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華生,你想不到我最初是要找這個馬車伕瞭解情況吧?也不知道是由於他的下流無恥還是由於他主人的唆使,他竟然無禮地朝着我放出狗來。 不管是人還是狗全不喜歡我的樣子,不管怎麼說吧,事情沒辦成。 關係緊張以後,也就無法進行調查了。 我從一個和藹的本地人那裡,打聽到一些情況,他就在這個旅館工作。 是他告訴了我關於大夫的生活習慣和他天天出去的情況。 我們正說著,馬車就到了門前,剛好證明他說的話是對的。 」 「你沒有跟着馬車去看看嗎?」 「好極了,華生!你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你一定注意到了,緊挨着我們的旅店有一家自行車鋪。 我趕快進了自行車鋪,租了一輛自行車,幸好馬車還沒有走遠,我拚命用力氣,趕上了馬車,始終和它保持着約一百碼的距離。 我跟着馬車的燈光,一直出了城。 在鄉村的大路上又走了很長一段,這時發生了一件使我尷尬的事。 馬車突然停住,大夫下了車,他很快地回身走到我停住的地方,並且用譏諷的口吻對我說,他怕道路太窄,會妨礙我的自行車通過。 他的話說得很巧妙。 我只好超過馬車,在大路上又騎了幾英里,然後在一個方便的地方停下來,看看馬車是否已經不見了。 果然馬車已經毫無蹤影,顯然已經拐到我剛纔看見的岔路上去了。 我往回騎,但還是沒有看見馬車。 現在你看,馬車是在我回來之後才到的。 當然,本來我沒有特別的理由把高夫利的失蹤和阿姆斯昌的外出聯繫起來,偵查阿姆斯昌的外出,只是認為和他有關的事,都值得我們注意。 現在我發現他小心提防着是否有人跟蹤他,那麼他的外出一定很重要。 弄不清這件事,我是不會安心的。 」 「我們明天繼續跟蹤他。 」 「我們兩人去?事情不是象你想的那樣容易。 你不熟悉劍橋郡的地理情況吧?這裡不容易躲藏。 我今天晚上走過的鄉村全都很平坦,很整潔,而且我們所跟蹤的人,絶不是一個傻子,他今天晚上已經表現得很充分。 我給歐沃頓拍了電報,要他往這裡回電,告訴我們倫敦有沒有新情況。 同時,我們專心注意阿姆斯昌,這個人是郵局的那位好心腸的婦女使我從存根上知道的。 我敢發誓,他一定知道斯道頓在哪裡。 如果只有他知道,而我們不能設法去弄明白,那就是我們自己的過錯。 眼下必須承認決定勝負的關鍵的牌還在他的手中。 華生,你是瞭解的,我辦事不習慣半途而廢。 」 第二天,我們仍然無法解開這個謎,事情毫無進展。 早飯後有人送來一封信,福爾摩斯看過以後,微微笑了笑,把信遞給了我。 先生: 可以肯定,你們跟蹤我是白白浪費時間。 你昨天晚上已經發現,我的四輪馬車後面有個窗戶,所以如果你願意來回走二十里,那就請便吧。 同時我可以告訴你,你窺伺我,這對於高夫利·斯道頓先生不會有什麼好處。 如果你想幫助他,最好還是回到倫敦去,向你的當事人說,你不能找到他。 你在劍橋的時間是要白白浪費掉的。 萊斯利·阿姆斯昌 福爾摩斯說:「這位大夫是個坦率的、直言不諱的對手。 他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一定要弄清再走。 」 我說:「他的馬車現在就在他門前,他正要上車。 我看見他又往上看了看我們的窗戶。 讓我汽車去試試能不能偵查清楚,你看怎麼樣?」 「你不要去,親愛的華生,不要去。 儘管你很聰明機智,恐怕你不是這個大夫的對手。 我想我單獨去試探試探或許能夠成功。 你自己在城內隨便走走。 如果在寂靜的鄉村出現兩個探頭探腦的陌生人,一定會引起對我們不利的謡言。 這個著名的城市有一些名勝古蹟,你可以去遊覽遊覽。 我希望傍晚能夠給你帶回來好消息。 」 然而我的朋友又一次失敗了。 他在深夜又疲勞又失望地回到旅館。 「華生,我今天又白跑了。 已經知道大夫去的大致方向,我就在那一帶村莊裡等候他,我和當地的客棧老闆及賣報紙的人們談了許久。 我去了不少地方,契斯特頓、希斯頓、瓦特比契和歐金頓我都去了,可是大失所望。 在這樣平靜的地方天天出現兩騎馬拉的四輪馬車,是不會被人忽視的。 這一次大夫又勝利了。 有我的電報嗎?」 “有,我拆開了。 這樣寫的: ‘向三一學院的吉瑞姆·狄克遜要龐倍。 ’ 我看不懂這份電報。 ” 「電報寫得很清楚,是我們的朋友歐沃頓拍來的,他回答了我提出的一個問題。 我只要給狄克遜先生寫封信,事情一定會好轉。 順便問你一下,比賽的事有什麼消息嗎?」 “本地的晚報今天有詳細報道。 有一場牛津贏了一分,有兩場打平。 報道的最後一段是: ‘穿淡藍色運動衣的球隊之所以失利,完全是因為世界第一流的運動員,國際比賽的參加者斯道頓未能出場,大大削弱了全隊的實力,前衛線上協作不夠,進攻和防守也很薄弱。 ’” 福爾摩斯:「歐沃斯的預言被證實了。 就我個人來說,我和阿姆斯昌的想法一樣,橄欖球不是我份內的事。 華生,我們今天要早睡,我敢斷定,明天事情一定很多。 」 第二天早晨我看到福爾摩斯坐在火爐旁,手裡拿着皮下注射的針管,我大吃一驚。 一看到興奮劑我便想到他的體質很差,擔心發生什麼事。 他看到我驚愕的樣子,禁不住笑了,把針管放到了桌子上。 「親愛的朋友,別為我擔心。 在這種緊急時刻使用興奮劑不能算做吸毒,反倒是解破這個謎的關鍵。 我的希望完全寄託在這一針興奮劑上。 我剛剛去偵查了一番,一切全很順利。 華生,好好吃頓早飯,我們今天要追蹤阿姆斯昌大夫。 我一跟上他,不追到他的老窩,我是不想吃飯休息的。 」 我和福爾摩斯下了樓,來到馬廄的院子裡,他打開馬房門,放出一條獵狗。 這條狗又矮又肥,耳朵下垂,黃白相間,既象小獵兔犬又象獵狐犬。 他說:「請你和龐倍互相認識一下。 龐倍是當地最著名的追蹤獵犬,它跑得非常快,而且是個頑強的追蹤者。 龐倍,你不要跑得太快。 我怕我們倆人趕不上你,所以只好給你的脖子套上皮帶。 好,龐倍,去吧,今天就看你的了。 」 福爾摩斯把狗領到對面大夫家門前。 狗到處嗅了一會兒,然後一聲尖叫便向大街跑去,我們拉著皮帶儘力朝前跑。 半小時後,我們已經出了城,飛跑在鄉村的大路上。 我問:「福爾摩斯,你打算怎麼辦?」 第45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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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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