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立,就进检校司徒。 太和元年,入朝,拜左仆射,复辅政,累封太原郡公。 时韦处厚当国,以献替自任,天子向之。 播专以钱谷进,不甚与事。 居位四年,卒,年七十二,赠太尉,谥曰敬。 播少孤贫,自刻苦,至成立,居官以强济称。 天性勤吏职,每视簿领纷积于前,人所不堪者,播反用为乐。 所署吏,苟无大罪,以岁劳增秩而已,卒不易所职。 雅善占奏,虽数十事,未尝书于笏。 再领盐铁,嗜权利,不复初操。 重赋取,以正额月进为羡余,岁百万缗。 自淮南还,献玉带十有三、银碗数千、绫四十万,遂再得相云。 起,字举之,释褐校书郎,补蓝田尉。 李吉甫辟为淮南掌书记,以殿中侍御史入兼集贤殿直学士。 元和末,累迁中书舍人。 数上疏谏穆宗畋游事,岁中考第一。 钱徽坐贡举失实贬,诏起覆核,起建言:「以所试送宰相阅可否,然后付有司。 」诏可。 议者谓起为失职。 拜礼部侍郎。 李朅叛,与播俱上疏请诏王智兴讨之,卒定其乱。 赐金紫,拜河南尹,进吏部侍郎。 方播以仆射居相,避选曹,改兵部,为集贤殿学士。 拜陕虢观察使。 时亳州刺史李繁以擅诛贼抵罪,起言:「繁父有功,而二千石不宜偿贼死。 」不报。 入拜尚书左丞,以户部尚书判度支。 灵武、邠、宁多旷土,奏为营田,以省馈輓。 历河中节度使。 方蝗旱,粟价腾踊,起下令家得储三十斛,斥其余以市,否者死。 神策士怙势不从,寘于法。 由是廥积咸出,民赖以生。 召授兵部尚书。 以检校尚书右仆射为山南东道节度使。 滨汉塘堰联属,吏弗完治,起至部,先修复,与民约为水令,遂无凶年。 李训为宰相,起门生也,欲引与共政,即加银青光禄大夫,复以兵部尚书召判户部。 训败,起素长厚,人不以训诿之,止罢其判。 俄加皇太子侍读。 文宗上文,好古学,是时,郑覃以经术进,起以敦博显,帝数访逮时政。 因积雨,愿宽逐臣过恶,又短鲍叔终身不忘人过,以解帝锢人意。 俄兼太常卿、礼仪使。 帝题诗太子笏以赐,诏画像便殿,号「当世仲尼」,其宠遇如此。 又使广《五位图》,俾太子知古今治乱。 开成三年,入翰林,为侍讲学士,改太子少师。 起治生无检,所得禄赐为僮婢盗有,贫不能自存。 帝知之,诏月益仙韶院钱三十万。 议者谓与玩臣分给,可耻也。 起赖其入,不克让。 武宗立,为章陵卤簿使、东都留守。 召为吏部尚书,判太常卿。 帝患选士不得才,特命起典贡举。 进尚书左仆射,封魏郡公。 凡四举士,皆知名者,人伏其鉴。 擢山南西道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以夙儒兼宰相秩,前世所罕。 入辞,帝劳曰:「宰相无内外。 公,国耆老,朕有阙,当以闻。 」宴赐备厚。 宣宗初,检校司空,以疾愿代,不许。 卒,年八十八,赠太尉,谥曰文懿。 丧还,命使者吊其家,葬及祥亦如之。 起性友悌,播丧,哀戚加于人。 嗜学,非寝食不辄废。 天下之书无不读,一经目,弗忘也。 庄恪太子薨,诏为哀册,词情凄惋,当世称之。 帝尝以疑事令使者口质,起具榜子附使者上,凡成十篇,号曰《写宣》。 它撰集亦多。 炎终太常博士。 子鐸、镣自有传。 起子龟、式。 龟,字大年,性高简,博知书传,无贵胄气。 常以光福第宾客多,更住永达里,林木穷僻,构半隐亭以自适。 侍父至河中,庐中条山,朔望一归省,州人号「郎君谷」,未始以人事自婴。 武宗雅知之,以左拾遗召。 入谢,自陈病不任职,诏许。 终父丧,召为右补阙。 再擢屯田员外郎,称疾去。 崔玙观察宣歙,表为副,龟乐宛陵山水,故从之。 入为祠部郎中、史馆修撰。 咸通中,知制诰。 鐸为相,改太常少卿、同州刺史。 牙将白约素暴横,尝哗言月禀薄,以动士心为乱,龟捕杀之,人皆震忄栗。 徙浙东观察使。 初,式临州有惠政,人闻其至,欢迎之。 卒,赠工部尚书。 子荛,力学,有文辞,以鐸当国,不贡进士。 终右司员外郎。 式以廕为太子正字,擢贤良方正科,累迁殿中侍御史。 少节俭,巧于宦,因郑注以交王守澄,中丞归融劾之,出为江陵少尹。 大中中,为晋州刺史,饰邮传,器用毕给。 会河曲大歉,民流徙,佗州不纳,独式劳恤之,活数千人。 时特峨胡亦饥,将入寇汾、浍,闻式严备,不敢道境,报其种落曰:「晋州刺史当避之!」以善最称。 徙安南都护。 故都护田早作木栅,岁率缗钱,既不时完,而所责益急。 式取一年赋市芍木,竖周十二里,罢岁赋外率以纾齐人。 浚壕缭栅,外植刺竹,寇不可冒。 后蛮兵入掠锦田步,式使译者开谕,一昔去,谢曰:「我自缚叛獠,非为寇也。 」忠武戍卒服短后褐,以黄冒首,南方号「黄头军」,天下锐卒也。 初,交阯数有变,惧式威,不自安,哗曰:「黄头军将度海袭我矣!」相率夜围城,合噪:「请都护北归,我当抗黄头军。 」式徐被甲,引家僮乘城责让,矢■交发,叛者走。 翌日,尽捕斩之。 初,容管灾歉,不岁贡,式始上输,大犒宴军中。 归质外蕃,而占城、真腊慕义,悉入献,亦还所掠王民。 宁国剧贼仇甫乱,明越观察使郑祗德不能讨,宰相选式往代,诏可,因至京师。 懿宗问方略,对曰:「第假臣兵,寇不足平也。 」左右宦要皆曰:「兵众则馈多,当惜天下费。 」式奏:「盗若猖狂,天诛不亟决,东南征赋阙矣,宁得以亿万计之乎?兵多则功速费寡。 二者孰利?」帝顾左右曰:「宜与兵。 」于是诏益许、滑、淮南兵。 式发自光福里第,麾帜皆东靡,猎猎有声,喜曰:「是谓得天时矣!」闻贼用骑兵,乃阅所部,得吐蕃、回鹘迁隶数百,发龙陂监牧马起用之,集土团诸儿为向导,擒甫斩之。 加检校右散骑常侍。 余姚民徐泽专鱼盐之利,慈溪民陈瑊冒名仕至县令,皆豪纵,州不能制。 式曰:「甫窃发,不足畏;若泽、瑊,乃巨猾也。 」穷治其奸,皆榜死。 咸通三年,徐州银刀军乱,以式检校工部尚书,徙武宁节度使,诏许、滑兵自随。 视事三日,悉以计诛乱兵。 会诏降武宁为团练,罢归。 终左金吾大将军。 第6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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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書》
第62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