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拿你他媽的怎麼辦。 他只是跟你談話,你也跟他談話,老天爺。 有一點他會幫你做到,他會讓你認識自己的思想方式。 」 「我自己的什麼?」 「你自己的思想方式。 你的思想按照聽著。 我不是在教精神分析學的基礎課。 你要是有興趣,打電話跟他約個時間。 要是沒有興趣,就別打電話。 我一點也不在乎,老實說。 」 我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嘿,他真讓我開心。 「你真是個夠朋友的雜種,」我對他說。 「你知道嗎?」 他正在看手錶。 「我得定了,」他說著,站了起來。 「見了你真高興。 」他叫來了掌柜的,要他開帳單。 「嗨,」我在他離開之前說。 「你父親對你作過精神分析沒有?」 「我?你問這幹什麼?」 「沒什麼。 他作了沒有?有沒有?」 「說不上分析。 他幫助我糾正某些地方,可是沒必要作一次全面的精神分析。 你問這于什麼?」 「沒什麼。 只是一時想起。 」 「呃。 別為這種事傷腦筋,」他說。 他把小帳留下,準備走了。 「再喝一杯吧。 」我跟他說。 「勞駕啦。 我寂寞得要命。 不開玩笑。 」 他說沒法再喝一杯。 他說他已經遲了,說完他就走了。 老路斯。 他確實非常討人厭,可他的語彙確實豐富。 我在胡敦的時候,全校學生就數他的語彙最豐富。 他們測驗過我們一次。 第20節 我坐在那兒越喝越醉,等着老提娜和琴妮出來表演節目,可她們不在。 一個梳着波浪式頭髮,樣子象搞同性愛的傢伙出來彈鋼琴,接着是一個叫凡倫西姬的新來姑娘出來唱歌。 她唱得並不好,可是比老提娜和琴妮要好些,至少她唱的都是好歌曲。 鋼琴就放在我坐的酒櫃旁邊,老凡倫西姬簡直就站在我身旁。 我不斷跟她做媚眼,可她假裝連看都沒看見我。 在乎時我大概不會這麼做,可我當時已喝得非常醉了。 她唱完歌,馬上就走出房間,我甚至都來不及邀請她跟我一塊兒喝一杯,所以我只好把侍者頭兒叫來。 我叫他去問問凡倫西姬,是不是願意來跟我一塊兒喝一杯。 他答應了,可他大概連信都不會給她捎去。 這些傢伙是從來不給人捎口信的。 嘿,我在那個混帳酒吧間裡一直坐到一點鐘光景,醉得很厲害。 我連前面是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不過有件事我很注意,我小心得要命,一點沒讓自己發酒瘋什麼的。 我不願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讓人問起我的年紀。 可是,嘿,我連前面是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我只要真正喝醉了酒,就會重新幻想起自己心窩裡中了顆子彈的傻事來。 酒吧間裡就我一個人心窩裡中了顆子彈。 我不住伸手到上裝裡面,捂着肚皮,不讓血流得滿地都是,我不願意讓人知道我已受了傷。 我在努力掩飾,不讓人知道我是個受了傷的婊子養的。 最後我忽然靈機一動,想打個電話給琴,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 因此我付了帳,走出酒吧間去打電話。 我老是伸手到上裝裏邊,不讓血流出來。 嘿,我真是醉啦。 可我一走進電話間,就沒有心情打電話給琴。 我實在醉得太厲害了,我揣摩。 因此我只是給老薩麗.海斯打了個電話。 我得撥那麼二十次才撥對號碼。 嘿,我的眼睛真是瞎啦。 「哈囉,」有人來接混帳電話的時候我就這樣說。 我几乎是在大聲呦喝,我醉得多厲害啊。 「誰呀?」一位太大非常冷淡的聲音說。 「是我。 霍爾頓.考爾菲德。 請叫薩麗來接電話,勞您駕。 」 「薩麗睡啦。 我是薩麗的奶奶。 你幹嘛這麼晚打電話來,霍爾頓?你知道現在是幾點鐘啦?」 「知道。 我有話跟薩麗說。 十分要緊的事。 請她來接一下電話。 」 「薩麗睡啦,小伙子。 明天再來電話吧。 再見。 」 「叫醒她!叫醒她,嗨。 勞駕。 」 接着是另一個聲音說話。 「霍爾頓,是我。 」 正是老薩麗。 「怎麼回事?」 「薩麗?是你嗎?」 「是的別呦喝。 你喝醉了嗎?」 「是的。 聽著。 聽著,嗨。 我在聖誕前夕上你家來。 成嗎?幫你修剪混帳的聖誕樹。 成嗎?成嗎,嗨,薩麗?」 「成。 你喝醉了。 快去睡吧。 你在哪兒?有誰跟你在一起?」 “薩麗!我上你家來幫你修剪聖誕樹,成嗎? 成嗎,嗨?” 「成。 快去睡吧。 你在哪兒?有誰跟你在一起?」 「沒有人。 我,我跟我自己。 」嘿,我真是醉啦!我依舊用一隻手捂着我的心窩。 「他們拿槍打了我。 洛基的那幫人拿槍打了我。 你知道嗎?薩麗,你知道不知道?」 「我聽不清你的話。 快去睡吧。 我得走了。 明天再給我來電話吧。 」 「嗨,薩麗!你要我來幫你修剪聖誕樹嗎?你要我來嗎?嘿?」 第6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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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田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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