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己亥,以驃騎將軍沈徽孚為廣州刺史。 甲辰,以輔國將軍張欣泰為雍州刺史。 丁未,南康王寶融即皇帝位於江陵。 癸丑,遣平西將軍陳伯之西征。 六月,京邑雨水,遣中書舍人、二縣官長賑賜有差。 蕭穎冑弟穎孚起兵廬陵。 戊子,曲赦江州安成、廬陵二郡。 秋,七月,癸巳,曲赦荊、雍二州。 甲午,雍州刺史張欣泰、前南譙太守王靈秀率石頭文武奉建安王寶夤向台,至杜姥宅,宮門閉,乃散走。 己未,以征虜長史程茂為郢州刺史,驍騎將軍薛元嗣為雍州刺史。 是日,元嗣以郢城降義師。 八月,丁卯,以輔國將軍申冑監豫州事。 辛巳,光祿大夫張瑰鎮石頭。 辛未,以太子左率李居士總督西討諸軍事,屯新亭城。 九月,甲辰,以居士為江州刺史,新除冠軍將軍王珍國為雍州刺史,車騎將軍建安王寶寅為荊州刺史。 以輔國將軍申冑監郢州,龍驤將軍馬仙琕監豫州,驍騎將軍徐元稱監徐州。 是日,義軍至南州,申冑軍二萬人于姑熟奔歸。 戊申,以後軍參軍蕭璝為司州刺史,前輔國將軍魯休烈為益州刺史,輔國長史趙越嘗為梁、南秦二州刺史。 丙辰,李居士與義軍戰于新亭,敗績。 冬,十月,甲戌,王珍國與義軍戰于朱雀桁,敗績。 戊寅,寧朔將軍徐元瑜以東府城降。 青、冀二州刺史桓和入衛,屯東宮,己卯,以眾降。 光祿大夫張瑰棄石頭還宮。 於是閉宮城門自守。 庚辰,以驍騎將軍胡虎牙為徐州刺史,左軍將軍徐智勇為益州刺史,游擊將軍牛平為梁、南秦二州刺史。 李居士以新亭降,琅邪城主張木亦降。 義師築長圍守宮城。 十二月,丙寅,新除雍州刺史王珍國、侍中張稷率兵入殿廢帝,時年十九。 帝在東宮便好弄,不喜書學,高宗亦不以為非,但勖以家人之行。 令太子求一日再入朝,發詔不許,使三日一朝。 嘗夜捕鼠達旦,以為笑樂。 高宗臨崩,屬以後事,以隆昌為戒,曰:「作事不可在人後!」故委任群小,誅諸宰臣,無不如意。 性重澀少言,不與朝士接,唯親信閹人及左右禦刀應敕等,自江祏、始安王遙光誅後,漸便騎馬。 日夜于後堂戲馬,與親近閹人倡伎鼓叫。 常以五更就臥,至晡乃起。 王侯節朔朝見,晡後方前,或際暗遣出。 台閣案奏,月數十日乃報,或不知所在。 二年元會,食後方出,朝賀裁竟,便還殿西序寢。 自巳至申,百僚陪位,皆僵仆菜色。 比起就會,匆遽而罷。 陳顯達事平,漸出遊走,所經道路,屏逐居民,從萬春門由東宮以東至于郊外,數十百里,皆空家盡室。 巷陌懸幔為高障,置仗人防守,謂之「屏除」。 或于市肆左側過親幸家,環回宛轉,周遍京邑。 每三四更中,鼓聲四出,幡戟橫路,百姓喧走相隨,士庶莫辨。 出輒不言定所,東西南北,無處不驅人。 高障之內,設部伍羽儀。 復有數部,皆奏鼓吹羌胡伎,鼓角橫吹。 夜出晝反,火光照天。 拜愛姬潘氏為貴妃,乘臥輿,帝騎馬從後。 著織成袴褶,金薄帽,執七寶縛槊,戎服急裝,不變寒暑,陵冒雨雪,不避坑阱。 馳騁渴乏,輒下馬解取腰邊蠡器酌水飲之,覆上馬馳去。 馬乘具用錦繡處,患為雨所沾濕,織雜彩珠為覆蒙,備諸雕巧。 教黃門五六十人為騎客,又選無賴小人善走者為逐馬,左右五百人,常以自隨,奔走往來,略不暇息。 置射雉場二百九十六處,翳中帷帳及步鄣,皆袷以綠紅錦,金銀鏤弩牙,瑇瑁帖箭。 郊郭四民皆廢業,樵蘇路斷,吉凶失時;乳婦婚姻之家,移產寄室,或輿病棄屍,不得殯葬。 有棄病人于青溪邊者,吏懼為監司所問,推置水中,泥覆其面,須臾便死,遂失骸骨。 後宮遭火之後,更起仙華、神仙、玉壽諸殿,刻畫雕彩,青灊金口帶,麝香涂壁,錦幔珠簾,窮極綺麗。 縶役工匠,自夜達曉,猶不副速,乃剔取諸寺佛剎殿藻井仙人騎獸以充足之。 世祖興光樓上施青漆,世謂之「青樓」。 帝曰:「武帝不巧,何不純用琉璃。 」 潘氏服禦,極選珍寶。 主衣庫舊物,不復周用,貴市民間金銀寶物,價皆數倍。 虎魄釧一隻,直百七十萬。 京邑酒租,皆折使輸金,以為金涂。 猶不能足,下揚、南徐二州橋桁塘埭丁計功為直,斂取見錢,供太樂主衣雜費。 由是所在塘瀆,多有隳廢。 又訂出雉頭鶴氅白鷺縗。 親幸小人因緣為奸利,課一輸十,郡縣無敢言者。 三年夏,于閲武堂起芳樂苑。 山石皆涂以五采;跨池水立紫閣諸樓觀,壁上畫男女私褻之像。 種好樹美竹,天時盛暑,未及經日,便就萎枯;於是徵求民家,望樹便取,毀撤牆屋以移致之。 朝栽暮拔,道路相繼,花藥雜草,亦復皆然。 又于苑中立市,太官每旦進酒肉雜餚,使宮人屠酤。 潘氏為市令,帝為市魁,執罰,爭者就潘氏決判。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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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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