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絲(是)老脾氣,」他說,「去吧,天寺(使),去擦乾別人的眼淚吧!您要自(知)滔(道),可練(憐)的施模克把你們的來訪看得比你們給他的年金更重。 」 「我們還會見面的,」伯爵夫人說,「以後每星期日您來彈奏樂曲,並且和我一起吃晚飯,免得我們吵架。 這個星期日我等您。 」 「正(真)的?」 「請您一定來,我妹妹肯定也會定好日子請您去的。 」 「那麼我再幸福也沒有了,」他說,「因為,以前只有當您的車子經過愛麗舍田園大滔(道)司(時)我才能見到您,真不容易啊!」 說到這裡,他抑制住在眼眶裡滾動的淚水,把手臂伸給他美貌的學生,她感覺到老人的心在劇烈地跳動。 「這麼說,您一直在想著我們?」她問道。 「總絲(是)在慈(吃)麵包的司(時)候,」他說,「首先想到你們是我的恩人,然後想到你們是最值得我愛的兩位姑娘!」 伯爵夫人不敢再說什麼:施模克的話裡含有一種難以想象的、充滿敬意的莊嚴,一種忠實、虔誠的莊嚴。 這個煙霧瀰漫、滿地碎屑的房間是敬奉兩位女神的聖殿。 房間主人的崇拜感情與時俱增,而引起這種感情的被崇拜者卻一點也不知道。 「這兒有人在愛着我們,深深地愛着我們,」她想。 老施模克懷着激動的心情看著伯爵夫人上了車,伯爵夫人也同樣激動,她用指尖給他送了個優雅的飛吻,就是女人之間遠遠表示問好而互送的那種飛吻。 施模克見後,久久地站立在那裡,直到車子已消失在遠方還一動也不動。 不一會兒,伯爵夫人已進了紐沁根公館的院子。 男爵夫人還未起床,但是為了不讓一位顯貴的女人久等,她披上一條披肩,套了件晨衣就出來了。 「夫人,這關係到一件善舉,」伯爵夫人說,「辦得愈快愈好,不然我是不會這麼早來打擾您的。 」 「哪兒的話,我太高興了,」銀行家的妻子說,一面從伯爵夫人手裡接過四張期票和她的保證書。 她打鈴叫來貼身女仆。 「泰蕾絲,告訴出納,叫他本人馬上給我送四萬法郎來。 」 然後,她把德·旺德奈斯夫人寫的擔保書加了封,鎖到桌子抽屜裡。 「您的房間很雅緻,」伯爵夫人說。 「紐沁根先生馬上不讓我住這兒了,他正叫人造一座新宅子。 」 「您大概要把這一所給您的女兒囉?聽說她要和拉斯蒂涅先生結婚了。 」 紐沁根夫人正要回答,出納來了,她收下鈔票,把四張期票交給出納。 「正好兩相抵銷。 」男爵夫人對出納說。 「還差跌(貼)現,」出納說,然後看著簽字,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施模克絲(是)安斯巴哈的一位音樂家。 」[注]他的話使伯爵夫人有點膽顫心驚。 「難道我在做生意不成?!」紐沁根夫人用高傲的目光怒視着出納說,「這是我的事。 」 第四部分 出納偷眼瞟瞟伯爵夫人,又瞟瞟男爵夫人,只見她們都板著臉。 「您可以走了,」男爵夫人對他說,然後又轉向伯爵夫人:「請您再留片刻,別讓人家以為這場交易與您有關。 」 「您真是樂於助人,我求您再行個好,為我保守秘密。 」 「既然是為了一件善舉,我當然會保守秘密的,」男爵夫人微笑着說,「我馬上叫人把您的空車調到花園那頭去,然後我們一起穿過花園。 不會有人看到您從我家出去的,否則就無法向別人解釋了。 」 「您像一個受過苦的人那樣待人寬厚,」伯爵夫人說。 「我不知道我是否待人寬厚,可是我確實受過苦,」男爵夫人說,「但願您的善舉使您付出的代價要小些。 」 吩咐完畢後,男爵夫人取來毛皮拖鞋和披肩,把伯爵夫人送到花園的小門口。 當一個人像杜·蒂耶坑害拿當那樣策劃了一個陰謀,他是對誰也不會透露的。 紐沁根略知一二,他的妻子卻與這些不擇手段的計謀毫無關係。 不過,男爵夫人知道拉烏爾手頭拮据,當然不會被兩姐妹矇騙,她完全猜得出這些錢將轉到誰的手裡。 她很樂意幫伯爵夫人的忙,再說,她對這種困境也深感同情。 拉斯蒂涅所處的地位使他對兩個銀行家的詭計瞭解得一清二楚。 這天他來和紐沁根夫人共進午餐。 但斐納和拉斯蒂涅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她把她和伯爵夫人之間的一幕告訴了他。 拉斯蒂涅想不到男爵夫人會參與這件事,雖然在他看來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是他很多手段中的一種。 於是他向男爵夫人指出,她可能已經打破了杜·蒂耶競選的希望,使他整整一年中所搞的種種騙術和所作的種種犧牲付之東流。 拉斯蒂涅把事情的底細告訴了男爵夫人,並且囑咐她對剛纔的錯誤隻字別提。 第5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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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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