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嬌秀一眼□着王慶風流,也看上了他。 當有幹辦虞候,喝開眾人,養娘扶嬌秀上轎,眾人簇擁着,轉東過西,卻到酸棗門外岳廟裡來燒香。 王慶又跟隨到岳廟裡,人山人海的,挨擠不開,眾人見是童樞密處虞候幹辦,都讓開條路。 那嬌秀下轎進香,王慶挨踅上前,卻是不能近身,又恐隨從人等叱苒,假意與廟祝熟,幫他點燭燒香,一雙眼不住的溜那嬌秀,嬌秀也把眼來頻□。 原來蔡攸的兒子,生來是憨獃的;那嬌秀在家,聽得幾次媒婆傳說是真,日夜叫屈怨恨;今日見了王慶風流俊俏,那小鬼頭兒春心也動了。 當下童府中一個董虞候,早已睢科,認得排軍王慶。 董虞候把王慶劈臉一掌打去,喝道:「這個是甚麼人家的宅眷!你是開封府一個軍健,你好大膽,如何也在這裡挨挨擠擠。 待掩對相公說了,教你這顆顱頭,安不牢在頸上!」王慶那敢則聲,抱頭鼠竄,奔出廟門來,一口唾,叫聲道:「碎,我直恁這般獃!癩蝦蟆怎想天鵝肉?」當晚忍氣吞聲,慚愧回家。 誰知那嬌秀回府,倒是日夜思想,厚賄侍婢,反去問那董虞候,教他說王慶的詳細。 侍婢與一個薛婆子相熟,同他做了馬泊六,悄地勾引王慶從後門進來,人不知,鬼不覺,與嬌秀勾搭。 王慶那,喜出望外,終日飲酒。 光陰荏苒,過了三月,正是樂極生悲。 王慶一日得爛醉如泥,在本府正排軍張斌面前,露出馬腳,遂將此事張揚開去,不免吹在童貫耳朵裡。 童貫大怒,思想要尋罪過擺撥他,不在話下。 且說王慶因此事發覺,不敢再進童府去了。 一日在家閒坐,此時已是五月下旬,天氣炎熱,王慶掇條板凳,放在天井中乘涼,方起身入屋裡去拿扇子,只見那條板凳四腳搬動,從天井中走將入來。 王慶喝聲道:「奇怪!」飛起右腳,向板凳只一腳踢去。 王慶叫聲道:「阿也苦也!」不踢時,萬事皆休,一踢時,立至。 正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畢竟王慶踢這板凳,為何叫苦起來,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二回 王慶因奸吃官司 龔端被打師軍犯 第一百零二回 王慶因奸吃官司 龔端被打師軍犯 話說王慶見板凳作怪,用腳去踢那板凳,卻是用力太猛,閃肭了脅肋,蹲在地下,只叫「苦也苦也!」半晌價動彈不得。 老婆聽的聲喚,走出來看時,只見板凳倒在一邊,丈夫如此模樣,便把王慶臉上打了一掌道:「郎當怪物,卻終日在外面,不顧家裡。 今晚到家裡,一回兒又做甚麼來?」王慶道:「大嫂不要取笑,我閃肭了脅肋,了不的!」那婦人將王慶扶將起來,王慶勾着老婆的肩胛,搖頭咬牙的叫道:「阿也,痛的慌!」那婦人罵道:「浪弟子,鳥歪貨,你閒常時,只歡喜使腿牽拳,今日弄出來了。 」那婦人自覺這句話說錯,將紗袖兒掩着口笑。 王慶聽的「弄出來」三個字,恁般疼痛的時節,也忍不住笑,哈哈的笑起來。 那婦人又將王慶打了個耳刮子道:「鳥怪物,你又想了那裡去?」 當下婦人扶王慶到床上睡了,敲了一碟核桃肉,旋了一壺熱酒,遞與王慶了。 她自去拴門戶撲蚊蟲,下帳子,與丈夫歇息。 王慶因腰脅十分疼痛,那樁兒動彈不得,是不必說。 一宿無話,次早王慶疼痛兀是不止,肚裡思想,如何去官府面前聲喏答應?挨到午牌時分,被老婆催他出去贖膏藥。 王慶勉強擺到府衙前,與慣醫跌打損傷,朝北開舖子賣膏藥的錢老兒,買了兩個膏藥,貼在肋上。 錢老兒說道:「都排若要好的快,須是兩服療傷行血的煎劑。 」說罷,便撮了兩服藥,遞與王慶。 王慶向便袋裏取出一塊銀子,約摸有錢二三分重,討張紙兒,包了錢。 老兒□着他包銀子,假把臉兒朝着東邊。 王慶將紙包遞來道:「先生莫嫌輕褻,將來買涼瓜。 」錢老兒道:「都排,朋友家如何計較?這卻使不得!」一頭還在那裡說,那只右手兒,已是接了紙包,揭開藥箱蓋,把紙包丟下去了。 王慶了藥,方欲起身,只見府西街上,走來一個賣卦先生。 頭帶單紗抹眉頭巾,身穿葛布直身,王慶勾搭了嬌秀,日夜不回,把她寡曠的久了,欲心似火般熾焰起來,怎饒得過他,便去爬在王慶身上,做了個「掀翻細柳營。 」 第17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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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 下》
第17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