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處厚在開州也,嘗有李潼、崔沖二進士來謁,留連月餘日。 會有過客西川軍將某者能相術,于席上言:「李潼三日內有虎厄。 」後三日,處厚與諸客遊山寺,自上方抵下方,日已暮矣。 李先下,崔沖後來。 沖大呼李云:「待衝來,待衝來。 」李聞待衝來聲,謂虎至。 顛蹶,墜下出趾。 絶而復甦,數日方愈。 及軍將回,謂李曰:「君厄過矣。 」(出《傳載》) 【譯文】 韋處厚鎮守開州。 一次,李潼、崔沖兩位進士來拜訪他,在他那裡住了一個多月。 這期間正遇一位西川軍的將領路過開州。 到韋處厚這裡做客。 這位將領會相術,在宴席上他說:「李潼在三日內有被老虎傷害的災難。 」第三天,韋處厚與各位客人到山寺中遊玩,從山上住山下走,這時太陽已經落山。 李潼先從山上下來,崔衝落在後面,他大聲召呼李潼,喊道:「待衝來!待衝來!」李潼錯把「待衝來」聽成「大蟲(按:南方稱老虎為大蟲。 )來」。 嚇得他一跤跌倒墜落到山腳下。 當時昏死過去,後來又甦醒過來,好幾天才完全康復。 待到這位將領回來時,見到李潼說:「你的災難已經過去了。 」 賈餗 賈餗布衣時,謁滑台節度使賈耽。 從餗宗黨分,更喜其人文甚宏贍,由是益所延納。 忽一日,賓客大會。 有善相者在耽座下,又餗退而相者曰:「向來賈公子神氣俊逸,當位極人臣。 然惜哉,是執政之時,朝庭微(明抄本微作徹)變。 若當此際,諸公宜早避焉。 」耽頷之,以至動容。 及太和末,餗秉鈞衡。 有知者潛匿于山谷間,十有三四矣。 (出《杜陽編》) 【譯文】 賈餗未做官時,去拜訪滑台節度使賈耽。 因為賈餗與賈耽有同一宗族的情分,賈耽又喜歡賈餗這個人特別有文才,所以越發願意招待他。 有一天,賈耽大宴賓客。 賓客中有位擅長相術的人坐在賈耽下邊,在賈餗退下去後他說:"賈公子一向是英俊蕭灑,超凡脫俗,應當貴至人臣最高一級。 然而可惜呵,此人執掌朝政的時候,朝廷裡暗中要發生變化。 在這個時候,諸位先生應該及早躲避一下。 聽了相人的話,賈耽點點頭,繼而很是動情。 到了唐文宗太和末年,賈餗掌管選拔人才的大權時,有知道相人說這話的人,十分之三四都隱居在山野間,不出來應選。 婁千寶 浙東李褒聞婺女婁千寶、呂元芳二人有異術,發使召之。 既到,李公便令止從事廳。 從事問曰:「府主八座,更作何官?」元芳對曰:「適見尚書,但前浙東觀察使,恐無別拜。 」千寶所述亦爾。 從事默然罷問。 及再見李公,公曰:「仆他日何如?」二術士曰:「稽山竦翠,湖柳垂陰。 尚書畫鷁百艘,正堪遊觀。 昔人所謂人生一世,若輕塵之著草,何論異日之榮悴。 榮悴定分,莫敢面陳。 」因問幕下諸公。 元芳曰:「崔副使芻言,李推官正范,器度相似。 但作省郎,止於郡守。 團練李判官服古,自此大醉不過數場,何論官矣。 觀察判官任轂,止於小諫,不換朱衣。 楊損支使評事,雖骨體清瘦,幕中諸賓,福壽皆不如。 盧判官纁,雖即狀貌光澤,若比團練李判官,在世日月稍久,壽亦不如。 副使與楊李三人,祿秩區分矣。 」二術士所言,咸未之信,默以證焉。 是後李服古不過五日而逝。 誠大醉不過數場也。 李尚書及諸從事,驗其所說,敬之如神。 時羅郎中紹權赴任明州,竇弘余少卿(常之子也)赴台州。 李公于席上,問台明二使君如何。 婁千寶曰:「竇使君必當再醉望海亭;羅使君此去,便應求道四明山,不游塵世矣。 」後竇少卿罷郡,再之府庭,是重醉也。 羅郎中沒于海島,故以學道為名,知其不還也。 李尚書歸義興,未幾物故,是無他拜。 盧纁巡官校理,明年逝于宛陵使幕,比李服古官稍久矣,為少年也。 任轂判官才為補缺,休官歸圃田,是不至朱紫也。 崔芻言郎中止於吳興郡。 李范郎中止於九江。 二公皆自南宮出為名郡,是乃祿秩相參。 獨楊損尚書三十來年,兩為給事,再任京尹,防禦三峰,青州節度使,年逾耳順,官歷藩垣。 浙東同院諸公,福壽悉不如也。 皆依婁呂二生所說焉。 杜勝給事在杭州之日,問千寶:「己為宰相之事何如?」曰:「如筮得震卦,有聲而無形也。 當此之時,或陰人所譖也,若領大鎮,必憂悒成疾,可以修禳之。 」後杜工為度支侍郎,有直上之望,草麻待宣。 府吏已上于杜公門構板屋,將布沙堤。 忽有東門驃騎,奏以小疵,而承旨以蔣伸侍郎拜相。 杜出鎮天平,憂悒不樂去,其失望也。 乃嘆曰:「金華婁山人之言果應矣。 」欲令招千寶、元芳。 又曰:「婁呂二生,孤雲野鶴,不知棲宿何處。 」杜尚書尋亦終於鄆州。 鐘離侑少詹,昔歲閒居東越,覩斯異術。 每求之二生,不可得也。 (出《雲溪友議》) 【譯文】 第1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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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三》
第11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