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除直寶謨閣、江東運副、知平江府,皆未行。 除宗正少卿,遷起居郎兼實錄院檢討官,權戶部侍郎,升同修撰。 以疾丐祠,提舉興國宮。 除集英殿修撰、知寧國府,改知紹興府。 未幾,知平江府,徑歸,提舉興國宮。 起知泉州,昇華文閣待制,請興國祠以歸。 興國祠滿,除敷文閣待制致仕。 嘉定改元,召赴行在,落致仕,除刑部侍郎,辭,進龍圖閣待制、知婺州。 請老,以寶謨閣直學士致仕。 六年,卒於家,年七十八。 贈光祿大夫。 在孝宗朝,人臣爭承意自獻。 穎奏:「今日之失在輕聽人言,昔之施為,今復棄置,大損盛德。 」孝宗嘉納之。 光宗時,論人主難克而易流者四:曰逸豫無節,賜予無度,儒臣易疏,近幸易昵。 寧宗時,學禁初起,黨論日興。 穎奏:「願陛下禦之以道,容之以德,不然,元祐、崇、觀之事可鑒也。 」其言皆切中于時。 自浙西請外,凡徙麾節十餘年,有以淹速訊之,穎笑曰:「吾所欲也。 」其在從班日,韓侂冑舊與周旋無間,方居中用事,而穎謝絶之。 常言:「士以不辱身為重。 」其為少宗正,而丞相趙汝愚適歸,相遇于廢寺,泥雨不能伸足,但僧床立語曰:「寄謝余參政,某雖去而人才猶在朝遷,幸善待之。 」穎曰:「相公人才即參政人才也,使果賢,參政之責,非宰相之憂也。 」余參政,端禮也。 余繼相,卒於善類多所全佑,穎之助雲。 徐邦憲,字文子,婺州義烏人。 幼穎悟,從陳傅良究名物義理,以通史傳百家之書。 紹熙四年,試禮部,第一人登進士第。 三遷為秘書郎。 韓侂冑開兵端,同惡附和,無敢先發一語議其非者,邦憲獨首言之。 丐外,知處州,陛辭,力諫用兵不可太驟。 再歲召還,言:「求名義以息兵,莫若因建儲而肆赦,借殊常之恩,為弭兵之名,因行赦宥,大霈德澤。 東委宣諭,西委宣撫,洗弄兵之咎,省戍邊之師;發倉粟以賑餓殍,及農時而復民業。 如此則建儲之義,正與息兵相為表裡也。 」 又上侂冑書,侂冑惡其言,嗾御史徐柟擊之,鎸秩罷祠。 未幾復官,除江西憲,改江東漕,以戶部郎為淮西總領。 侂冑已誅,尚書倪思舉邦憲自代。 召對,上言:「今日更化,未可與紹興乙亥同論。 秦檜專權,天下猶可以緝理,今侂冑專權,天下敗壞盡矣。 」除尚右郎兼太子侍講,除左司,為金賀正使接伴。 除宗正少卿,回權工部侍郎、知臨安府。 丐祠,知江州,奏乞郡,得節制屯戍兵,至郡疾,以寶謨閣待制致仕,卒於官,年五十七,謚文肅。 論曰:汪若海、柳約仕于南渡播遷之時,其志將以尊君父,故讀其《麟書》而悲之。 張運、李舜臣職舉事修,遺愛在民。 孫逢吉、章穎辨正人之非邪,正學之非偽,君子哉!商飛卿、劉穎、徐邦憲皆有立於權臣柄國之日,卓乎不為勢利所移,故能爾耶! 列傳第一百六十四 ○李宗勉袁甫劉黻王居安 李宗勉,字強父,富陽人。 開禧元年進士。 歷黃州教授、浙西茶鹽司、江西轉運司干官。 嘉定十四年,主管吏部架閣,尋改太學正。 明年為博士,又明年遷國子博士。 寶慶初,添差通判嘉興府。 三年,召為秘書郎。 紹定元年,遷著作郎。 入對,言邊事宜夙夜震懼,以消咎殃。 明年,兼權兵部郎官。 時李全叛謀已露,人莫敢言,宗勉獨累疏及之。 又言:「欲人謀之合,莫若通下情。 人多好諂,揣所悅意則侈其言,度所惡聞則小其事。 上既壅塞,下亦欺誣,則成敗得失之機、理亂安危之故,將孰從而上聞哉?不聞則不戒,待其事至乃駭而圖之,抑已晚矣。 欲財計之豐,莫若節國用。 