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選的是我們分會裡的兩個弟兄,我說她可以這樣做,」首領說道。 「啊,這就是你的公斷,是不是?」 「對,是這樣,特德·鮑德溫,"麥金蒂惡狠狠地盯着他說道,“你還要爭論麼?」 「你為了袒護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難道要拋棄一個五年來恩難與共的朋友嗎?你不會一輩子都做身主的,傑克·麥金蒂,老天有眼,下一次再選舉時....」 麥金蒂餓虎撲食一般撲到鮑德溫身上,一隻手掐住鮑德溫的脖子,把他推到一隻酒桶上去,要不是麥克默多阻攔,麥金蒂盛怒之下準會把鮑德溫扼死的。 「慢着,參議員先生!看在上帝份上,彆著急!」麥克默多把他拉回來。 麥金蒂鬆開手,鮑德溫嚇得奄奄一息,渾身顫抖,活象一個死裡逃生的人,坐在他剛纔撞着的酒桶上。 「特德·鮑德溫,好多天來你就在自找這個。 現在你總算滿意了吧,"麥金蒂呼呼地喘着,大聲叫道,“也許你以為我選不上身主,你就能取代我的地位。 可是隻要我是這裡的首領,我決不讓一個人提高嗓門反對我,違抗我的公斷。 」 「我並沒有反對你啊,」鮑德溫用手撫摸着咽喉,嘟嘟噥噥地說道。 「好,那麼,"麥金蒂立刻裝成很高興的樣子,高聲說道,“大家又都是好朋友了,這事就算完了。 」 麥金蒂從架子上取下一瓶香檳酒來,打開瓶塞。 「現在,"麥金蒂把酒倒滿三隻高腳杯,繼續說道:“讓我們大家為和好而乾杯。 從今以後,你們明白,我們不能互相記仇。 現在,我的好朋友,特德·鮑德溫,我是跟你說話呢,你還生氣嗎?先生。 」 「陰雲依然籠罩着。 」 「不過即將永遠光輝燦爛。 」 「我發誓,但願如此。 」 他們飲了酒,鮑德溫和麥克默多也照樣客套了一番。 麥金蒂得意地搓着雙手高聲喊道:「現在一切怨隙都消釋了。 你們以後都要遵守分會紀律。 鮑德溫兄弟,會中章法很嚴,你是知道的。 麥克默多兄弟,你要是自找麻煩,那你很快就會倒霉的。 」 「我擔保,我不輕易去找麻煩的,"麥克默多把手向鮑德溫伸過去,說道,“我很容易和人爭吵,吵過就忘掉:他們說這是我們愛爾蘭人容易感情衝動。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記在心裡的。 」 因為麥金蒂正目光凶狠地瞪着他,鮑德溫只好和麥克默多敷衍地握握手。 可是,他那悶悶不樂的面容顯然說明:麥克默多剛纔說的話,絲毫也未能感動他。 麥金蒂拍了拍他們兩人的肩膀。 「唉!這些姑娘啊,這些姑娘啊!"麥金蒂大聲說道,“要是我們的兩個弟兄之間夾着一個這樣的女人,那就該倒邪霉了。 好,因為這不是一個身主所能裁斷的,這個問題就由這個當事的佳人去解決吧。 這樣做連上帝也會贊同的。 咳,沒有這些女人我們已經夠受了。 好吧,麥克默多兄弟,你可以加入第三百四十一分會。 我們和芝加哥不同,有我們自己的規矩和方法。 星期六晚上我們要開會,如果你來參加,那麼我們就可以使你永遠分享維爾米薩山谷的一切權利了。 」 三 維爾米薩三百四十一分會 這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激動人心的事件,到了第二天,麥克默多便從雅各布·謝夫特老人家裡搬到鎮子最盡頭處寡婦麥克娜瑪拉家中去住。 他最早在火車上結交的朋友斯坎倫,不久也不約而同地搬到維爾米薩來了,兩個人遂同住在一起。 這裡沒有別的房客,女房東是一個很隨和的愛爾蘭老婦人,一點也不干涉他們的事。 所以他們的言語、行動都很自由,這對於同懷隱私的這兩個人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謝夫特對麥克默多挺厚道,他高興的時候,就請麥克默多到他家吃飯,所以,麥克默多和伊蒂的來往並沒有中斷。 恰恰相反,一星期一星期地過去,他們的來往反而更頻繁更親密。 麥克默多覺得他的新居很安全,便把他鑄偽幣的模子搬到臥室中開起工來,而在保證絶不泄密的條件下,分會中的一些弟兄們就前來觀看。 在每個弟兄離開時,口袋裏都裝上一些偽幣,這些偽幣鑄造得那麼精巧,使用出去從來毫不費難,而且絶無危險。 麥克默多有了這件絶技,卻還要屈身去做工,這在他的會友看來實在是不解之謎。 可是麥克默多對每一個問到他的人都說明,如果自己沒有任何明擺着的收入,那警察很快就會來盤查他的。 一個警察確實已經盯上了麥克默多,不過這件枝節小事,巧得很,不僅沒有給這位冒險家帶來絲毫損害,反而使他聲譽大振。 自從第一天介紹他和弟兄們相見以後,麥克默多几乎每晚都設法到麥金蒂的酒館裡去,在那裡更親近地結識「哥兒們」,誰都知道,這是對那些出沒此地的一夥危險人物的尊稱。 麥克默多剛毅果敢的性格和無所顧忌的言談,早就博得全體兄弟們的喜愛。 有一次,麥克默多在酒吧間的一場「自由式」拳擊賽中迅速而技巧熟練地打敗了對手,這又贏得了這些粗野之輩極大的尊敬。 然而,另一件小事,使麥克默多在眾人中更加提高了聲望。 一天晚上,人們正在歡呼暢飲,忽然門開了,走進一個人來,身穿一套樸素的藍制服,頭戴一頂煤鐵礦警察的尖頂帽子。 因為礦區內,到處是一片恐怖,不断發生有組織的暴行,面對這種情況,普通警察完全束手無策。 鐵路局和礦主們便招募人員組成煤鐵礦警察這一特別機構,用以補充普通警察的不足。 這個警察一進門,大家頓時安靜下來,許多人好奇地看著他。 不過在美國各州,警察和罪犯之間的關係是很特殊的,因此,麥金蒂站在櫃檯後面,對這個警察混在他的顧客中,毫不感到驚奇。 「今晚天氣太冷了,來點純威士忌酒,"警官說道,“參議員先生,我們以前沒見過面吧?」 「你是新來的隊長嗎?」麥金蒂問道。 「不錯,我們是來拜訪你的,參議員先生,還有其他的首領,請你們協助我們在本鎮維護法律。 我的名字叫馬文,是煤鐵礦警察隊長。 」 「我們這裡很好,用不着你們來維持,馬文隊長,"麥金蒂冷冷地說道,“我們鎮上有自己的警察,用不着什麼進口貨。 你們不過是資本家花錢僱來的爪牙,除了用棍棒或槍支來對付窮苦老百姓之外.還能幹什麼?」 “好,好,我們不用爭論這個,「警官和平地說道,“希望我們大家都各按己見同樣盡自己的責任。 不過我們的看法還不能完全一致。 」他喝完了酒,轉身要走,忽然眼光落到傑克·麥克默多的臉上,麥克默多正站在近處怒視着他。 第17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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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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