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顒甚親任之。 關東諸軍奉迎大駕,以秀為平北將軍,鎮馮翊。 秀與顒將馬瞻等將輔顒以守關中,顒密遣使就東海王越求迎,越遣將麋晃等迎顒。 時秀擁眾在馮翊,晃不敢進。 顒長史楊騰前不應越軍,懼越討之,欲取秀以自效,與馮翊大姓諸嚴詐稱顒命,使秀罷兵,秀信之,騰遂殺秀于萬年。 繆播,字宣則,蘭陵人也。 父悅,光祿大夫。 播才思清辯,有意義。 高密王泰為司空,以播為祭酒,累遷太弟中庶子。 惠帝幸長安,河間王顒欲挾天子令諸侯。 東海王越將起兵奉迎天子,以播父時故吏,委以心膂。 播從弟右衛率胤,顒前妃之弟也。 越遣播、胤詣長安說顒,令奉帝還洛,約與顒分陝為伯。 播、胤素為顒所敬信,既相見,虛懷從之。 顒將張方自以罪重,懼為誅首,謂顒曰:「今據形勝之地,國富兵強,奉天子以號令,誰敢不服!」顒惑方所謀,猶豫不決。 方惡播、胤為越遊說,陰欲殺之。 播等亦慮方為難,不敢復言。 時越兵鋒甚盛,顒深憂之,播、胤乃復說顒,急斬方以謝,可不勞而安。 顒從之,於是斬方以謝山東諸侯。 顒後悔之,又以兵距越,屢為越所敗。 帝反舊都,播亦從太弟還洛,契闊艱難,深相親狎。 及帝崩,太弟即帝位,是為懷帝,以播為給事黃門侍郎。 俄轉侍中,徙中書令,任遇日隆,專管詔命。 時越威權自己,帝力不能討,心甚惡之。 以播、胤等有公輔之量,又盡忠於國,故委以心膂。 越懼為己害,因入朝,以兵入宮,執播等於帝側。 帝嘆曰:「奸臣賊子無世無之,不自我先,不自我後,哀哉!」起執播等手,涕泗歔欷,不能自禁。 越遂害之。 朝野憤惋,咸曰:「善人,國之紀也,而加虐焉,其能終乎!」及越薨,帝贈播衛尉,祠以少牢。 胤字休祖,安平獻王外孫也,與播名譽略齊。 初為尚書郎,後遷太弟左衛率,轉魏郡太守。 及王浚軍逼鄴,石超等大敗,胤奔東海王越于徐州,越使胤與播俱入關,而所說得行,大駕東還。 越以胤為冠軍將軍、南陽太守。 胤從藍田出武關,之南陽,前守衛展距胤不受,胤乃還洛。 懷帝即位,拜胤左衛將軍,轉散騎常侍、太仆卿。 既而與播及帝舅王延、尚書何綏、太史令高堂沖並參機密,為東海王越所害。 皇甫重,字倫叔,安定朝那人也。 性沈果,有才用,為司空張華所知,稍遷新平太守。 元康中,華版為秦州刺史。 齊王冏輔政,以重弟商為參軍。 冏誅,長沙王乂又以為參軍。 時河間王顒鎮關中,其將李含先與商、重有隙,每銜之,及此,說顒曰:「商為乂所任,重終不為人用,宜急除之,以去一方之患。 可表遷重為內職,因其經長安,乃執之。 」重知其謀,乃露檄上尚書,以顒信任李含,將欲為亂,召集隴上士眾,以討含為名。 乂以兵革累興,今始寧息,表請遣使詔重罷兵,征含為河南尹。 含既就征,重不奉詔,顒遣金城太守游楷、隴西太守韓稚等四郡兵攻之。 頃之,成都王穎與顒起兵共攻乂,以討後父尚書仆射羊玄之及商為名。 乂以商為左將軍、河東太守,領萬餘人于關門距張方,為方所破,顒軍遂進。 乂既屢敗,乃使商間行賫帝手詔,使游楷盡罷兵,令重進軍討顒。 商行過長安,至新平,遇其從甥,從甥素憎商,以告顒,顒捕得商,殺之。 乂既敗,重猶堅守,閉塞外門,城內莫知,而四郡兵築土山攻城,重輒以連弩射之。 所在為地窟以防外攻,權變百端,外軍不得近城,將士為之死戰。 顒知不可拔,乃上表求遣御史宣詔喻之令降。 重知非朝廷本意,不奉詔。 獲御史騶人問曰:「我弟將兵來,欲至未?」騶云:「已為河間王所害。 」重失色,立殺騶。 於是城內知無外救,遂共殺重。 先是,重被圍急,遣養子昌請救于東海王越,越以顒新廢成都王穎,與山東連和,不肯出兵。 昌乃與故殿中人楊篇詐稱越命,迎羊後於金墉城入宮,以後令發兵討張方,奉迎大駕。 事起倉卒,百官初皆從之,俄而又共誅昌。 張輔,字世偉,南陽西鄂人,漢河間相衡之後也。 少有干局,與從母兄劉喬齊名。 初補藍田令,不為豪強所屈。 時強弩將軍龐宗,西州大姓,護軍趙浚,宗婦族也,故僮仆放縱,為百姓所患。 輔繩之,殺其二奴,又奪宗田二百餘頃以給貧戶,一縣稱之。 轉山陽令,太尉陳準家僮亦暴橫,輔復擊殺之。 累遷尚書郎,封宜昌亭侯。 轉御史中丞。 時積弩將軍孟觀與明威將軍郝彥不協,而觀因軍事害彥,又賈謐、潘岳、石崇等共相引重,乃義陽王威有詐冒事,輔並糾劾之。 梁州刺史楊欣有姊喪,未經旬,車騎長史韓預強聘其女為妻。 輔為中正,貶預以清風俗,論者稱之。 用孫秀執權,威構輔于秀,秀惑之,將繩輔以法。 輔與秀箋曰:“輔徒知希慕古人,當官而行,不復自知小為身計。 今義陽王誠弘恕,不以介意。 然輔母年七十六,常見憂慮,恐輔將以怨疾獲罪。 願明公留神省察輔前後行事,是國之愚臣而已。 “秀雖凶狡,知輔雅正,為威所誣,乃止。 第8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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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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