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菲利浦·平等,即路易一菲利浦一約瑟夫·德·奧爾良公爵,其子德·夏爾特公爵即一八三0-一一八四八年任法國國王的路易·菲利浦。 「但是惡習使他難以如願以償。 」 又是沉默。 布瓦貝爾特洛接著說: 「他想和國王言歸於好,他來看望國王。 我當時在場,在凡爾賽宮,有人朝他的後背吐唾沫。 」 「從大樓梯頂上?」 「是的。 」 「幹得好。 」 「我們管他叫心懷叵測的波旁。 」 「他是禿腦袋,長着膿瘡。 他是新君者,呸。 」 拉維厄維爾又接著說: 「我在烏桑時和他在一起。 」 「在聖靈號上?」 「對」 「要是他聽從海軍司令奧爾維利埃的信心順風穩住,那英國人就過不來了。 」 「是呀。 」 「他是不是躲在底艙?」 「不是,但是可以這麼說。 」 於是拉維厄維爾大笑起來。 布瓦貝爾特洛接著說: 「有些人是傻瓜,拉維厄維爾,你剛纔提到的那個布蘭維利埃,我認識他,在近處見過他。 最初,農民的武器是矛槍,他大概想把農民培養成矛兵,讓他們操練斜刺和直刺,夢想使這些野人成為正規軍,教他們怎樣擊破方陣的角,怎樣組成空心方陣。 他用那套老軍事術語嘰哩抓啦地說,他不說班長,而是用路易十四時代的稱呼說伍長。 他固執地要把這些偷獵者組成團隊。 他手下有些正規連隊,連隊的士官們每晚排成圓圈,第一連的中士低聲將口令與逆口令傳給任副職的主官,後者又傳給下一個人,這樣-一傳過去,直傳到最後一位上官。 有位士官沒有起立脫帽接受口令,就被地免了職。 你可以想像這種辦法行不行得通。 這個傻瓜不明白應該用農民的方式對付農民,把粗野的村大變成軍人是不可能的事。 是的,我認識這位布蘭維利埃。 」 他們又走了幾步,各想各的心事。 談話又繼續進行。 「對了,當彼埃爾真被打死了嗎?」 「是的,船長。 」 「在孔代城下?」 「在帕馬爾營地,中了一顆炮彈。 」 布瓦貝爾特洛嘆了口氣: 「德·當彼埃爾伯爵。 這也是我們的人,但是站在他們那邊。 」 「祝他一路順風!」拉維厄維爾說。 「女人們呢?她們在哪裡?」 「在特裡雅斯特。 」 「還在那裡?」 「是的。 」 拉維厄維爾叫了起來: 「呵!共和國!一點小事引起多大的破壞!這場革命無非是由於幾百萬法郎的赤字罷了。 」 「小事不可不提防。 」 「真是糟透了。 」拉維厄維爾說。 「是的,拉魯阿里死了,迪德雷斯內是傻瓜。 那些主教們都是可憐的鼓動者,比如拉羅舍爾的庫西主教,普瓦提埃的博普瓦聖奧萊爾主教,呂松的梅爾西主教,他是德·埃夏塞里夫人的情人……」 「您知道,她叫塞爾旺托,埃夏塞裡是那片地的名字。 」 「還有阿格拉那個假主教,他是不知什麼地方的本堂神甫。 」 「是多爾的。 他叫吉老·德·福爾維爾。 他很勇敢,他在戰鬥。 」 「需要土兵時卻只有教土!主教不成主教,將軍不成將軍!」 拉維厄維爾打斷了布瓦貝爾特洛說: 「船長,您艙室裡有《箴言報》嗎?」 「有的。 」 「此刻巴黎在上演什麼?」 「《阿代爾和博蘭》,還有《洞穴》。 」 「我真想去看看。 」 「您會看到的。 一個月以後我們就在巴黎了。 」 布瓦貝爾特洛沉思片刻,又說: 「至遲不出一個月。 這是溫德哈姆先生對胡德大人說的。 」 「這麼說,船長,並不是一團糟了。 」 「會好起來的,當然,如果布列塔尼這場戰爭打得好的話。 」 拉維厄維爾點點頭,又說: 「我們的海軍步兵要登陸嗎,船長?」 「如果海岸是在我們手裡,就登陸,否則就不登陸。 打仗嘛,有時必須破門而人,有時又必須悄悄溜進去。 打內戰應該口袋裏揣一把假鑰匙。 隨機應變。 重要的是軍事首領。 」 布瓦貝爾特洛若有所思地繼續說: 「拉維厄維爾,您認為迪厄齊騎士如何?」 「年輕的?」 「對」 「當指揮官?」 「對」 「他善於在平原上打陣地戰。 至于叢林嘛,只有農民熟悉。 」 「那麼您只能接受斯多弗萊將軍和卡特利諾將軍了。 」 拉維厄維爾想了一下說: 「必須有一位親王,法蘭西的親王,王族的親王,真正的親王。 」 「為什麼?親王們都是……」 「膽小鬼。 這我知道,船長。 但他能使傻小伙子們瞪大眼睛。 」 「可是,親愛的騎士,親王們不肯來。 」 「那就不要他們吧。 」 布瓦貝爾特洛作了一個機械性動作,用手緊緊摀住頭,彷彿要從裡面擠出什麼主意來。 他又說: 「總之,我們試試這位將軍吧。 」 「他是大貴族。 」 「您想他能行嗎?」 「只要他是好樣的。 」拉維厄維爾說。 「也就是說冷酷無情。 」布瓦貝爾特洛說。 伯爵和騎上相互看了一眼。 「布瓦貝爾特洛先生,您這話說對了。 冷酷無情,對,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到了血腥廝殺的關頭了。 弒君者將路易十六斬了首,我們要將弒君者五馬分屍。 是的,我們需要的將軍應該是毫不留情的人。 在昂儒和上普瓦圖,首領們都寬宏大量,大方得沒有邊,所以一切都不順。 而在馬雷和雷茲,首領們殘忍凶暴,所以一切都順順噹噹,因為夏雷特對帕蘭絶不手軟,一報還一報。 」 布瓦貝爾特洛還沒來得及回答,拉維厄維爾的話就突然被一個絶望的尖叫聲打斷,同時傳來一種聞所未聞的嘈雜聲,它們都來自船的內部。 船長和大副朝中艙急忙奔過去,但是進不去。 炮手們都驚惶失措地跑上了甲板。 剛剛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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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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