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他一個人到南美做了一趟探險,去年回來了。 毫無疑問他是到過南美,但就是不說到底到了哪兒。 他在講那次冒險時含含糊糊的,有人提出質疑,他就緊閉上嘴。 或者是某些奇蹟一樣的事發生過——或者這個人撒謊,而這個假設是更可能的!他有幾張保護得不好的照片。 有人說這些照片是假的。 他不回答任何問題,把記者踢出門去。 我的意見是,他不過是個對科學有興趣的誇大妄想症的病患者。 馬隆先生,這就是你的採訪對象。 現在,大步走吧,瞧瞧你將會做點什麼。 你年齡夠大了,能照顧你自己了。 」 會見結束了。 我上俱樂部去,路上我停了下來,望着黑暗的泰晤士河,在露大地裡我總是思考得更加清楚。 我拿出麥卡德爾給我的那張紙片,在電燈下讀了起來。 我當時產生了一個靈感。 根據別人給我介紹的情況,我擔保作為記者我永遠不會有希望和這位教授接觸。 而他的傳記表明,他在科學上是個狂熱的人,那麼我得找出一個立足點,靠這個立足點他也許接見我。 我進了俱樂部。 時間剛剛過了十一點,大屋子到處都是人。 我看到一個高高的、瘦瘦的男人,靠着火坐在一張扶手椅上。 當我把椅子挪近他的的時候,他轉過臉來。 是塔爾甫·亨利,《自然》雜誌的工作人員。 「你知道點查倫傑教授的情況嗎?」我問。 「查倫傑?」 我點點頭。 「查倫傑是個從南美帶回來些稀奇故事的人。 」 「什麼故事?」 「啊,瞎扯淡,說他發現了些古怪動物。 我相信他現在已經不談了。 他跟大家會見了一次,會上那個笑啊,連他也看出來他的故事不行了。 有一兩個人原來準備把他當回事的,但很快對他就沒有興趣了。 」 「為什麼?」 「嗯,由於他的行為讓人不能忍受。 動物學會有個可憐的老瓦德雷。 瓦德雷曾寫了封信:『動物學會會長向查倫傑教授致敬,下次會議如蒙光臨,本人將不勝感激。 』他的答覆要印出來,簡直有傷大雅。 」 「你說說吧!」 「好吧:信的一開始是:『查倫傑教授向動物學會會長致敬,如蒙滾蛋,本人將不勝感激。 』」 「老天爺啊!」 「是啊,我想老瓦德雷也這麼說吧。 」 「查倫傑還有什麼事嗎?」 「嗯,你知道,我是一個細菌學家,不過我還聽說過查倫傑的一些事。 他人聰明,富有活力,但是個趕時髦的人,而且粗魯得令人不能忍受。 他甚至為他在南美從事的工作造了一些假照片。 」 「你說他是個趕時髦的人。 他在什麼地方特別趕時髦了?」 「有的是,但是新近的是魏司曼和進化論。 我相信他在維也納和人狠狠地吵了一場。 」 「不能告訴我爭論的要點嗎?」 「現在不行,不過有記錄彙編的譯本。 我們辦公室裡有。 你願意來一趟嗎?」 「我正要那個。 我必須去訪問這個傢伙,需要些材料。 我一定得知道跟他談什麼。 你對我真是太幫忙了,我現在就跟你去,不太晚嗎?」 半小時後我坐在雜誌社的辦公室裡,眼前是一本記錄彙編。 我不懂辯論的全部,但明顯的是這位英國教授非常盛氣凌人,把大陸上的同行都惹火了。 彙編上我看到一處又一處用括號括起來的「抗議」、「吵閙聲」等字眼兒。 「我理不出個頭緒來,」我驚叫着。 「如果你不是個專家,當然那是有點難懂的,」塔爾甫·亨利回答我。 「哪怕能夠找到一句有用的話,」我說。 「啊,有了,這句行。 這句我象差不多懂得。 我把它抄下來,這將會使我和那位可怕的教授搭上關係。 」 「再沒有別的事要我做的了?」 「嗯,還有。 我想寫封信給他。 假如我能在這兒寫並且使用你的地址,那就太好了。 你可以看這封信,我擔保沒有惹他生氣的地方。 」 「好吧!那是我的桌子和椅子。 紙在那兒。 不過你發信前給我看看。 」 寫信花了點時間,不過當信寫完了的時候,我認為這事幹得並不那麼壞。 我有些驕傲地向挑剔的細菌學家朗讀着。 「『親愛的查倫傑教授,』」信寫道,「‘作為一個大自然的研究者,我總是對你關於達爾文與魏司曼之間相異之處的考慮深感興趣。 我最近有機會重讀——」 「你這個壞透了的騙子!」塔爾甫·亨利驚叫着。 “‘重讀了你在維也納出色的講演。 不過內中有句活,好象我不理解。 如蒙允許,請賜一見,因為我有些建議,而這些建議只能在個別談話中說明。 如蒙同意,我定於後日(星期三)上午十一時前來叨光。 『謹向先生致以真誠深切的敬意。 愛德華·頓·馬隆敬啟』” 「怎麼樣?」我得意洋洋地問。 「嗯,假如你能昧着良心——。 不過你這是要幹什麼?」 「到他那兒,只要我到了他的屋裡,我也許會知道怎麼做。 我甚至可以坦白認罪。 假如他有運動家的風度,他會理解的。 」 「好吧,再見。 星期三上午在這裡我會接到給你的答覆——如果他真答覆的話。 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誰都恨他。 」 三、他是一個完全令人不能忍受的人 星期三我去打聽的時候,有我一封信。 我只把信的末尾抄在這裡: 「你來的時候,麻煩你把信封給我的男僕人奧斯汀看看,因為他必須採取每項預防措施保護我,以防那些自稱為『新聞記者』的流氓闖入。 你忠實的喬治·愛德華·查倫傑」 我給塔爾甫·亨利念了這封信。 他早早地來了,要聽聽我冒險的結果。 我收到信的時候差不多是十點半,但是拉我去赴約會的出租汽車繞來繞去花了好長時間,一個說不上多大年齡的怪人開了門,後來我發現他是司機,他用藍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說好了見你嗎?」他問。 「約好的。 」 「有信嗎?」 我拿出了信封。 「好!」他象是個話不多的人。 跟着他走過過道,我突然被從飯廳門裡走出來的一個小個子婦女攔住了。 她是位活潑的黑眼睛的太太,類型上如果說是英國人還不如說更象法國人。 「等一下,」她說,「你可以等一下,奧斯汀。 請到這裡來,先生。 可不可以問問,你以前見過我的丈夫嗎?」 「沒有,夫人。 我沒有過這種榮幸。 」 第1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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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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