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佺败绩于奚,擢隐甫并州司马护边,会兄逸甫疾甚,未及行,诏责逗留,下除河南令。 累拜华州刺史、太原尹,入为河南尹。 居三岁,进拜御史大夫。 初,台无狱,凡有囚则系大理。 贞观时,李乾祐为大夫,始置狱,由是中丞、侍御史皆得系人。 隐甫执故事,废掘诸狱。 其后患囚往来或漏泄,复系之厨院云。 台中自监察御史而下,旧皆得颛事,无所承谘。 隐甫始一切令归禀乃得行,有忤意辄劾正,多贬绌者,台吏侧目,威名赫然。 帝尝诏校外官岁考。 异时必委曲参审,竟春未定。 隐甫一日会朝集使,询逮检实,其暮皆讫,议者服其敏。 帝尝谓曰:「卿为大夫,天下以为称职。 」 张说当国,隐甫素恶之,乃与中丞宇文融、李林甫暴其过,不宜处位,说赐罢;然帝嫉朋党,免其官,使侍母。 岁余,复为大夫。 迁刑部尚书,兼河南尹。 帝还京师,即拜东都留守。 累封清河郡公。 卒,赠益州大都督,谥曰忠。 始,帝欲相隐甫也,谓曰:「牛仙客可与语,卿常见否?」对曰:「未也。 」帝曰:「可见之。 」隐甫终不诣。 他日又问,对如初。 帝乃不用。 子弟或问故,答曰:「吾不以其人微易之也,其材不逮中人,可与之对耶?」隐甫所至絜介自守,明吏治,在职以强正称云。 赞曰:严挺之拒宰相不肯见李林甫,崔隐甫违诏不屈牛仙客,信刚者乎!二人坐是皆不得相,彼亦各申其志也。 管夷吾以编栈谕之,信曲与直不相函哉! 李尚隐,其先出赵郡,徙贯万年。 年二十,举明经,再调下邽主簿,州刺史姚班说其能,器之。 神龙中,左台中丞侯令德为关内黜陟使,尚隐佐之,以最擢左台监察御史。 于是,崔湜、郑愔典吏部选,附势幸,铨拟不平,至逆用三年员阙,材廉者轧不进,俄而相踵知政事,尚隐与御史李怀让显劾其罪,湜等皆斥去。 睦州刺史冯昭泰性鸷刻,人惮其强,尝诬系桐庐令李师旦二百余家为妖蛊,有诏御史覆验,皆称病不肯往。 尚隐曰:「善良方蒙枉,不为申明,可乎?」因请行,果推雪其冤。 湜、愔复当路,乃出尚隐为伊阙令,怀让魏令。 湜等伏诛,玄宗知尚隐方严,由定州司马擢吏部员外郎,怀让自河阳令拜兵部员外郎。 怀让,蓚人,后历给事中。 尚隐以将作少监营桥陵,封高邑县男。 未几,进御史中丞。 御史王旭招权,稍不制,仇家告其罪,尚隐穷治,具得奸赃,无假借,遂抵罪。 进兵部侍郎。 俄出为蒲州刺史。 浮屠怀照者,自言母梦日入怀生己,镂石著验,闻人冯待徵等助实其言。 尚隐劾处妖妄,诏流怀照播州。 再迁河南尹。 尚隐性刚亮,论议皆披心示诚,处事分明,御下不苛密。 尤详练故实,前后制令,诵记略无遗。 妖贼刘定高夜犯通洛门,尚隐坐不素觉,左迁桂州都督。 帝遣使劳曰:「知卿忠公,然国法须尔。 」因赐杂彩百匹遣之。 迁广州都督、五府经略使。 及还,人或袖金以赠,尚隐曰:「吾自性分不可易,非畏人知也。 」 代王丘为御史大夫。 时司农卿陈思问引属吏多小人,乾隐钱谷,尚隐按其违,赃累钜万,思问流死岭南。 改尚隐太子詹事。 不阅旬,进户部尚书。 前后更扬、益二州长史、东都留守,爵高邑伯。 开元二十八年,以太子宾客卒,年七十五,谥曰贞。 尚隐三入御史府,辄绳恶吏,不以残挚失名,所发当也,素议归重。 仕官未尝以过谪,惟劾诋幸臣及坐小法左迁,复见用,以循吏终始云。 自开元二十二年置京畿采访处置等使,用中丞卢奂为之,尚隐以大夫不充使。 永泰以后,大夫王翊、崔涣、李涵、崔宁、卢杞乃为之。 解琬,魏州元城人。 举幽素科,中之,调新政尉。 后自成都丞奏事称旨,躐除监察御史,以丧免。 武后顾琬习边事,迫追西抚羌夷,琬因乞终丧,后嘉许之,诏服除赴屯。 迁侍御史,安抚乌质勒及十姓部落,以功擢御史中丞,兼北庭都护、西域安抚使。 琬与郭元振善,宗楚客恶之,左授沧州刺史。 为政引大体,部人顺附。 景龙中,迁御史大夫,兼朔方行军大总管。 前后乘边积二十年,大抵务农习战,多为长利,华虏安之。 景云二年,复为朔方军大总管,分遣随军要籍官河阳丞张冠宗、肥乡令韦景骏、普安令于处忠料三城兵,省其戍十万人。 改右武卫大将军,兼检校晋州刺史、济南县男。 以老丐骸骨,不待报辄去,优诏以金紫光禄大夫听致仕,准品给全禄,玺书劳问。 会吐番骚边,复召授左散骑常侍,诏与虏定经界,因谐辑十姓降户。 琬建言吐蕃不可以信约,请调兵十万屯秦、渭间,防遏其奸。 是冬,吐蕃果入寇,为秦渭兵击走之。 俄复请老,不许,迁太子宾客。 年八十余,开元五年,终同州刺史。 列传第五十六 宗室宰相 李适之,恒山愍王孙也,始名昌。 神龙初,擢左卫郎将。 开元中,迁累通州刺史 ,以办治闻。 按察使韩朝宗言诸朝,擢秦州都督。 徙陕州刺史、河南尹。 其政不苛细,为下所便。 玄宗患谷、洛岁暴耗徭力,诏适之以禁钱作三大防,曰上阳、积翠、月陂,自是水不能患。 刻石著功,诏永王璘书,皇太子瑛署额。 进御史大夫。 二十七年,兼幽州长史,知节度事。 适之以祖被废,而父象见逐武后时,葬有阙,至是丐陪瘗昭陵阙中,诏可。 褒册典物,焜照都邑,行道为咨叹。 迁刑部尚书。 适之喜宾客,饮酒至斗余不乱。 夜宴娱,昼决事,案无留辞。 天宝元年,代牛仙客为左相,累封清和县公。 尝与李林甫争权不协,林甫阴贼,即好谓适之曰:「华山生金,采之可以富国,顾上未之知。 」适之性疏,信其言,他日从容为帝道之。 帝喜以问林甫,对曰:「臣知之旧矣,顾华山陛下本命,王气之舍,不可以穿治,故不敢闻。 」帝以林甫为爱己,而薄适之不亲。 于是,皇甫惟明、韦坚、裴宽、韩朝宗皆适之厚善,悉为林甫所构得罪。 适之惧不自安,乃上宰政求散职,以太子少保罢,欣然自以为免祸。 俄坐韦坚累,贬宜春太守。 会御史罗希奭阴被诏杀坚等贬所,州且震恐,及过宜春,适之惧,仰药自杀。 第49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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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書》
第49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