善為國者常使財勝事,不使事勝財。 今山東之旅,坐糜我金谷,湖南、江右、閩中之寇,蹂踐我州縣,苟浮費泛用,又從而侵耗之,則漏卮難盈,蠹木易壞。 設有緩急,必將窘于調度,而事機失矣。 欲邦本之固,莫若寬民力。 州縣之間,聚斂者多,椎剝之風,浸以成習。 民生窮踧,怨憤莫伸,嘯聚山林,勢所必至。 救焚拯溺,可不亟為之謀哉?」尋改兼侍右郎官。 明年入對,言天災甚切。 四年,差知台州。 明年,直秘閣、知婺州。 六年冬,召赴行在,未行。 端平元年,進直寶章閣,依舊任。 越月,以宗正丞兼權右司召,改尚左郎官,兼職仍舊。 尋兼左司。 五月,面對,言四事:「守公道以悅人心,行實政以興治功,謹命令以一觀聽,明賞罰以示勸懲。 」次言楮幣:「願詔有司,始自乘輿宮掖,下至百司庶府,核其冗蠹者節之,歲省十萬,則十萬之楮可捐,歲省百萬,則百萬之楮可捐也。 行之既久,捐之益多,錢楮相當,所至流轉,則操吾贏縮之柄不在楮矣。 」 拜監察御史。 時方謀出師汴、洛,宗勉言:「今朝廷安恬,無異於常時。 士卒未精鋭,資糧未充衍,器械未犀利,城壁未繕修。 于斯時也,守禦猶不可,而欲進取可乎?借曰今日得蔡,明日得海,又明日得宿、毫,然得之者未必可守。 萬一含怒蓄忿,變生倉猝,將何以濟?臣之所陳,豈曰外患之終不可平、土宇終不可復哉?亦欲量力以有為、相時而後動耳。 願詔大臣,愛日力以修內治,合人謀以嚴邊防,節冗費以裕邦財,招強勇以壯國勢。 仍飭沿邊將帥,毋好虛名而受實害,左控右扼,毋失機先。 則以逸待勞,以主禦客,庶可保其無虞。 若使本根壯固,士馬精強,觀釁而動,用兵未晚。 」已而洛師潰,又言:「昔之所慮者在當守而冒進,今之所慮者在欲守而不能。 何地可控扼,何兵可調遣,何將可捍禦,何糧可給餉,皆當預作措畫。 」又言內降之敝,大略謂:「王府後宅之宮僚,戚裡奄寺之恩賞,綸綍直下,不經都省,竿牘陳請,時出禁廷,此皆大臣所當執奏。 夫先事而言,見幾而諫,不可謂之專。 善則行之,否則止之,不可謂之專。 命出君上,政歸中書,不可謂之專。 苟以專權為嫌,不以救過為急,每事希旨迎合,迨其命令已下,闕失已彰,然後言事之人從而論列之,其累聖德亦多矣。 況言之未必聽,聽之未必行乎?」 進左司諫。 明年春,兼侍講。 首言:「均、房、安、蘄、光、化等處兵禍甚烈,然江面可藉以無憂者,猶有襄州,今又告變矣。 襄州失則江陵危,江陵危則長江之險不足恃。 昔之所慮猶在秋,今之所慮者祗在旦夕。 江陵或不守,則事迫勢蹙,必有存亡之憂,悔將何及?」拜殿中侍御史。 時淮西制置使兼沿江制置副使史嵩之兼知鄂州,就鄂建牙。 宗勉言:「荊、襄殘破,淮西正當南北之交,嵩之當置司淮西,則脈絡相連,可以應援,邈在鄂渚,豈無鞭不及腹之慮。 若雲防江為急,欲藉嵩之於鄂渚經理,然齊安正與武昌對,如就彼措置防扼,則藩籬壯而江面安矣。 所謂欲保江南先守江北也。 當別擇鄂守,徑令嵩之移司齊安。 」 第20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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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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