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各種大日報裡的氣象報告!那是不可少的,那東西!一個溫泉浴場的氣候必須要比那些在附近一帶作競爭的溫泉浴場氣候都更好一些,不大變化,比較有規則地穩定。 您以後在各種主要言論機關訂一份氣象報告書,我每天晚上用電報送達我們的氣候情況。 我將來務須使得這種情況經過證明的年度平均數字,比附近一帶的最高的平均數字更高。 現在,我們在夏天裡打開各種著名的日報一看,首先觸到我們眼睛裡的東西就是維希的,盧雅的,它爾山的,沙兌爾奇雍等處的氣候,若是冬天,那就是迦因的,曼東的,尼斯的,聖拉斐爾等處的。 在那些地方,氣候必須始終是溫暖的和晴朗的,親愛的總經理,使得巴黎的人都說:『好傢伙,他們的運氣真好,那些到那邊去的人!』」 昂台爾馬高聲說: 「好傢伙!您說得有理由。 怎麼我竟沒有想到這件事?我今天馬上就去辦。 關於種種有益的事情,您可曾寫了信給辣勒訥德和巴斯甲禮兩位教授?那是我很想拉到這兒來的兩個人。 」 「全是沒有法子接近的,親愛的總經理……至少……至少他們必須經過很多的實驗之後,才肯親自保證我們的泉水的確都是上品……但是在他們身邊,您想要由說服……由事前的說服去着手,那是一點也辦不到的。 」 他們在波爾和共忒朗前面經過了,這兩個都是在午飯之後來喝咖啡的。 好些其他的浴客都到了,尤其是好些男客。 因為女客離開了飯桌以後素來都上樓到自己的臥房裡休息一兩小時。 瑪爾兌勒監督他部下的侍應生,一面嚷着:「一杯蒔蘿酒,一杯白蘭地,一杯茴香酒,」他的嗓子是深沉的和造成回音的,一小時以後,他可以用同樣的嗓子指導預演並且把音調傳給演花旦的女角。 昂台爾馬停住腳步和兩個青年談了一會,隨後他又回到了醫務視察的身邊同去散步了。 共忒朗搭着雙腿,叉着雙臂,身體攤在椅子上,脖子靠着椅背,兩眼望着天空,嘴裡豎起一枝雪茄吸着,他沉溺在一種美滿的幸福裡了。 陡然他發問了: 「你可願意兜一個圈子,等會兒到無愁谷去?那兩個女孩子都會到那裡。 」 波爾遲疑了一下,隨後經過一點考慮才說: 「成,我很願意。 」 隨後,他接着又問: 「你的事情進行得好?」 「還用多說!哈!我扣住了她:照現在看,她將來是逃不了的。 」 共忒朗目下把他這個朋友當作心腹之交,每天必定向他述起自己種種的進展和便宜。 甚至于邀他以同謀者的身份從旁參預他的各種約會,因為他用了一種天才的方式和魯苡斯方面有過好些約會了。 原來當初在尼日爾高峰散步之後,基督英謝絶了遊覽,几乎就不大出門,從前那種聚會因此成了困難的。 哥哥開初被他妹妹的態度弄得不安,已經尋覓過種種方法為自己解除困難。 他是熟習于巴黎的風尚的,在那地方,婦女們素來被同等階級的男人們看成一種向來不容易獵取的「野味」;以前,為了接近那些被他羡慕的婦女,他用過好些狡猾手段。 所以他比任何人更知道利用居間的人,更長於發現種種注意于獻慇勤的人,並且注目一下就能判斷哪些男的或者女的可以贊助他種種目的。 基督英對他而施的不自覺的援助陡然中止了以後,他曾經向四周尋覓過必要的聯絡,尋覓那種被他稱為「生性善於順從的人」來代替他的妹妹;後來他的選擇很快就落在何諾拉醫生的夫人身上了。 許多的理由指定了她。 首先,她丈夫和阿立沃一家人來往很親密,做了這一家子的二十來年的家庭醫生。 他瞧著孩子們生出來,每星期天到他們家裡吃夜飯,每星期二邀他們過來還請他們。 妻子是一個頗像老夫人樣的胖傢伙,向來自命不凡,容易被慮榮心征服,應當是肯伸起兩隻手來幫助洛佛內爾伯爵的全部慾望的,尤其爵爺的妹夫就是阿立沃溫泉浴場的大老闆。 此外,共忒朗是認識拉皮條女人的品質的,僅僅看著何諾拉夫人在街上經過,他就斷定了她天生富於這種能力。 她有做這件事的身體,共忒朗這樣想著,一個人有了做某件事的身體,自然也有必需的聰明。 所以某一天送着何諾拉醫生走到了他家的門口以後,他就同他進去看她了。 他坐下了,談話了,頌揚女主人了,後來晚飯的鈴子響着的時候,他站起身來一面說道: 「味兒很香,在府上。 您的烹調比旅社裡的好。 」 何諾拉夫人滿腔全是自負的氣概,吞吞吐吐說: 「老天……倘若我敢於……倘若我敢於,爵爺……」 第8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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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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