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確是濱尾恭子女士。」
「不會錯嗎?」
牙科醫生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牙科醫生會忘記病人的臉孔,但不會忘記病人的牙齒。而且她最近常來診所,我確定是她本人沒錯。」
濱尾由利子跌坐在椅子上哭泣。
難以言喻的悲傷氣氛充滿整個房間,有一段好長的時間誰也沒說話。
白鳥刑警露出咬破苦膽的表情,向著哭泣的濱尾由利子走去。
「我很同情你。」白鳥刑警說,「你母親的名字是叫濱尾恭子吧?」
「是的……那樣子,實在太殘忍了……」
「年齡多大……住址?籍貫呢?」
白鳥故意問這些例行公事的問題,想使對方免於沉浸在悲傷中。
柯南也禁不住低下頭。
雖然恐怖、兇殺、鮮血、悲哀在柯南眼裡雖然已經司空見慣,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以此為理由而漠視人性中的憐憫、同情的存在吧。
無論爲了任何理由,這種令人髮指的犯罪都是不能被原諒的!
柯南默默地咬緊了牙齒。
「我不要緊了,對不起。」濱尾由利子也表現出堅強的個性。
「請問你母親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
「我想是沒有的。媽媽她心胸寬大,平常喜歡幫助別人,大家都很喜歡她。」停了一下,濱尾由利子補充說:「當然,我並不是百分之百了解母親的生活,她跟別人也吵過架,但是對方應該不至於恨她到這樣殺害她的程度。」
「我明白了,有沒有需要聯絡的人?」
「有叔叔在名古屋……」
「好,請到這邊來給叔叔打電話。」
小五郎、小蘭和柯南等濱尾由利子和白鳥走出之後,互相望一眼。
「哦,那個人手上的英文字母原來是指『史塔維茲』。」
「爸爸,你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是說這件兇煞案嗎?」
「如果是搶劫殺人,沒有必要破壞她的臉孔。」
「兇手一定是不願意人家知道她的身份。」柯南插上一句。
「那是為什麼呢?」
小五郎開始思考。
這是和音樂有關的事件之一嗎?如果是的話……
「我想的好像跟你想的一樣。」小蘭說,「如果她是因為應徵音樂比賽的廚師而被殺……」
「那只是推測而已。」
推測不需要花錢吧?照推測,最可疑的人是……小蘭說著,彷彿兇手呼之欲出。
「實際上做了廚師的人三浦晴子。」柯南說。
「不可能吧!」小五郎搖頭道。
「那可不一定。她能不能安裝竊聽器?」
「調查一下吧!而且也要詳細調查她的生活背景。」小五郎以疲倦的口吻說,「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可收拾了。」
「爸爸,那正是接近解決階段的徵兆。」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小五郎似乎不那麼樂觀,「如果是三浦,那麼矢木和竊聽器就無關了。」
「為什麼?」
「即使是三浦晴子收買了矢木,她並不需要殺死濱尾恭子,只要找個不能錄用她的借口就行了。」
「對,也有道理。真實愈來愈複雜了。」
「那正是我要說的話。」小五郎說。
「我們走吧!毛利叔叔。」柯南立定在小五郎身側平淡地說道。
「走?去哪裡?」
「去解決問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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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大門就聽到大廳有絃樂聲。
小五郎和柯南尋聲走去。
「是毛利先生吧?」管轄的刑警從書房走出來,「我正在等您呢!」
「辛苦你了。有沒有什麼特殊狀況?」
「沒有。」
「好吧,以後的事交給我好了。」
「拜託了。」
這是位言談中規中矩的刑警。
小五郎送他至門口,將大門鎖上。他走到樂聲飄飄然的大廳。
絃樂二重奏正在以漂亮的合音結束一曲,演奏者是兩位男士石丸和高橋。
聽眾則是四名女子,掌聲響起。
柯南和小五郎都感到奇怪,是什麼樣的大風把他們吹在一起?
「啊,毛利先生。」楠知真由美看到他立刻站起來。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的樣子。」
「只有男性是被使喚的。」走下演奏臺的石丸說。
「在四位美女聽眾之前演奏,緊張得不知死了多少細胞。」高橋平日難得說笑。
但現在惹得小姐們都笑不可止。
「原來柯南也在這裡。」高橋對柯南說,「作為場外觀眾,你給我們打打分怎麼樣?」
「呃?這、這我是不懂的啦!」柯南笑著說。
柯南的確是不太懂音樂,再說碰到這種只聽一首曲子的情況下,沒有比較,的確是無法評判的。
「哈!這種裝傻的本領一定是得自於你的偵探師傅吧!」柚紀子說著盯著小五郎看。
「你……」小五郎一時間也不知用什麼話來回擊,只得作罷。
裝傻的確是可以模仿毛利叔叔的,但是師傅嘛……
柯南向柚紀子苦笑。
「啊,緊張之後就會感覺到肚子空了。」高橋說道。
「還有三十分鐘才能吃晚餐。」
「真是羨慕你。」小山田有希子說,「我一點食慾也沒有。」
「你還好意思說,」柚紀子取笑道,「剛才的餅乾,被你一個人吃掉一大半。」
也許是當時氣氛比較歡樂,柚紀子話中也沒有明顯地帶刺,所以小山田有希子沒有反唇相譏,只是「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