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絶好的女子,心地有多麼忠厚,頭腦就有多麼簡單,這就夠說明一切了。 但是眼前又有一件事,還是值得補寫出來。 我曾告訴她說克魯卜飛爾是個牧師兼薩克森-哥特儲君的私人牧師。 一個牧師,對她說來,是那麼獨特的一種人物,以至她把最不相干的許多概念非常滑稽地混淆起來,竟把克魯卜飛爾當作教皇了。 第一次我回到家來聽她說教皇曾來看我,我以為她瘋了。 我叫她解釋給我聽,然後,我就趕忙跑去把這個故事告訴格里姆和克魯卜飛爾。 我們從此就把克魯卜飛爾稱之為教皇。 我們又把麻雀路的那個姑娘叫作教皇娘娘貞妮。 這樣一來就笑得沒完沒了,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有人硬說我曾在一封信中——這是借我自己的口說——說我平生只笑過兩次,這種人是不曾認識那個時代的我,也不認識少年時代的我的,否則,他們是絶不會想出這種話來的。 次年,即一七五0年,我已經不想我那篇文章了,忽然聽說它在第戎得獎了。 這個消息又喚醒了我寫出那篇文章時的全部觀點,並且對這些觀點賦予了新的力量,終於使我的父親、我的祖國、以及普魯塔克在我童年時代灌輸到我心中的那種英雄主義與道德觀念的原始酵母開始發作起來了。 從此我就覺得做一個自由的有道德的人,無視財富與物議而傲然自得,才是最偉大、最美好的。 雖然那糟糕的羞怯和對別人嗤笑的畏懼,阻止我立即照這些原則行事,阻止我與當時的信條公開決絶,我卻從此下定決心,只等到種種矛盾刺激我的意志,自信確能勝利的時候,便毫不遲疑地付諸實踐。 當我正對人類的種種義務進行哲學探討的時候,有一件事又來促使我對自己的義務更深地予以思考。 戴萊絲第三次懷孕了。 由於我對自己太真誠,由於我的內心太高傲,決不願拿我的行動來否定我的原則,我便開始檢討我的孩子們的前途以及我和他們母親的關係。 我根據的是自然、正義和理性的法則,是宗教的法則——這個宗教是和它的創造者一樣純粹、神聖和永恆的,而人們卻裝模作樣,說要純化它,實際上把它反而玷污了。 人們用他們自己的公式,把它化為一種說空話的宗教,因為訂立條規而自己卻免除實踐的義務,自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不可能辦到的事都—一規定出來。 第19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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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錄》
第19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