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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大地 - 7 /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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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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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男人提出了建議:「那就殺了她,屍體往密林一扔就完了。」
「不,」最初提問的那個人不同意,「別殺她,隨便找個地方,把她推下去吧。」
「就這麼辦,乾脆再來一次……」說著就又湊近直子。


  
男人們的談話她都聽見了,知道或許不會殺她。她既不慶幸也不悲哀。她想,即使被殺也不惋惜。
……
真是沒完沒了的凌辱。全體輪姦之後,直子再也不能動彈。大腿之間彷彿插了根粗棒一般。
黎明前,赤身裸體的直子被扔在公路上。這是哪裡?不知道。被拋下車后,已有兩個小時光景,蹲一會,走一陣,雙腳軟綿綿的,走起路來踉踉蹌蹌。腳底磨破了,直流血。腰部以下沾滿紅塵,嘴裡、頭髮里都是塵土。
從背後又開來一輛卡車。直子連回頭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竟再也不敢求救,只怕男人看到裸體女人後很可能又要施以暴行。
卡車停下來。
「妹子,你怎麼啦?」
是一個年輕人,直子不做聲,把頭歪在一邊。她不想說,也沒有力氣說話。
「上車吧。」
年輕男子把直子抱上了車。
「恰似一棵殘松。」
男子的聲音很輕。直子沒回答,倒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可她完全清楚,那司機邊開車,邊不住地瞅她的乳房和大腿。
司機一言不發,汽車以百公里的時速奔馳著。一小時之後,來到一條河邊。
「妹子,下車吧。」
直子仍不說話,跟著下了車。男人拉住她的手走進密林。這時天色已明,男人牽著她慢慢走進溪流。
「我給你洗洗。」
男人的聲音有點顫抖。直子站在齊大腿的水中,由男子給她洗身。與其說是洗身,不如說是戲弄……

5



一月二十八日,淺脅正道在聖保羅的辦公室裡起草了一份關於根岸夫婦被殺的報告。
一月八日發生這樁殺人案后,已過去二十天了。搜捕工作由哥拉斯警察署移交給朗多尼亞聯邦地區的犯罪搜查本部。
聯邦地區犯罪搜查本部尚未查出誰是真兇,到底是為馬爾科斯報仇的恐怖集團,還是加拉拉庫斯?至今沒有掌握足以判斷的材料。加拉拉庫斯同恐怖集團有勾結的情報也未得到證實。
政治社會警察雖然也在調查,可是毫無線索,根本無從打聽日本過激派是否參與了這次犯罪行動。
淺脅的報告非常簡單,僅對被害者根岸夫婦的來歷作了一番追述。
根岸夫婦于昭和三十六年(一九六一年)五月乘迪格爾伯爾格號客輪從神戶港出海,穿過赤道、印度洋,經由好望角,于兩個月后的七月十三日駛入巴西的聖多斯港。夫婦倆帶有兩個分別為六歲和三歲的男孩。
同船還有水野有次和他的夫人裕子。水野夫婦帶了一個八歲的女兒直子。
兩家在船上認識后,興致勃勃地憧憬著未來的新天地。相處兩個月,雙方感情融洽,決定結為親戚,以便將來遇到困難時互相幫助。


  
但是兩家的移住國不同。根岸夫婦離開聖多斯,乘巴西鐵路線的火車去玻利維亞,七月二十日到達距聖多斯兩千公里之遙的玻利維亞聖克魯斯,在郊外的瓜納比移民區落戶。
水野夫婦的同鄉人在巴西朗多尼亞州的韋洛港辦了一個農場,日子過得興旺。水野搭乘卡車投奔他們去了。水野夫婦得到同鄉人的幫助,開站了新生活。而根岸夫婦落腳的瓜納比,那光景卻與地獄不相上下。瓜納比的土地貧瘠,長不出莊稼,耕作方法也是基原始的刀耕火種。
根岸把帶來的錢都買了肥料,聽說光上灰肥的莊稼結不了多少果實。可是施肥反而引起了病蟲害。
是施肥過多的緣故。而一旦發生蟲害,土地就得報廢。根岸破產了。
許多移民早已離開瓜納比,根岸卻不知道。他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根岸夫婦拖著兩個孩子,加上語言不通,吃盡了苦頭,但仍舊拚命勞動,重新開闢農田。這樣幹了不到一年,到頭來還得離開此地,去更偏僻的里貝臘爾塔,這次根岸幾乎是身無分文了。他聽說里貝臘爾塔的日本移民有好幾百,一代、兩代的都有,還有根岸的遠親。根岸離開日本時,託人寫了一封介紹信,現在還珍藏在身邊。
一路坐卡車,乘輪船,有時還騎馬。二十天後到達里貝臘爾塔。經打聽,遠親經營失敗,不知去向。
這時,根岸身上連一個子兒也沒有了。只得寄身於日本人開辦的農場,當僱工,同對又一塊一塊地開荒造田,準備自立。結果,第一年就自立了。為此,他幾乎耗盡了心血。
但是,里貝臘爾塔的土壤更貧瘠,什麼作物也不結果實。日本移民終究是要離開這裡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根岸始終不懈怠,披星戴月地下苦力,沒別的路子可走呀。根岸夫婦用椰樹葉搭了兩間小窩棚,只能避風遮雨。這就是全家的棲身之地。不久后,恐怖分子的同夥來到根岸家,使他的命運發生了變化。
身為日本警視正的淺脅告訴他,馬爾科斯是恐怖分子的密友時,根岸嚇得直打哆嗦。警視正離去後,根岸夫婦領著兩個孩子當即離開里貝臘爾塔,搭船順江而下,在比拉伯拉上岸,偷越國境來到巴西的阿布蘭,再從那裡乘火車到了韋洛港。
倘若不是警視正給的巴西幣,就連火車也坐不成了。根岸夫婦雙手合十,感謝那位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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