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法國煙草由國家專賣,由來已久。 煙草零售店有定額,歸政府分配。 ②巴爾班是十七世紀出版莫里哀戲劇的書店老闆,「咱們在巴爾班鋪子再見」一句見莫里哀《女學者》第三幕第三場結尾。 有幾個編輯祝賀呂西安踏進新聞界這個有勢力的集團,盧斯托對大家說他是個可靠的朋友。 「諸位,呂西安請你們全班人馬吃消夜,在他情婦柯拉莉家。 」 「柯拉莉要進競技劇場了,」呂西安告訴艾蒂安。 「喂,諸位,咱們當然捧柯拉莉,是不是?各人在自己的報上寫幾行,報導她接了新合同,談談她的才藝。 對競技劇場的經理室也該稱讚幾句,說他們有眼力,有手腕,是不是也能說聰明呢?」 曼蘭回答:「行,就說他們聰明吧。 弗雷德里克和斯克里布合編的一本戲也在他們那裡。 」 韋爾努道:「這麼說來,競技劇場的經理倒是最有眼光,最精明的投機商了。 」 盧斯托道:「請各位注意,寫拿當的書評,事先得商量一下;咱們要替新朋友出把力。 呂西安有兩部稿子要賣,一部十四行詩集,一部小說。 他要靠報刊文章的力量在三個月之內成為一個大詩人。 咱們正好用他的《長生菊》把《頌歌》,《敘事曲》,《沉思集》,①和全部浪漫派的詩歌一齊壓下去。 」韋爾努道:「如果十四行詩毫無價值,那才妙呢!呂西安,你覺得你的十四行詩怎麼樣?」 ①《頌歌》與《敘事曲》是雨果的詩集,《沉思集》是拉馬丁的詩集。 兩個陌生編輯中的一個問:「告訴我們,你對自己的作品怎麼看法?」 盧斯托道:「憑良心講,寫得不錯。 」 韋爾努道:「好,我聽了高興。 那些保王黨的詩人真討厭,我要利用呂西安的作品跟他們搗亂。 」 「要是今晚道里阿不收下《長生菊》,咱們就把稿子一篇接一篇的登出去,攻擊拿當。 」 呂西安叫道:「拿當又要怎麼說呢?」 五個編輯聽了大笑。 韋爾努說:「他才高興呢。 我們怎麼安排,你等着瞧吧。 」 呂西安不認識的兩個編輯之中的一個說:「那麼先生是我們一家人了?」 「當然,當然,弗雷德里克,不是開玩笑。 」艾蒂安又對新角色說:「呂西安,你看我們怎樣待你,你將來可不能臨陣退縮。 我們都喜歡拿當,可是照樣要攻擊他。 現在讓咱們來分疆劃土,安排一下。 弗雷德里克,法蘭西劇院和奧德翁給你,怎麼樣?」 弗雷德里克說:「只要各位先生同意。 」 大家點點頭,可是呂西安發覺他們的眼神忌妒得厲害。 韋爾努說:「我照舊擔任歌劇院,意大利劇院和喜歌劇院。 」 盧斯托說:「那麼所有的通俗歌舞劇院歸埃克托吧。 」 另外一個呂西安不認識的編輯說:「那麼我呢?我就沒有戲院了嗎?」 盧斯托說:「叫埃克托讓出多藝劇院,呂西安讓出聖馬丁門劇院給你。 」接着告訴呂西安:「他迷上了法妮·鮑普萊,就把聖馬丁門劇院讓給他吧。 我給你奧林匹克雜技劇場做交換。 鮑比諾,雜耍,薩基,這幾家戲院歸我了。 明天的報有些什麼材料?」 「什麼也沒有。 」 「什麼也沒有。 」 「什麼也沒有!」 「請諸位拿出本領來,幫我編好第一期。 夏特萊男爵和他的烏賊骨,沒有一星期的材料可寫。 挖苦《孤獨者》的題目也用濫了。 」 韋爾努說:「德摩斯梯尼子爵的笑話也沒有噱頭了,大家都在抄我們的老文章。 」 弗雷德里克說:「是啊,咱們要有些新的箭靶子才行。 」盧斯托說:“諸位,咱們拿右派的道學家開開玩笑怎麼樣? 比如說德·波納爾先生腳臭。 ” 埃克托·曼蘭說:「咱們先來一組政府黨議員的肖像。 」 盧斯托說:「行,老弟,就請你動筆。 你和他們同一個黨派,對他們很熟悉,黨內有傾軋,你也好代別人出出氣。 就拿伯尼奧,西里埃斯·德·梅蘭哈等等來開刀。 文章可以預先寫好,省得閙稿荒。 」 埃克托說:「再編幾個不准埋葬①的故事,把情節多多少少說得嚴重一些,行不行?」 韋爾努說:「最好別走人家的老路,立憲派的幾家大報全有諷刺教士的漫畫,多半是·鴨·子。 」 「什麼鴨子?」呂西安問。 埃克托回答說:「所謂鴨子,是無中生有而情節逼真的故事,遇到社會新聞太單調的時候,我們用來點綴一下。 這是富蘭克林的創作;避雷針,鴨子,共和國,都是他的新發明。 ②這個新聞記者的海外鴨子,連百科全書派的學者都上了當,雷納爾的《印度哲學史》把富蘭克林的兩樁無稽之談當做事實。 」 韋爾努說:「這個我倒不知道。 怎麼回事呢?」 第14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幻滅》
第14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