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機會就是那位正人君子維塔利給我的,在我逼他給我正式道歉之後不久。 一天,大家在餐桌上談起威尼斯的種種消遣,那些先生們都責怪我不該對所有消遣中最有趣味的一種消遣那麼冷漠,他們吹噓威尼斯的妓女是如何媚人,說全世界再也找不到妓女能和她們相比。 多米尼克說我一定要認識一下其中最可愛的一個,說他願意帶我去,保管我滿意。 我聽到他這樣獻慇勤,就笑起來了;而庇阿蒂伯爵是一個年紀較大、令人尊敬的人,他又以我預料不到的一個意大利人會有的那種坦率態度說,他認為我很聰明,絶不會讓我的仇人帶我去逛妓院。 實際也是如此,我既無此意圖,又無此慾望。 然而,儘管如此,由於一種連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矛盾心理,我最後還是讓他拖去了。 這既不合我的興趣,又不合我的心情,更不合我的理智,甚至還違背了我的意志,完全是由於一時軟弱,怕顯出對別人的疑忌,也如當地人所說,PernonParertroppocoglione(為了不至于顯得太傻)。 我們去逛的那個帕多瓦姑娘容貌蠻好看,甚至可以說得上美,但不是我所歡喜的那種美。 多米尼克把我撇在她家了。 我打發人買了幾杯冰索貝來,叫她唱唱歌,半小時後,我拿出一個杜卡托放在桌上並準備走開。 但是她的心理怪得很,不付出代價就不肯接受這一個杜卡托,而我也傻得出奇,就接受了她的代價,免得她過意不去。 我回到使館,深信染上梅毒了,所以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找外科醫生,向他要藥吃。 三星期當中,我感到的精神不安簡直無可比擬,而實際上並無任何真正的不適和明顯的徵候足以成為精神不安的理由。 我就不能想象從帕多瓦姑娘懷裡出來的人會能一無感染。 就連那位外科醫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說服我,也不能使我放心。 最後他對我說明,我的體質與眾不同,不易受到感染,這才使我相信了。 雖然我比任何人都少做這種試驗,但是我的健康在這方面既然從來沒有受到損害,這也就是一個證據,證明醫生的話是不錯的。 不過,他這種意見卻從來沒有使我變得輕率從事。 如果我真是這樣得天獨厚,我也可以說我絶不曾因有恃無恐而胡作非為。 我另一次艷遇,雖然也是一個妓女,但不論在起因或後果方面,性質都迥然不同。 我已經說過,奧利維船長曾在他的船上宴請過我,我還帶了西班牙大使館的秘書同去。 我指望會受到禮炮歡迎的,船員列隊夾道迎接了我們,但是沒有鳴一響禮炮。 這使我痛苦萬分,因為有卡利約在一起,我看他有點生氣。 可不是麼,在商船上,身份確實比不上我們的人還受到禮炮歡迎呢,何況我覺得我做的事值得受到船長的另眼看待。 我的情緒無法掩飾,因為我一向不能掩飾內心,儘管筵席很好,奧利維也盡情招待,我一上來就不高興,吃得很少,話說得更少。 第17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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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錄》
第17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