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景德三年九月,詔許群臣、士庶選勝宴樂,御史台、皇城司毋得糾察。 四年二月甲申,上禦五鳳樓觀酺,宗室、近臣侍坐。 樓前露台奏教坊樂,召父老五百人列坐,賜飲于樓下。 後二日,上復禦樓,賜宗室、文武百官宴于都亭驛,賜諸班、諸軍將校羊酒。 大中祥符元年正月,詔應致仕官並令赴都亭驛酺宴,禦樓日合預坐者亦聽。 又詔朝臣已辭、未見,並聽赴會。 凡酺,命內諸司使三人主其事,于乾元樓前露台上設教坊樂。 又駢系方車四十乘,上起綵樓者二,分載鈞容直、開封府樂。 復為棚車二十四,每十二乘為之,皆駕以牛,被之錦繡,縈以彩紖,分載諸軍、京畿伎樂,又于中衢編木為欄處之。 徙坊市邸肆對列禦道,百貨駢布,競以彩幄鏤版為飾。 上禦乾元門,召京邑父老分番列坐樓下,傳旨問安否,賜以衣服、茶帛。 若五日,則第一日近臣侍坐,特召丞、郎、給、諫,上舉觴,教坊樂作,二大車自昇平橋而北,又有旱船四挾之以進,輣車由東西街交騖,並往複日再焉。 東距望春門,西連閶闔門,百戲競作,歌吹騰沸。 宗室親王、近列牧伯洎舊臣、宗室官,為設綵棚于左右廊廡。 士庶縱觀,車騎填溢,歡呼震動。 第二日宴群臣百官于都亭驛、宗室于親王宮。 第三日宴宗室內職于都亭驛、近臣于宰相第。 第四日宴百官于都亭驛、宗室于外苑。 第五日復宴宗室內職于都亭驛、近臣于外苑。 上多作詩,賜令屬和,及別為勸酒詩。 禁軍將校日會于殿前馬、步軍之廨。 是歲,東封泰山,所過州府,上禦子城門樓,設山車、彩船載樂,從臣侍坐,本州父老、進奉使、蕃客悉預。 兗州駐蹕,仍賜群臣會于延壽寺。 所在改賜門名,兗州曰「迴鑾覃慶」,鄆州曰「升中延福」,濮州曰「告成延慶」。 澶州以行宮迫隘,當衢結綵為殿,名曰「延禧」。 幸汾陰、亳州,皆如東封路。 河中府門名曰「詔畢宣恩」,陝州曰「霈澤惠民」,鄭州曰「迴鑾慶賜」。 西京將議改五鳳樓名,上曰:「此太祖所建,因瑞應,不可更也。 」華陰就行宮宴父老,賜驛亭名曰「宣澤」。 至鄭州,以太宗忌日甫過,罷會,賜與如例。 亳州曰「奉元均慶」,南京曰「重熙頒慶」。 天禧五年,以畿縣追集、老人疲勞之故,止召兩赤縣、坊縣父老預會,其不預名亦聽,給以賜物。 天下賜酺,各令州、府會官屬父老,邊州或遣中使就賜。 又詔開封府:「賜酺日,罪人酗酒而不傷人者,咸釋之。 再犯,論如法。 」後賜酺皆準此。 宋之繁庶,于斯為盛,後遂為定製雲。 志第六十七禮十七(嘉禮五) ○巡幸養老視學賜進士宴幸秘書省進書儀大射儀鄉飲酒禮 巡幸之制,唐《開元禮》有告至、肆覲、考制度之儀,《開寶通禮》因之。 太祖幸西京,所過賜夏、秋田租之半。 真宗朝諸陵及舉大禮,途中皆服折上巾、窄袍,出京、過京城,服靴袍、具鸞駕。 群臣公服系鞋,供奉班及內朝官前導。 凡從官並日赴行宮,合班起居,晚朝視事,群臣不赴。 中頓侍食,百官就宿頓迎駕訖,先發,或道途隘遠,則免迎駕。 將進發,近臣、諸軍賜裝錢。 出京,留司馬、步諸軍夾道左右,至新城門外奉辭,留守辭于門內,百官、父老辭于苑前,召留守等賜飲苑中。 州縣長吏、留司官待于境。 所過賜巡警兵、守津梁行郵治道卒時服錢履,父老綾袍、茶帛,途中賜衛士緡錢。 所幸寺、觀,賜道、釋茶帛,或加紫衣、師號。 吏民有以饔餼、酒果、方物獻者,計值答之。 命官籍所過繫囚、逋負者,日引對,多原釋。 仍採訪民間疾苦,振恤鰥、寡、孤、獨。 車服、度量、權衡有不如法,則舉儀制禁之。 有奇材、異德及政事尤異者,孝子、順孫、義夫、節婦為鄉裡所稱者,其不守廉隅、昧于正理者,並條析以聞。 官吏知民間疾苦者,亦許錄奏。 所過州、府,結綵為樓,陳音樂百戲。 