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會議決定的信條都得到各自所在省份的批准,並公開印行:於是阿塔納西烏斯,在西部被奉為可敬的聖徒,在東部則被斥為可嚴的罪犯。 薩迪卡會議第一次透露出了希臘和拉丁教會之間的不和和分裂,由於偶然的信仰上的差異以及無法克服的語言上的隔閡,它們終於分離了。 在阿塔納西烏斯第二次在西部流放棄間,他經常獲得皇帝的召見——在卡普亞、洛代、米蘭、維羅納、帕多瓦、阿想利亞和特里爾等地都曾被召見過。 一般都是由當地教區的主教幫助安排召見的事宜;辦公室長官總站在那神聖的房間的幔帳或帘子前面;這樣,這些可尊敬的證人便可以證明這位莊重地向他們申訴的大主教始終如一地抱著謙和的態度。 出於謹慎的考慮,他無疑也會採取適合于一個臣民和一個主教身份的溫和、恭敬的口氣的。 在與西部君主的這些友好的會見中,阿塔納西烏斯也可能曾對君士坦提烏斯的錯誤表示失望,但他肯定大膽地指控了他的太監和他的阿里烏斯派大主教們的罪行;為正統基督教教會所遭受的不幸和危險表示痛心,鼓動君士坦斯,希望他在熱情和榮譽方面能追隨他的父親。 這位皇帝聲稱,他決定將歐洲的軍力和財力用於推進正統基督教的事業;並表示他要寫一封態度明確而堅定的信給他的哥哥君士坦提烏斯,告訴他如果他不同意立即恢復阿塔納西烏斯的職務,那他自己就將親自率領軍隊和艦隊前去亞歷山大里亞把他請上主教的寶座。 這場可怕的宗教戰爭,由於君士坦提烏斯及時讓步得以避免了;那位東部的皇帝只得屈尊向一位他曾傷害過的臣民請求和好。 阿塔納西烏斯傲然等待着,直到他接連收到3封信,確實保證他能得到他的東部君王的保護、善待和尊敬;他在信中邀請他回去繼續擔任大主教職務,而且還不無屈辱地預先提出,他請他的幾位主要大臣為他的真誠作證。 這種真誠還表現在一些更為公開的行動上:他向埃及發出嚴格的命令,召回阿塔納西烏斯的追隨者,恢復他們的權力,宣告他們無罪,並從一切公共文卷中消毀在優西比烏斯派得勢時期留下的不合法的審判記錄。 在正義或甚至情面能以提出的要求全都得到許諾和保證以後,這位大主教才不慌不忙地穿過色雷斯、亞洲和敘利亞的幾個省份緩緩前進;一路上東部的主教們對他的畢恭畢敬的態度,只激起了他的厭惡,卻並不能矇騙住他鋭利的眼光。 在安條克他和君士坦提烏斯見面了,他以謙恭而堅定的態度接受了他的君主的擁抱和辯解;他避開以同樣的寬容態度對待他自己的一派為條件;在亞歷山大里亞保留一個阿里烏斯派教會的建議;他的回答如出自一位獨立自主的親王之口,可能倒顯得很溫和、公正。 這位大主教進入他的首都的情景完全是一次凱旋式;久別和他所遭受的迫害使得亞歷山大里亞的居民對他倍感親熱了;他原來就嚴格執行的權力現在更加牢固地樹立起來;他的名聲從埃塞俄比亞傳播到不列顛,傳遍了整個基督教世界。 然而,一個曾迫使他的君王不得不公然撒謊的臣民,永遠也不能希望得到他的真誠、徹底的諒解;君士坦斯的不幸遭遇馬上使阿塔納西烏斯失去了一位強有力的、慷慨的保護者。 在弒君者和君士坦斯唯一倖存的一個弟兄之間進行的內戰使整個帝國在三年多的時間裡陷于災難之中,卻使正統基督教教會得到一段喘息時間;交戰的雙方現在都急於想得到一位主教的好感,因為他的個人威望可能會對一個尚未作出最後決定的重要省份的決策產生影響。 他曾會見過那位暴君派來的使臣,後來他因而被指控曾與那暴君秘密通信;而皇帝君士坦提烏斯多次向他最親愛的教父阿塔納西烏斯神父表示,不管他們的共同敵人曾散佈什麼樣惡毒的謡言,他確實是已繼承了他死去的弟兄的思想和皇位。 感激之情和仁德之心都會使這位埃及大主教不能不為君士坦斯的不幸感到悲痛,而對馬格嫩提烏斯的罪行深惡痛絶;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大家對君士坦提烏斯的畏懼是他唯一的安全保證;因而他為正義事業的勝利發出的熱情的呼號聲可能以稍稍壓低一些為好。 少數頑固派或少數濫用一個輕信的君主的憤怒的主教們已不再惡毒地企圖置阿塔納西烏斯于死地了。 這位君王自己已宣佈了一個在他心中積鬱多年的決心,他要為他自己曾受到的傷害報仇;在他取得勝利之後在阿爾勒度過的第一個冬天,便是完全用來對付比已失敗的高盧暴君還更為可惡的敵人的。 阿爾勒會議和米蘭會議如果皇帝隨興之所至下令處死共和國的一位最傑出的品德高尚的公民,那這項殘酷的命令必然馬上會有他的公開使用暴力的或濫用法律的大臣毫不猶豫地加以執行。 而他想控告和懲處一位受人愛戴的主教的命令卻不得不十分小心,而且一再拖延,並會遇到種種困難,這便向全世界表明,教會的特權已經使秩序和自由的意識在羅馬帝國的政府中復活了。 在推羅會議上宣佈的,並有東部絶大多數主教簽名的判決一直未被明確撤消;而既然阿塔納西烏斯曾一度被他自己的弟兄宣判,免去那崇高的教職,那他其後的一切行動都可以被看作是無理,甚至是犯罪的。 但是這位埃及的大主教過去曾經受到他的西部教會的堅定的、強有力的支持的事實,使得君士坦丁在沒有得到拉丁主教們的認可之前不得不延緩執行那一判決的命令。 而這一教內談判竟費去了兩年的時間;這件皇帝和他的一位臣民之間的訴訟案,先在阿爾勒宗教會議上,後來在有三百多名主教參加的米蘭宗教大會上進行過嚴肅的論爭。 他們的忠貞逐漸被阿里烏斯派的理論、太監們的花招兒以及一位不惜犧牲自己的榮譽以尋求報復,不惜放縱自己的情緒以影響眾主教的情緒的皇帝的懇切請求所破壞。 違憲行為的確切無疑的癥狀行賄活動已開始大為流行了;榮譽、財物、免除賦稅的許諾等等都作為交換宗教選票的條件私相授受;而對這位亞歷山大里亞大主教的判罪卻被巧妙地說成是能夠使正統基督教教會恢復和平的唯一辦法。 然而,阿塔納西烏斯的朋友們卻沒有丟開他們的這位領袖或他們的事業于不顧。 他們依仗自己的神聖地位所能給予的保護,以勇敢的氣概,在公開的辯論和私下與皇帝的商談中始終堅持維護宗教和法律尊嚴的立場。 他們宣稱,不論是皇帝可能給予他們的恩寵還是觸怒皇帝的恐懼都決不可能促使他們參與譴責一位不在場的、無辜的、令人敬佩的教友的活動,他們還似乎不無道理地宣稱,推羅會議所作的不合法的、過時的判決早已被皇帝的敕令,被亞歷山大里亞的主教的復職,以及被他的叫得最歡的敵人們的沉默或改變信仰的做法完全推翻了。 第1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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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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