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城中的那些不容執法官擅入的特權家庭和私人的至聖所都被取消;他還把原來它們設防使用的木料和鐵器全用於加固朱庇特神廟的工事。 科隆納的可敬的父親干坐在他自己的官邸中,忍受着渴望保護但又不能保護一名罪犯的雙重恥辱。 在卡普蘭尼卡附近有一頭載着一罐油的騾子被盜;烏爾西尼家的主人,由於他對大路上的安全疏於守衛,因而被勒令賠償損失並繳納400弗羅林的罰金。 貴族們的人身也並不比他們的田產或房屋更為神聖不可侵犯;不論是出於偶然還是出於有意,對那些敵對派別的頭目都同樣嚴格地繩之以法。 本人身為羅馬元老的彼得·阿加佩特·科隆納因傷害罪或債務問題而在大街上被捕;對於除在第伯河口搶劫一條失事的船隻之外還犯有多種暴行和搶動罪行的馬丁·烏爾西尼的拖延甚久的處決終於使正義得以伸張。 他的名聲,他的兩位任紅衣主教的叔父,他新近結婚和患有致命的疾病等原由,在毫不留情的護民官已決定懲治他的時候,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公差將他從他的官邸和新婚的床上拖走:對他的審判簡捷而令人滿意,朱庇特神廟的鐘聲召集來市民:烏爾西尼被脫去披風,跪在地上,雙手綁在背後,他聽到了對他的死刑的判決,然後,在簡短的認罪之後。 便被送上了絞刑架。 有了這一先例,任何一個自知有罪的人都不敢再希望逍遙法外了,於是那些歹徒、目無法紀和游手好閒的人都紛紛逃離,而使羅馬城和它的領土得以淨化。 這時(那位歷史學家說)樹林才開始慶幸自己不再是強盜窩;耕牛開始耕作;朝聖者開始朝拜至聖所;道路和客棧中又再度擠滿了旅客;貿易、富足和信用又重新回到市場上;把一袋金幣放在大道中間也不會有丟失的危險。 在臣民的生命和財產有了保障以後,辛勤勞動和對辛勞給予報酬也便自然得到恢復:羅馬仍然是基督教世界的都城,而這位護民官的名聲和光榮史也便通過那些曾在他的政府的庇護下生活過的外鄉人傳播到每個國家。 他的國家的解放使得裡恩齊更產生了一個龐大的、或許是虛幻的想法,他要把意大利聯合進來,成為一個聯邦共和國,這個共和國將以羅馬作為它的古老的、合法的首領,而以那些自由城市和親王們作為它的肢體和合作者。 他的文才並不亞於他的口才,於是他的一連串書信被交給了快捷、可靠的信使。 他們手執一根白色的棍棒徒步而行,穿林海越高山;在最懷有敵意的城市裡也能受到一個使節應享有的安全保護;並且,或者為了討好或者實有其事,報告說,他們所經之處大路兩旁跪滿了民眾,為他們的使節能獲得成功向上帝祈禱。 如果感情果然能聽命於理智,個人利益果然能屈從于公眾福利,這位最高護民官和這意大利聯邦共和國真可能會治好其內部紛爭,並對來自北方的野蠻人關閉掉阿爾卑斯山通道了。 但是,萬事如意的季節轉眼過去了;如果說威尼斯、佛羅倫薩、錫耶納、佩魯賈和許多次等的城市都為那美好的時光不惜獻出它們的生命、財產,那隆巴迪和托斯卡尼的暴君們必然十分厭惡或憎恨一個創造自由體制的平民。 不管怎樣,從他們那裡,以及從意大利的各個地方,護民官都得到了最友好、充滿敬意的回覆:跟在它們之後的是各親王和各共和國的使節們;在這個外人雲集的情況中,在一切宴飲或辦理正事的場合,那位出身微賤的公證人都能顯示出大家所熟悉的莊嚴的君王的氣概。 在他的統治中最輝煌的一件事是匈牙利的劉易斯國王向他提出的一次訴訟,他申訴說,那不勒斯的女王簡十分無理地掐死了他的兄弟和她自己的丈夫:為辯明她有罪還是無罪,在羅馬進行了嚴肅的審判;但是,在聽取了律師們的申訴以後,這位護民官卻宣佈推遲對這一重大的令人可厭的案件的審理,而此事很快就被匈牙利人以武力解決了。 在阿爾卑斯山另一側,尤其是在阿維尼翁,這次革命成了人們好奇、納悶兒和歡呼的主題。 彼特拉克曾是裡恩齊的摯友或秘密顧問:他的作品中充滿着最熱情的愛國主義精神和歡欣;所有對教皇的尊敬和對科隆納的感激都消失在一個羅馬市民的高貴職責之中了。 朱庇特神廟的桂冠詩人,對那共和國的蒸蒸日上的長久偉大的最崇高的希望,支持其行動,讚美他的英雄,卻也摻雜着某種恐懼和自己的看法。 騎士、加冕與裡恩齊的愚行在彼特拉克仍沉浸在這種預言式的幻想中的時候,這位羅馬的英雄已從他的名望和權力的巔峰迅速下滑了;曾帶著驚異的眼光看著這顆明星上升的人民開始注意它的不規則的軌跡,和它忽明忽暗的變化。 善辯甚于明智、過于進取而又缺乏決心,裡恩齊的才智未能受到冷靜的、統帥一切的理智所駕禦;他把他所希望和所恐懼的對象憑空放大了10倍;而那不可能曾為他建立起他的王位盡過力的謹慎態度,也不曾出來為加固它效力。 在光彩奪目的大繁榮時期,到處存在的罪惡在不知不覺中渲染了他的美德;殘暴,渲染了他的公正、富足,表現出他的慷慨、幼稚的只圖自我表現的虛榮心,突出了他的好名之心。 他可能知道,在公眾眼中顯得十分高大和神聖的古代護民官在風度、穿著或外表上和一般平民毫無差別;也知道每當他們常是步行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總只有一個跟班,或助理協助他們進行工作。 格拉古兄弟如果能讀到他們的繼承人們的那些響亮的稱謂和頭銜。 必會皺起眉頭或忍不住笑了——「嚴厲而仁慈的尼古拉;羅馬的解救者;意大利的保衛者;人類以及自由、和平和正義的朋友;護民官奧古斯都。 」他的戲劇性的表演為革命作了準備;但是生活在奢侈和傲慢中的裡恩齊錯誤地使用了對群眾講話要對著他們的眼睛,同時也要打動他們的心靈的那句政治格言。 自然給了他一表人才,只是後來他的不知節制的生活使他變得臃腫不堪了:他的動輒大笑的習慣由於行政官員必須裝出莊重和嚴厲的樣子得到了糾正。 至少在公開場合,他總穿著一件雜色的天鵝絨或緞子的金綫繡花、毛皮襯裡的長袍:他手執的正義之杖是一根鋼製拋光的權杖,頂上裝着一個圓球和一個金制的十字架,其中包着一塊那真正的神聖十字架的木片。 在他的民事或宗教活動的隊伍在城中穿行時,他總乘一匹象徵皇權的白色駿馬:繪有太陽和一圈星星,一隻鴿子和橄枝的共和國的大旗在他的頭上飄揚;不時有大把金銀向人群之中撒去;50名手持長戟的衛兵護定在他的左右;一支馬隊走在他的前面;他們的銅鼓和喇叭均用金銀製成。 第30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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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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