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粗俗不粗俗?另外那個叫拉凡恩的醜姑娘白以為非常俏皮。 她老叫我打電話給我父親,問問他今晚上在幹什麼。 她還老問我父親約了女朋友沒有。 這話整整問了四遍她倒真是俏皮。 那個金髮女郎老蓓尼絲簡直一句話也不說。 每次我問她什麼,她總是說「什麼?」這樣要不多久,會使你的神經受不了。 突然間,她們喝完自己的酒,三個全都站起來衝著我說她們要去睡了。 她們說明天一早還要到無線電城的音樂廳去看早場電影。 我還想留她們多獃一會兒,可她們不肯,因此我們互相說了聲再見。 我對她們說我要是有機會到西雅圖,一定去拜望她們,可我很懷疑自己說的話。 我是說懷疑我自己會不會真的去拜望她們。 加上香煙什麼的,賬單上共約十三元。 我想,她們至少應該提出來付一部分帳款,就是在我坐到她們桌上去之前她們自己叫的那些飲料帳我自然不會讓她們付,可她們至少應該提一下。 不過我並不在乎。 她們實在太沒知識了,她們還戴着那種又難看又花哨的帽子哩。 還有,她們一早起來要去無線電城音樂廳看早場電影一事也讓我十分懊喪。 假如有人,比如說一個戴着極難看帽子的姑娘,老遠來到紐約還是從華盛頓州的西瞄圖來的,老夫爺結果卻是一早起來去無線電城音樂廳看一場混帳的早場電影,那就會讓我懊喪得受不了。 只要她們不告訴我這一點,我寧肯請她們喝一百杯酒哩。 她們一定,我也就離開了紫丁香廳。 他們反正也快關門了,樂隊已經離開很久了。 首先,這類地方簡直沒法獃,除非有個跳舞跳得好的姑娘陪着你跳舞,或者除非那裡的侍者讓你買的不光是可口可樂,而是一些真正的飲料。 世界上沒有一個夜總會可以讓你長久坐下去,除非你至少可以買點兒酒痛飲一醉,或者除非你是跟一個讓你神魂顛倒的姑娘在一起。 第11節 一霎時,在我出去到休息室的半路上,我腦子裡忽然又想起老琴.迦拉格來。 她進了我的腦子,卻再也不肯出去。 所以我就在那令人作嘔的休息室椅子上坐下,又想起她跟斯特拉德萊塔一塊兒坐在埃德.班基那輛混帳汽車裡的事來,雖然我他媽的十分肯定老斯特拉德萊塔沒法兒跟她幹那事兒。 我對琴理解得象一本書那麼透可我仍不能把琴從我的腦子裡打發走。 我對琴理解得象一本書那麼透。 這的確不假。 我是說,除了下棋,她還挺喜愛一切體育運動,我自從跟她認識以後,整個夏天我們差不多天天早晨在一起打網球,天天下午在一起打高爾夫球。 我跟她的關係的確十分密切。 我說的並不是什麼肉體關係之類的確不是可我們確實老在一起。 你不一定非得通過猥褻關係才能理解一個姑娘。 我認識她的經過是因為她家的那只德國種獵狗老在我家草地上拉屎。 我母親為這事十分生氣。 她去找了琴的媽,閙得很不愉快。 過了一兩天,我在俱樂部裡遇見了琴,看見她合撲着臥在游泳池旁邊,就跟她打了個招呼。 我知道她就住在我家隔壁,可我以前從來沒跟她說過話。 那天我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對我冷得象塊冰。 我真他媽的費了不少工夫踞她解釋,說我他媽的才不管她的狗在哪兒拉屎哩。 對我來說,它就是到我家的客廳裡來拉屎都成。 嗯,這以後,琴就跟我做了朋友。 那天下午我就跟她一塊兒去打高爾夫球。 她失了八個球,我記得。 八個。 我費了很大工夫,才教會她在開球的時候至少張開跟睛。 她在我的幫助下球藝進步得很快。 我自己高爾夫球打得極好。 要是我告訴你經過情形,你大概不會相信。 我有一次差點兒給拍進了電影,是那種體育短片,可我最後一分鐘改變了主意。 我揣摩象我這樣一個痛恨電影的人,要是讓他們把我拍成短片,豈不成了真正的偽君子了? 她是個可笑的姑娘,那個琴。 我並不打算把她說成地道的美人。 可她的確讓我神魂顛倒。 她可以說是個花嘴姑娘。 我的意思是說她只要一講話,加上心裡激動,她的嘴和嘴唇就會向五十個方向動。 這簡直要了我的命。 而她也從來不把嘴閉得緊緊的。 那張嘴總是微微張開一點,尤其是她擺好姿勢要打高爾夫球或者是她在看書的時候。 她老是在看書,看的都是些非常好的書。 她還讀過不少詩。 艾裡那只寫着詩的壘球手套除了我家裡的人以外,我只給她一個人看過。 她從來沒見過艾裡,因為她還是第一次到緬因來度暑假以前的暑假,她都到鰵魚角去可我把他的事情跟她講了許多。 她對這類事兒很感興趣。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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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田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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