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很多王公和主教都以能參預其事為無上榮耀的歷史悠久的日內瓦主教會,如今在流亡中雖然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卻還保持着它的莊嚴。 參加者必須是一個貴族或索爾朋的博士。 如果有什麼情有可原的驕傲,那就是除了由於個人的功績產生的驕傲外,還有由於出身而產生的驕傲。 再說,教士們對待他們所僱用的俗人,都是相當驕傲的。 那些主教會的成員們對待可憐的勒·麥特爾也往往是這樣。 尤其是那位名叫德·維棟訥的領唱的神父,雖然一般說來是相當有禮貌的,但是由於對自己的高貴身份過于自滿,他對待勒·麥特爾的態度,並不總是按照勒·麥特爾的才能給予應有的尊敬,而勒·麥特爾也不甘忍受他的這種輕蔑。 在這年的受難周期間,主教照例宴請當地的會員,勒·麥特爾一向是在被邀請之列;席間,勒·麥特爾和德·維棟訥發生了比平日更為激烈的爭執。 那位領唱的神父對勒·麥特爾作出了越禮的舉動,並且說了幾句令他忍受不了的難聽的話;勒·麥特爾立即決定第二天的夜間離開此地。 雖然在他向華倫夫人告別的時候,華倫夫人對他進行了百般勸解,也絲毫未能使他改變主意。 正在特別需要他的復活節期間,他突然走開,使那些專橫無禮的人感到為難,這種報復的愉快他是不能放棄的。 但是,他自己也有困難,他想帶走自己的樂譜,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些樂譜足足裝滿了一大箱子,份量相當重,不是用胳膊一挾就能走開的。 媽媽做的事,是我處在她的地位也一定會做的,即使到現在我也會這樣做。 為了輓留他,她費了很大勁,後來見到勸說無效,他無論如何非走不可,便決定儘可能來幫助他。 我敢說,她這樣作是應該的,因為勒·麥特爾曾不顧一切為她效勞過。 無論是在他的藝術方面,或者是在照顧她本人方面,他是完全聽從媽媽吩咐的,而且,他按媽媽旨意辦事的那種熱誠,使他的慇勤效勞具有一種新的價值。 因此,她現在對他所做的,只不過是在緊要關頭對一個朋友三四年來零零星星替她所做的一切事情一種總的報答罷了;但是,她有一顆高貴的心,在盡這種義務的時候,用不着去想這是為了了結自己的一番心願。 她把我叫來,吩咐我至少要把勒·麥特爾先生送到里昂,並且跟我說,只要他還需要我幫忙的話,不管時間多麼久,也要一直跟隨着他。 後來,她曾對我坦白地承認過,她有意使我遠遠躲開汪杜爾和她如此安排有很大的關係。 為搬運箱子的事,她跟她忠實的僕人克洛德·阿奈商量了一下。 按他的意見,不要在安訥西僱馱東西的牲口,因為那一定會被別人發覺的,最好是在天黑的時候抬着箱子走一段路,然後在鄉村裡僱一匹驢子把箱子一直馱到色賽爾,我們到那裡就沒有什麼可冒險的了,因為那兒是在法國境內。 這個意見被採納了,我們當天晚上七點鐘動身,媽媽藉口給我拿路費,往那可憐的「小貓」的小錢袋裏添了一些錢。 這真給他幫了不少忙。 克洛德·阿奈和我盡了最大的力氣把箱子抬到鄰近一個村子,在那裡僱了一匹驢子把我們替換下來,我們當夜就到了色賽爾。 第7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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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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