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那四我民可杜高心,等我當了你的土弟,喬,杜心運,請辛 任我。 皮普。 ” 其實我根本沒有任何必要非寫信給喬不可,因為他就坐在我的身邊,而且也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話不可以講。 但是,我還是親手把這封用石筆寫在石板上的信交給了喬。 喬把石板拿在手上,真以為是一個大學問家所創造出的奇蹟。 「我說,皮普,我的老弟!」喬驚呼着,把他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說道,「你可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學者,是不是?」 「要是我真成了個大學者就好了。 」我望着他端在手上的石板,看到上面寫的字好像畫的一座座小山丘一樣,不禁疑惑地說道。 「噯,這是個J,’喬說道,“這裡是O,寫得真棒!一個J和一個O,連在一起是J-O,不就是『喬』嗎?」 除了這個單音節的詞外,我從來沒有聽到喬大聲地讀過其他的什麼詞。 上個星期天,我在教堂裡偶然地把祈禱書拿顛倒了,卻發現他絲毫未感不便,似乎顛倒着才是正確的拿法。 於是我抓緊這個時機,希望發現是否要從頭開始教他認字,於是對他說:「噢,喬,讀下去。 」 「皮普,嗯,你要我讀下去?」喬用他的眼睛慢慢地打量了一下皮普寫的信,說道,「一,二,三,這裡有三個J,還有三個O,三個J和O連起來,不就是三個喬嗎,皮普,是嗎?」 我把身子俯在喬的身上,用食指指點着,給他念了整封信。 「你真偉大!」我一讀完,喬便稱讚起來,「你是個偉大的學者了!」 「喬,你怎麼拼你的『葛奇裡』?」我擺出幾分降恩施惠的神氣問道。 「我根本不要拼這個詞。 」喬答道。 「假使你想拼,你又怎麼拼呢?」 「沒有什麼想不想,」喬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很喜歡讀書的。 」 「你真喜歡讀書嗎,喬?」 「不是一般的喜歡,」喬答道,「你不妨給我一本好書,或者給我一張好報,在我座位的前面生上一爐好火,我會滿足得其他什麼都不要。 天啦!」他擦了一會兒膝頭,又繼續說道:「你看,這裡一個J,那裡一個O,於是你說,『瞧,J和O連在一起就是一個喬,』你看讀書是多麼有趣!」 從喬的話中我可以斷定,喬受教育的程度和蒸氣機差不多,還處于幼稚的萌芽狀態。 我於是抓緊機會趁熱打鐵地問道: 「喬,你像我這般小時,上過學沒有?」 「沒有,皮普。 」 「喬,你像我這麼小時,為什麼不上學呢?」 「是這樣的,皮普。 」喬說道。 這時,他像平時一樣又陷入了沉思,慢吞吞地拿起火鉗,撥弄着爐條之間的火。 「我現在告訴你,皮普。 我爸爸一天到晚喝酒,一旦喝醉了,就無情地用拳頭捶我的媽媽。 我也是他經常捶打的鐵砧子。 除我外,就是我的媽媽,他几乎從不捶打別的。 他總是用打鐵時的力氣來打我,根本不用這力氣去打鐵。 皮普,你是不是在聽我講,你懂不懂?」 「喬,我在聽著,我懂。 」 「後來是這樣的,我的媽媽和我兩個人從爸爸那裡逃走了好幾次。 我們住在外面,媽媽出去當幫工。 她總是對我說,『喬,』她就這樣對我說,『但願上帝保佑,你得去上學識字,孩子。 』於是她把我送到學校去。 可是,爸爸又是那麼好心,沒有我們就活不下去。 於是他糾集了一大幫子人,來到我們住的那家門口,吵吵閙閙,弄得人家沒有辦法,也再不能讓我們獃下去,便把我們交給了他。 他把我們帶回家去後,又開始捶打我們。 皮普,你看,」喬說到這裡,停下了他漫不經意的撥火動作,望着我說,「我就是這樣又失去了上學的機會。 」 「的確如此,我可憐的喬!」 「皮普,話是如此,我有我的看法,」喬一面說著,一面用火鉗撥了兩下爐子上層的爐條,似乎公正地評論道,「看人要看全面,評人要一視同仁,我看我爸爸心中有他善良的一面,你說對嗎?」 我看不出他有什麼善良的一面,但是我沒有把心裡想的說出口。 「事情總是如此!」喬接著說下去,「總要有人讓鍋子裡冒熱氣,讓大家有飯吃,皮普,否則,鍋子連熱氣也沒有。 你懂我說的嗎?」 我看得出這點是對的,也就告訴了他。 「再後來,我爸爸也不再反對我出去幹活,於是我便開始幹我現在干的行當。 當然,這也是他干的行當,如果他願意幹就好了。 不過我倒是很努力地幹活,皮普,我的確是這樣。 一段時間後,我就能夠養活他了,我一直把他養到患麻風病死去。 我有個想法,想在他的墓碑上刻幾個字:無論他身上有什麼缺點,他心中自有善良的一面。 」 第2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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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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