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林:那麼你為什麼這樣瞧著他? 伊摩琴:陛下要是願意聽我說話,我希望不要讓旁人聽見。 辛白林:哦,很好,我一定留心聽著你。 你叫什麼名字? 伊摩琴:斐苔爾,陛下。 辛白林:你是我的好孩子,我的童兒;我要做你的主人。 跟我來;放膽說吧。 (辛白林、伊摩琴在一旁談話。 ) 培拉律斯:這孩子死而復活嗎? 阿維拉古斯:兩顆砂粒也不會這般相像。 這正是那個可愛的美貌少年,死去了的斐苔爾。 你以為怎樣? 吉德律斯:正是他死而復活了。 培拉律斯:輕聲!輕聲!再瞧下去;他一眼也不看我們;不要莽撞;人們的面貌也許彼此相同;果然是他的話,我想他一定會對我們說話的。 吉德律斯:可是我們明明見他死了。 培拉律斯:不要說話;讓我們瞧下去。 畢薩尼奧:(旁白)那是我的女主人。 既然她還在人世,不管事情變好變壞,我都可以放心了。 (辛白林、伊摩琴上前。 ) 辛白林:來,你站在我的旁邊,高聲提出你的要求。 (向阿埃基摩)朋友,站出來,老老實實答覆這孩子的問話;否則憑著我的地位和榮譽,我們將要用嚴刑逼你招供真情。 來,對他說。 伊摩琴:我的要求是,請這位紳士告訴我,他這戒指是誰給他的。 波塞摩斯:(旁白)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辛白林:你手指上的那個鑽石戒指是怎麼得來的? 阿埃基摩:你還是不要逼我說出來的好,因為一說出來,會叫你十分難受的。 辛白林:怎麼!我? 阿埃基摩:我很高興今天有這樣的機會,被迫吐露那因為隱藏在我的心頭使我痛苦異常的秘密。 這戒指是我用詭計騙來的,它本來是被你放逐的裡奧那托斯的寶物;也許你會像我一樣悔恨,因為在天壤之間,不曾有過一位比他更高貴的紳士。 你願意聽下去嗎,陛下? 辛白林:我要聽一切和這有關的事情。 阿埃基摩:那位絶世的佳人,你的女兒——為了她,我的心頭淋著血,我的奸惡的靈魂一想起就不禁顫慄——恕我;我要暈倒了。 辛白林:我的女兒!她怎麼樣?提起你的精神來;我寧願讓你活到老死,也不願在我沒有聽完以前讓你死去。 掙紮起來,漢子,說。 阿埃基摩:那一天——不幸的鐘敲出了那個時辰!——在羅馬——可咒詛的屋子潛伏著禍根!——一個歡會的席上——啊,要是我們那時的食物,或者至少被我送進嘴裡去的,都有毒藥投在裡面,那可多好!——善良的波塞摩斯——我應當怎麼說呢?像他這樣的好人,是不該和惡人同群的;在最難得的好人中間,他也是最好的一個——鬱鬱寡歡地坐著,聽我們讚美我們意大利的戀人:她們的美艷使最善於口辯者的誇大的諛辭成為貧乏;她們的豐采使維納斯的神座黯然失色,苗條的彌涅瓦①相形見絀;她們的性情是一切使男子們傾心的優點的總匯;此外還有那引人上鈎的伎倆,迷人的嬌姿麗色。 辛白林:我好像站在火上一般。 不要盡說廢話。 阿埃基摩:除非你願意早一點傷你的心,否則你反而會嫌我說得太快的。 這位波塞摩斯,正像一位熱戀著一個高貴的女郎的貴人一樣,也接著發表他的意見;並不誹毀我們所讚美的女子,在那一點上他保持著謙恭的沉默,他只是開始描寫他的情人的容貌;他的整個的心靈都貫注在他的口舌之上,畫出了一幅絶妙的肖像,顯得剛纔被我們誇美的,只是一些灶下的賤婢,換言之,他越講越有神,竟使我們變成了一群鈍口拙舌的笨人。 辛白林:算了,算了,快講正文吧。 阿埃基摩:你的女兒的貞操是一切問題的發端。 他稱道她的貞潔,彷彿狄安娜也曾做過熱情的夢,只有她才是冷若冰箱的。 該死的我聽他這樣說,就向他的讚美表示懷疑;那時候他把這戒指帶在他的手指上,我就用金錢去和他的戒指打賭,說要是我能夠把她騙誘失身,這戒指就歸我所有。 他,忠心的騎士,全然信任她的貞潔,正像我後來所發現的一樣,很慷慨地把這戒指作了賭注;即使它是福玻斯車輪上的一顆紅玉,甚或是他的整個車子上最貴重的寶物,他也會毫不吝惜地把它擲下。 抱著這樣的目的,我立刻就向英國出發。 你也許還記得我曾經到過你的宮廷,在那裡多蒙你的守身如玉的令嬡指教我多情和淫邪的重大的區別。 我的希望雖然毀滅了,可是我的愛慕的私心,卻不曾因此而遏抑下去;我開始轉動我的意大利的腦筋,在你們獃笨的不列顛國土上實施我的惡毒的陰謀,對於我那卻是一個無上的妙計。 簡單一句話,我的計策大獲成功;我帶了許多虛偽的證據回去,它們是足夠使高貴的裡奧那托斯發瘋的;我用這樣那樣的禮物,使他對她的貞節失去信念;我用詳細的敘述,說明她房間裡有些什麼張掛,什麼圖畫;還有她的這一隻手鐲——啊,巧妙的手段!我好容易把它偷到手裡!——不但如此,我還探到了她身體上的一些秘密的特徵,使他不能不相信她的貞操已經被我破壞。 因此——我現在彷彿看見他——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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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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