道、釋以威儀奉迎者,悉有賜。 東京留守遣官表請還京,優詔答之。 駕還京,大陳兵衛以入。 凡行幸,太祖、太宗不常其數。 自咸平中,車駕每出,金吾將軍帥士二百人,執楇周繞,謂之禁圍,春、夏緋衣,秋、冬紫衣。 郊祀、省方並增二百,服錦襖,出京師則加執劍。 親王、中書、樞密、宣徽行圍內,余官圍外。 大禮備儀衛,則有司先布土為黃道,自宮至祀所,左右設香台、畫瓮、青繩闌干。 巡省在途則不設。 凡巡省,翰林進號傳詩付樞密院,每夕摘字,令衛士相應為識。 東京舊城城門、西京皇城司並契勘,內外城、宮廟門並勘箭,出入皆然。 入藩鎮外城、子城門亦勘箭。 朝陵定扈從官人數,入柏城者,仆射以上三人,丞、郎以上二人,余各一人。 東封,定仗內導駕官從人數,親王、中書、樞密、宣徽、三司使四人,學士、尚書丞郎、節度使三人,大兩省、大卿監、三司副使、樞密承旨、客省閣門使副、金吾大將軍押仗鳴珂、內殿崇班以上二人,余各一人。 命諸司巡察之。 自後舉大禮,皆循此制。 建炎元年七月,詔曰:「祖宗都汴,垂二百年。 比年以來,圖慮弗臧,禍生所忽。 肆朕纂承,顧瞻宮室,何以為懷?是用權時之宜,法古巡狩,駐蹕近甸,號召軍馬。 朕將親督六師,以援京城及河北、河東諸路,與之決戰。 歸宅故都,迎還二聖,以稱朕夙夜憂勤之意。 」十月一日,車駕登舟,巡幸淮甸,宰執、侍從、百司、三衛、禁旅五軍將佐扈衛以行,駐蹕揚州。 三年,幸杭州,自杭州幸江寧府,尋幸浙西,自浙西幸浙東。 乃下詔曰:「國家遭金人侵逼,無歲無兵。 朕纂承以來,深軫念慮,謂父兄在難,而吾民未撫,不欲使之陷于鋒鏑。 故包羞忍恥,為退避之謀,冀其逞志而歸,稍得休息。 自南京移淮甸,自淮甸移建康而會稽,播遷之遠,極于海隅。 卑詞厚禮,使介相望。 以至願去尊稱,甘心貶屈,請用正朔,比于藩臣,遣使哀祈,無不曲盡。 假使金石無情,亦當少動。 累年卑屈,卒未見從。 生民嗷嗷,何時寧息?今諸路之兵聚于江、浙之間,朕不憚親行,據其要害。 如金人尚容朕為汝兵民之主,則朕於事大之禮,敢有不恭!或必用兵窺我行在,傾我宗社,塗炭生靈,竭取東西金帛、子女,則朕亦何愛一身,不臨行陣,以踐前言,以保群生。 朕已取十一月二十五日移蹕,前去浙西,為迎敵計。 惟我將士人民,念國家涵養之恩,二聖拘縻之辱,悼殺戮焚殘之禍。 與其束手待斃,曷若並計合謀,同心戮力,奮勵而前,以存家國!」乃詔禦前應奉官司自合扈從外,內太常寺據實用人數扈從,余接續起發。 四年正月,次台州。 二月,次溫州。 三月,幸浙西。 紹興元年,詔移蹕臨安府。 六年,詔周視軍師,車駕進發,遣官奏告天地、社稷、宗廟。 自臨安幸平江,尋幸建康。 八年二月,還臨安。 三十一年九月,詔:「金人背盟失信,今率精兵百萬,躬行天討,用十二月十日車駕進發,應行宮臨安府文武百僚城北奉辭。 」其日,應文武百僚先詣城北幕次,俟車駕禦舟將至,御史台、閣門、太常寺分引文武百僚立班定,兩拜訖,俟禦舟過,班退。 三十二年正月,詔:「視師江上,北騎遁去,兩淮無警,已委重臣統護諸將經畫進討。 今暫還臨安,畢恭文祔廟之禮。 宜令有司增修建康百官吏舍、諸軍營砦,以備往來巡幸,可擇日進發。 」車駕還宮。 第34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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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上》
第34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