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橫海將軍王華帥舟師自海道襲燕安平,破之。 燕王皝以慕容恪為渡遼將軍,鎮平郭。 自慕容翰、慕容仁之後,諸將無能繼者。 及恪至平郭,撫舊懷新,屢破高句麗兵,高句麗畏之,不敢入境。 十二月,興平康伯陸玩薨。 漢主壽以其太子勢領大將軍、錄尚書事。 初,成主雄以儉約寬惠得蜀人心。 及李閎、王嘏還自鄴,盛稱鄴中繁庶,宮殿壯麗;且言趙王虎以刑殺禦下,故能控制境內。 壽慕之,徙旁郡民三丁以上者以實成都,大修宮室,治器玩;人有小過,輒殺以立威。 左仆射蔡興、右仆射李嶷皆坐直諫死。 民疲于賦役,吁嗟滿道,思亂者眾矣。 【晉紀十九】起玄黓攝提格,盡強圉協洽,凡六年。 顯宗成皇帝下咸康八年(壬寅,公元三四二年) 春,正月,己未朔,日有食之。 乙丑,大赦。 豫州刺史庾懌以酒餉江州刺史王允之;允之覺其毒,飲犬,犬斃,密奏之。 帝曰:「大舅已亂天下,小舅復欲爾邪!」二月,懌飲鴆而卒。 三月,初以武悼後配食武帝廟。 庾翼在武昌,數有妖怪,欲移鎮樂鄉。 征虜長史王述與庾冰箋曰:「樂鄉去武昌千有餘裡,數萬之眾,一旦移徙,興立城壁,公私勞擾。 又江州當溯流數千里,供給軍府,力役增倍。 且武昌實江東鎮戍之中,非但扞禦上流而已;緩急赴告,駿奔不難。 若移樂鄉,遠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 方岳重將,固當居要害之地,為內外形勢,使闚之心不知所向。 昔秦忌亡胡之讖,卒為劉、項之資;周圍惡檿弧之謡,而成褒姒之亂。 是以達人君子,直道而行,禳避之道,皆所不取;正當擇人事之勝理,思社稷之長計耳。 」朝議亦以為然。 翼乃止。 夏,五月,乙卯,帝不豫;六月,庚寅,疾篤。 或詐為尚書符,敕宮門無得內宰相;眾皆失色。 庾冰曰:「此必詐也。 」推問,果然。 帝二子丕、弈,皆在襁褓。 庾冰自以兄弟秉權日久,恐易世之後,親屬愈疏,為它人所間,每說帝以國有強敵,宜立長君;請以母親弟琅邪王岳為嗣,帝許之。 中書令何充曰:「父子相傳,先王舊典,易之者鮮不致亂。 故武王不授聖弟,非不愛也。 今琅邪踐阼,將如孺子何!」冰不聽。 下詔,以岳為嗣,並以弈繼琅邪哀王。 壬辰,冰、充及武陵王晞、會稽王昱、尚書令諸葛恢並受顧命。 癸巳,帝崩。 帝幼沖嗣位,不親庶政;及長,頗有勤儉之德。 甲午,琅邪王即皇帝位,大赦。 己亥,封成帝子丕為琅邪王,弈為東海王。 康帝亮陰不言,委政于庾冰、何充。 秋,七月,丙辰,葬成帝于興平陵。 帝徒行送喪,至閶闔門,乃升素輿至陵所。 既葬,帝臨軒,庾冰、何充侍坐。 帝曰:「朕嗣鴻業,二君之力也。 」充曰:「陛下龍飛,臣冰之力也;若如臣議,不睹昇平之世。 」帝有慚色。 己未,以充為驃騎將軍、都督徐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領徐州刺史,鎮京口,避諸庾也。 冬,十月,燕王皝遷都龍城,赦其境內。 建威將軍翰言于皝曰:「宇文強盛日久,屢為國患。 今逸豆歸篡竊得國,群情不附。 加之性識庸暗,將帥非才,國無防衛,軍無部伍。 臣久在其國,悉其地形;雖遠附強羯,聲勢不接,無益救援;今若擊之,百舉百克。 然高句麗去國密邇,常有闚之志。 彼知宇文既亡,禍將及己,必乘虛深入,掩吾不備。 若少留兵則不足以守,多留兵則不足以行。 此心腹之患也,宜先除之;觀其勢力,一舉可克。 宇文自守之虜,必不能遠來爭利。 既取高句麗,還取宇文,如返手耳。 二國既平,利盡東海,國富兵強,無返顧之憂,然後中原可圖也。 」皝曰:「善!」將擊高句麗。 高句麗有二道,其北道平闊,南道險狹,眾欲從北道。 翰曰:「虜以常情料之,必謂大軍從北道,當重北而輕南。 王宜帥鋭兵從南道擊之,出其不意,丸都不足取也。 別遣偏師出北道,縱有蹉跌,其腹心己潰,四支無能為也。 」皝從之。 第4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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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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