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於我的證據是什麼?是他們找不到涉嫌的第三者。 這只是證實他們有該死的辦案效率,僅此而已。 有人會無緣無故殺死他的好朋友嗎?他們又提得出任何殺人理由或動機嗎?起初他們以為是情殺,那些人的智力只夠讀一本廉價雜誌。 接着他們清查我們的金錢往來,想查出是不是業務停頓的經濟問題。 面對一大堆可笑的臉孔和那些人的低能,多麼令人難以忍受!我的天!你如果牽涉到謀殺案,我建議你在監獄的頭一夜,最好就上吊自殺。 "末了,他們把重點放在棋局上---那可憐、無害的國際象棋! 我們邊聊邊下棋,你知道,有時會忘了輪到誰下。 可能有人在玩這種遊戲時會起爭執,但對我來說,這是完全不可理解的事。 你想像得到有人為玩遊戲而謀殺摯友嗎?我想像不出來。 事實上,我記得有兩次我們得重新玩起。 第一次艾爾去調酒,第二次換我去,兩次都忘了該誰下了。 然而,警方死賴着這一點。 他們得找到可疑的動機,這是他們所能做的事。 "當然,我的律師嗤之以鼻。 感謝上帝,他們全力徹查午餐後下棋方面的疑點,所以律師很快地找到半打的人發誓,艾爾或我都不至于因玩遊戲而認真到起嫌隙。 「他們再也提不出別的動機,絶對找不到了。 我倆日常起居都很簡樸、單調,普通得就像本打開的書一樣坦白。 警方為什麼覺得尷尬?因為職責所在,又沒辦法交代過去。 所以,他們計劃送個人進死囚牢。 你有反抗的餘地嗎?」 「聽起來真惡毒。 」我說。 「對,」他激動地說:"‘惡毒’是最恰當的字眼。 警方等到他們所希望的結束---陪審團以九票對三票宣判無罪開釋,輓回警方的顏面。 至少有充分的席次,表示他們一直把握著準確的辦案方針。 可以想像得到,我的人生自此大為改觀。 如果你曾經和這種事沾上邊,老兄,你最好當晚就自盡在你的牢房裡。 " 「別這麼說:」羅根說:"你有過一段黯淡的歲月,該死的黯淡。 但眼前悲慘不幸在哪兒呢?已經結束了。 你現在安然在此。 " 「我們與你同在,」我說:「如果對你有所幫助的話。 」 「幫助?」他說:"天哪,你們簡直想像不出此事對我影響多大。 牽連到這種事,我的人格已染上污點。 看,我拖你們到這裡來---兩個惟一當我是朋友的人,我把心事都說給你們聽,卻連杯酒也沒有倒。 我現在倒杯酒給你們---一種你們一定喜歡的酒。 " 「我可以吞下一杯薑汁威士忌。 」羅根說。 「你該喝點好一點的酒。 」雷德說著向小廚房走去。 「我們喬治亞鄉下有些特別的配料,只是要調理得當。 請稍待一會。 」 他走到門後,傳出拔木塞及倒酒調酒的劈啪聲,「我很高興請你們來這裡,」他說:「傾吐心聲真是件好事。 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像被上帝信任、理解!我感到又恢復生機了。 」 他用托盤端着三杯滿滿的酒出來。 「嘗嘗看。 」他沾沾自喜地說。 「為未來乾杯!」羅根在我們舉杯時說道。 我們喝了一口,大表讚賞,那味道就像一種雪利混合甜酒,有濃重的荳蔻味。 「不錯吧?」雷德熱切地說:「很少人曉得調酒法,調得好的人也沒幾個。 有些該死的傢伙胡謅了一兩種調配法,簡直就是喬治亞之恥。 我真恨不得把那些雜碎倒在他們的頭上!等等,你們都是辨識力敏鋭、識貨的人。 真的,上帝知道你們是!你們自行判斷。 」 說著說著,他一個箭步跑回小廚房,以更狂亂的動作把酒瓶弄得嘎嘎做聲,一邊對我們說著一連串語無倫次的話,吹噓自家正統的調酒處方,詛咒仿冒的調酒法。 「好了。 」他說著,從小廚房出來,托盤上放著很多杯雷同於第一次調出來的酒,但看來加進了不同的配料。 「這些亂調一氣的酒,加進荳蔻干皮和生薑,而不是荳蔻粒。 嘗嘗看,喝下去。 如果要吐在地上,悉聽尊便。 我會再調些真正道地的酒,除去留在你們嘴裡的那些味道。 試試看,告訴我,你們對堅持那種爛酒就是喬治亞甜酒的野蠻人的看法。 快點喝,然後告訴我。 」 我們啜着酒,雖嘗不出什麼不同,我們仍回答他所希望的說法。 「你覺得呢?羅根?」我說:「無疑的,第一次嘗的味道最好。 」 「沒錯,」羅根說:「第一次喝的才是正統風味。 」 「對。 」雷德說。 他的臉孔轉為死灰色,兩眼像燃燒的煤炭。 「仿冒貨簡直是垃圾。 稱這種垃圾為喬治亞甜酒的人,連調鞋油都不配。 哪一種不加荳蔻。 一定要摻點荳蔻才行。 如果有人膽敢不加荳蔻---!我就---」 他伸出雙手舉起托盤,目光落在那些酒杯上。 他噤聲坐定,目不轉睛地瞪着酒杯。 貞節的克麗莎【美國】 齊福 約翰•齊福(1912~?)美國作家。 作品多在探討郊區生活的衝突,對白機智,佈局巧妙,得過許多大獎―――1957年的TheWapshotChronicle得到國家書籍獎,1964年的TheWapshotScandal得到何威爾金牌獎,1978年的「約翰契佛短篇小說集」TheStoriesofJohJohnCheever得到普立茲獎。 第2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世界經典短篇小說》
第21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