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要到意大利去了。 騰格拉爾夫人要求我寫幾封介紹信給意大利歌劇團,我寫了張便箋給梵爾劇院的董事,因為我曾有恩於他。 怎麼啦,阿爾貝?您看來無精打采,難道您真正愛着歐熱妮小姐嗎?」 「我自己也不知道。 」阿爾貝帶著一種憂愁的微笑說。 「但是,」基督山繼續說,「您不象往常那樣有精神。 來,有什麼事?說說看!」 「我頭疼。 」阿爾貝說。 「唉,我親愛的子爵,」基督山說,「我有一種萬試萬靈的藥方向您推薦,——每當我有煩惱的時候,吃了這種藥沒有不成功的。 」 「是什麼?」 「真的?我現在也非常煩惱,要離開家去散散心。 我們一同去好嗎?」 「你煩惱,伯爵?」波尚說,「為什麼事?」 「你把事情看得非常輕鬆,我倒很願意看到在您府上也有一件訴訟案準備辦理!」 「什麼訴訟案?」 「就是維爾福先生在準備的那一件,他要提出公訴控告我那位可愛的刺客,——看上去象是監獄裡逃出來的一個匪徒。 」 「不錯,」波尚說,「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回事。 這個卡德魯斯是誰?」 「看來是一個鄉下人。 維爾福先生在馬賽的時候曾聽說過他,騰格拉爾也記得曾見過他。 因此,檢察官閣下對這件事非常關心,警察總監也極感興趣。 我當然非常感激,這一切但由於這種關切,他們把巴黎附近所有的竊賊都押到我這兒來。 要辨認其中有無殺害卡德魯斯的兇手。 假如這樣繼續下去,不出三個月,法國的每一個竊賊和刺客都會把我家裡的情形弄得瞭如指掌了。 所以我決定離開他們,逃避到世界一個遙遠的地方,我很高興您能陪我一同去了,子爵。 」 「非常高興。 」 「那就這樣決定了?」 「是的,但到哪兒去?」 「我已經告訴您了,——到那空氣清新,到那每一種聲音都使人很平靜,到那不論天性如何驕傲的人都會感到自己渺小和卑微的地方去。 我喜歡那種虛懷若谷的情調,——儘管我曾象奧古斯都那樣被人稱為宇宙的主宰。 」 「但你究竟要到哪兒去?」 「到海上去,子爵,到海上去。 你知道我是一個水手。 當我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我便是在老海神的懷抱和那養麗的安費德麗蒂[希臘神話中海神之妻。 ——譯註]的胸懷里長大的。 我曾在老海神的綠色的袍子和後者的蔚蘭的衣衫上嬉遊,我愛海,把海當作我的情人,假如我長時間見不到她,便會感到苦惱。 」 「我們去吧,伯爵。 」 「到海上去?」 「是的。 」 「您接受了我的建議?」 「我接受了。 」 「好吧,子爵,今天晚上,我的院子裡將有一輛用四匹驛馬拉的旅行馬車,那輛車子很好,人可以在裡面象躺在床上一樣休息。 波尚先生,它可以容納四個人,您能陪我們一起去嗎?」 「謝謝你,我剛從海上回來。 」 「什麼?您到海上去過了?」 「是的,我剛纔到波羅米群島去巡遊了一番。 」 「那有什麼關係?跟我們一起去吧。 」阿爾貝說。 「不,親愛的馬爾塞夫,你知道我只有對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才會托絶。 而且,」他又低聲說,「我現在應該留在巴黎注意報紙,這是很重要的。 」 「啊!你是一個好朋友,一個最最好的朋友,」阿爾貝說,「是的,你說得對,多留些神吧,細心注意着,波尚,設法查出究竟是哪一個敵人透露這個消息的。 」 阿爾貝與波尚分手了,他們分手時那緊緊的最後一握表達了他們在外人面前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意思。 「波尚是一個可敬的人,」那新聞記者走後,基督山說,「是不,阿爾貝?」 「是的,而且是一個真誠的朋友,我非常愛他。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雖然無所謂,但我們究竟是到哪兒去呢?」 「假如您願意的話,我們到諾曼底去。 」 「很有趣,我們能完全隱居人群嗎?——沒有社交、沒有鄰居嗎?」 「我們的伴侶將是供馳騁的馬、供打獵的狗和一艘漁船。 」 「正合我的意思,我要把這通知家母,,再回到你這兒來。 」 「但您能被允許到諾曼底去嗎?」 「我喜歡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 」 「是的,我知道您可以單獨出門,因為有一次我在意大利遇到您——但陪伴那神秘的基督山同去呢?」 「你忘啦,伯爵,我常常告訴你,家母對你非常關切。 」 第20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基督山恩仇下》
第20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