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皇后》中塑造了個人主義冒險家格爾曼的生動形象,對他醜惡的靈魂的揭示非常深刻有力,但作者並未作連篇累牘的心理分析,作品極富戲劇性但卻沒有人為的戲劇效果。 由此可見普希金精練、明快、優美的風格。 陀斯妥耶夫斯基說:「在普希金面前,我們全都是一些侏儒,我們中間已經沒有他那樣的天才了!他的幻想多麼有力、多麼美!前不久我讀了他的《黑桃皇后》,這才叫幻想呀!……他剖析毫芒,追蹤格爾曼的一切行為、一切痛苦和一切希望,臨了,陡然間讓他一敗塗地。 」 《基爾沙裡》寫於1834年,同年在《閲讀文庫》上刊登。 小說的內容跟1821年希臘人民反抗土耳其專制暴政的起義有關。 強盜基爾沙裡參加了這次起義。 普希金把這條好漢寫得神出鬼沒、英勇剽悍,寄予深切的同情。 基爾沙裡實有其人。 《埃及之夜》寫於1835年,詩人死後,于1837年在《現代人》上發表。 歐洲文藝史上有不少人描繪過古埃及女皇克列阿佩特拉富有戲劇性的身世,她也同樣吸引了普希金,使得他多次動手來寫這個題目。 1824年他寫過一首短詩《克列阿佩特拉》(收入本篇之內)。 本集中選譯的片斷《我們在別墅裡度過了一晚……》也描寫了這位埃及女皇。 《埃及之夜》一篇之中有兩個中心。 一個是用詩歌描寫的關於古埃及女皇的故事,另一個是用散文塑造的意大利即興詩人和恰爾斯基兩位詩人的形象。 這一篇,藝術上頗有特色,兩個中心寫得並無割裂之感,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渾然一體。 古埃及女皇,寥寥幾筆,其頑艷荒淫的性格便寫得頗為鮮明突出。 而兩位詩人,論出身和性格,截然相反,但萍水相逢,一拍即合,真所謂高山流水,但傷知音者稀!一切都寫得詩情洋溢,尤其描繪兩個詩人做詩的當兒陶然忘機、神遊其境的情景,實在是神來之筆,反映了大詩人普希金自己深切的體驗。 《上尉的女兒》是普希金最重要的、也是篇幅最長的小說。 俄國農民起義領袖葉米裡揚·普加喬夫(1741——1775)及其所領導的起義(1773——1775)老早就吸引了普希金。 有關此人,他後來寫了兩部書:一部是歷史著作《普加喬夫史》,另一部就是小說《上尉的女兒》。 為了寫這兩部書,普希金鑽研了許多歷史材料和檔案,收集了有關這次起義的民間傳說和歌謡。 1833年他又前往奧倫堡和烏拉爾尋訪當年普加喬夫起義的參與者和事件的目睹者,跟他們交談,又收集了不少材料。 因此,他的《普加喬夫史》材料翔實可靠,堪稱信史,偉大的詩人卻同時表現為良史之材。 《上尉的女兒》,作為一部現實主義小說,也是建立在豐富真實的材料的基礎之上的。 這部小說醞釀了好幾年,1833年開始構思,直到1836年10月才脫稿,同年于《現代人》上發表。 由於書報檢查機關的刁難,關於格里尼約夫的村子裡農民暴動的那一章不讓發表,直到1880年這一章才第一次跟讀者見面。 這就是本書中《刪節的一章》。 小說中的兩個人物格里尼約夫和希瓦卜林各以兩個現實人物為藍本。 一個叫巴夏林,被普加喬夫所俘虜,後來逃脫,又加入沙皇軍隊去討伐普加喬夫。 另一個叫希瓦尼奇,出身貴族,自動投靠普加喬夫。 至于書中的愛情故事以及格里尼約夫跟普加喬夫交往的情節都是作者所虛構。 普希金並不讚成農民起義,他的貴族立場在小說中是表露得很明顯的。 但是,他又掩飾不住對普加喬夫的深厚同情,並且,在他筆下,這位農民起義領袖確實不愧為叱吒風雲的英雄,有膽有識,風采燦然,音容笑貌,令人有宛若目前之感——既生動豐富,又令人信服。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普希金藝術天才的光輝。 《賓客聚集別墅》寫於1828——1830年。 《我們在別墅裡度過了一晚》寫於1835年。 這兩篇在俄文版全集中只是當成片斷或素描收了進去。 以上一篇篇依次介紹了一點資料。 至于普希金的小說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和成就,恕不涉及,因為那不是譯書人分內的事。 譯者在此只想抒發一點感慨:普希金曾經提出過「赤裸裸的樸素」這個概念,他不僅大力倡導,而且身體力行。 水晶般透明的風格,經過磨練,他確實達到了此番境界,本書各篇就是明證。 倘若讀者看不出,那麼,只怪譯者無能,傳達不出原作的精神,不曾做到信、達、雅。 本書翻譯過程中曾得到沙安之教授的大力支持。 《彼得大帝的黑奴》、《埃及之夜》、《書信小說》和《賓客聚集別墅》這四篇曾經交給她校閲過。 特此向沙安之教授深表謝忱。 第6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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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短篇小說》
第6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