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脂澤:婦女所用脂粉、香膏之類化妝品。 (23)略見床櫺:隱約望見臥榻和窗櫺。 (24)竊間,瞅機會。 (25)湖綿:湖州(今江蘇吳興)向產優質絲綿,稱湖綿。 香屑,香料細末。 (26)賈后之故智:賈后的舊花招。 賈后,指晉惠帝后賈南風,性荒淫放恣。 嘗私雒南盜尉部某小吏,使人納之簏箱中,車載入宮,詐雲天上:供以好衣美食,與共寢處數夕,復贈以眾物,放出。 後小吏被疑盜竊,拘審對簿,事始暴露。 見《晉書。 后妃傳》。 (27)慎秘,小心保密。 (28)族:滅族。 (29)嚴東樓:嚴世蕃,別號東樓,江西分宜人。 明嘉靖間權奸嚴嵩之子。 官至工部左侍郎。 世蕃性陰狠,憑藉父勢,招權納賄無厭。 復豪奢淫縱,其治第京師,連三四坊,日與賓客縱倡樂,至居母喪亦然。 嘉靖四十一年,以御史鄒應龍劾,謫戍雷州,未至而返。 旋被南京御史林潤劾以大逆,于嘉靖四十四年被誅。 參《明史。 奸臣傳》附本傳。 (30)「高閣」四句:姬妾居住的畫閣林立使人目迷,處處綉帳香氣盈溢;年青的丫環服役奔走,鞋上綴着耀眼的珍珠。 迷離,模糊、隱約;形容高閣眾多難辨。 雛奴,幼婢。 蹀躞,趨走給役的樣子。 (31)「顧淫籌一擲」四句:謂權奸縱慾,不過圖歡樂於一時,眾多姬妾,難免轉眼陷入被遺棄的境地。 淫籌,據說嚴世蕃以白續汗巾為穢巾,每與婦人合,即棄其一,終歲計之,謂之淫籌。 見《情史》。 金屋變而長門,謂由受寵變為失寵。 金屋,喻極華麗之屋。 長門,漢宮名。 漢武帝為太子時,帝姑長公主欲以其女阿嬌配帝。 帝曰:「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 」是為陳皇后。 後因無子及為巫蠱咒詛,罷居長門宮。 見班固《漢武故事》。 唾壺,據《情史》雲,嚴世蕃以美婢口承痰唾,謂之香唾壺。 情田鞠為茂草,即前婢子所謂「荒疏」。 《詩。 小雅。 小弁》:「踧踧周道,鞠為茂草。 」 此借為隱喻。 (32)「空床」四句:寫姬妾遭冷落後失意傷懷的種種心緒情態。 空床傷意,暗燭銷魂,謂孤燈長夜,空床獨守,今人傷心欲絶。 凝眸寶幄,含顰玉台,謂曉愁理妝,夜難成寐。 玉台,謂玉鏡檯,即玉飾妝台;寶幄,精美的床帳。 (33)「遂使」四句:承上文,謂因姬妾難耐孤寂,遂使權奸干縱酒荒淫之餘,為姬妾引人入府開方便之門;而郭生之流陶醉于美色迷人之境不知底里,競誤把這些姬妾當作天宮仙女。 天宮,喻豪華府第。 糟丘,謂縱酒荒淫。 溫柔鄉,喻美色迷人之境。 注並見前。 (34)「倫楚」三句,謂卑污如嚴世蕃之類,其家中男女淫亂固不足增其羞;而一般盛蓄姬妾而任其閒曠者,則應視此為戒。 傖楚:魏晉南北朝時吳人對楚人的鄙稱,意謂楚人荒陋鄙賤。 嚴家江西分宜,于古為楚地,故藉以鄙稱之。 帷薄,「帷薄不修」之省,詳卷四《念秧》注。 廣田自荒;廣置田畝,任其荒蕪;喻盛蓄姬妾,而讓她們獨守空房。 喬女 平原喬生,有女黑醜:壑一鼻(1) ,跛一足。 年二十五六,無問名者(2).邑有穆生,四十餘,妻死,貧不能續,因聘焉(3).三年,生一子。 未幾,穆生卒,家益索(4) ;大困,則乞憐其母。 母頗不耐之。 女亦憤不復返,惟以紡織自給。 有孟生喪耦,遺一子烏頭,裁周歲,以乳哺乏人,急於求配;然媒數言,輒不當意。 忽見女,大悅之,陰使人風示女。 女辭焉,曰:「饑凍若此,從官人得溫飽,夫寧不願?然殘醜不如人,所可自信者,德耳;又事二夫,官人何取焉!」孟益賢之,向慕尤殷,使媒者函金加幣而說其母(5).母悅,自詣女所,固要之(6) ;女志終不奪。 母慚,願以少女字孟;家人皆喜,而孟殊不願。 居無何,孟暴疾卒,女往臨哭盡哀。 孟故無戚黨(7) ,死後,村中無賴悉憑陵之,傢具攜取一空,方謀瓜分其田產。 家人亦各草竊以去(8) ,惟一嫗抱兒哭帷中。 女問得故,大不平。 聞林生與孟善,乃踵門而告曰:“夫婦,朋友,人之大倫也(9).妾以奇醜,為世不齒,獨孟生能知我;前雖固拒之,然固已心許之矣。 今身死子幼,自當有以報知己。 然存孤易(10),禦侮難;若無兄弟父母,遂坐視其子死家滅而不一救,則五倫中可以無朋友矣。 妾無所多鬚子君(11),但以片紙告邑宰;撫孤,則妾不敢辭。 「林曰:」諾。 「女別而歸。 林將如其所教;無賴輩怒,成欲以白刃相仇。 林大懼,閉戶不敢復行。 女聽之數日,寂無音;及問之,則孟氏田產已盡矣。 女忿甚,鋭身自詣官。 官詰女屬孟何人,女曰:」公宰一邑,所憑者理耳。 如其言妄,即至戚無所逃罪;如非妄,即道路之人可聽也。 “官怒其言戇(12),訶逐而出。 女冤憤無以自伸,哭訴于撍紳之門。 某先生聞而義之,代剖于宰。 宰按之,果真,窮治諸無賴,盡反所取。 第3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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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誌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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