳踢中一條狼狗的下巴。
狼狗頓時勃然大怒,叫著朝他們撲來。兩名男人慌里慌張地叫狼狗的名字。那條被多門踢怒的黑狗根本就不聽,斯牙咧齒撲在多門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