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即位,賜爵關內侯。 大司馬曹休帥軍向皖,濟表以為「深入虜地,與權精兵對,而朱然等在上流,乘休後,臣未見其利也。 」軍至皖,吳出兵安陸,濟又上疏曰:「今賊示形于西,必欲並兵圖東,宜急詔諸軍往救之。 」會休軍已敗,盡棄器仗輜重退還。 吳欲塞夾口,遇救兵至,是以官軍得不沒。 遷為中護軍。 時中書監、令號為專任,濟上疏曰:「大臣太重者國危,左右太親者身蔽,古之至戒也。 往者大臣秉事,外內搧動。 陛下卓然自覽萬機,莫不祗肅。 夫大臣非不忠也,然威權在下,則眾心慢上,勢之常也。 陛下既已察之於大臣,願無忘與左右。 左右忠正遠慮,未必賢于大臣,至于便辟取合,或能工之。 今外所言,輒雲中書,雖使恭慎不敢外交,但有此名,猶惑世俗。 況實握事要,日在目前,儻因疲倦之間有所割制,眾臣見其能推移於事,即亦因時而向之。 —有此端,因當內設自完,以此眾語,私招所交,為之內援。 若此,臧否毀譽,必有所興,功負賞罰,必有所易;直道而上者或壅,曲附左右者反達。 因微而入,緣形而出,意所狎信,不復猜覺。 此宜聖智所當早聞,外以經意,則形際自見。 或恐朝臣畏言不合而受左右之怨,莫適以聞。 臣竊亮陛下潛神默思,公聽並觀。 若事有未盡於理而物有未周于用,將改曲易調,遠與黃、唐角功,近昭武、文之跡,豈近習而已哉!然人君猶不可悉天下事以適己明,當有所付。 三官任一臣,非周公旦之忠。 又非管夷吾之公,則有弄機敗官之弊。 當今柱石之士雖少,至於行稱一州,智效一官,忠信竭命,各奉其職,可並驅策,不使聖明之朝有專吏之名也。 」詔曰:「夫骨鯁之臣,人主之所仗也。 濟才兼文武。 服勤盡節,每軍國大事,現有奏議,忠誠奮發,吾甚壯之。 」就遷為護軍將軍,加散騎常侍。 景初中,外勤征役,內務宮室,怨曠者多,而年谷饑儉。 濟上疏曰:「陛下方當恢崇前緒,光濟遺業,誠未得高枕而治也。 今雖有十二州,至於民數,不過漢時一大郡。 二賊未誅。 宿兵邊陲,且耕且戰,怨曠積年。 宗廟宮室,百事草創,農桑者少,衣食者多,今其所急,唯當息耗百姓,不至甚弊。 弊攰之民,儻有水旱,百萬之眾,不為國用。 凡使民必須農隙,不奪其時。 夫欲大興功之君,先料其民力而燠休之。 勾踐養胎以待用,昭王恤病以雪仇。 故能以弱燕服強齊,羸越滅勁吳。 今二敵不攻不滅,不事即侵,當身不除,百世之責也。 以陛下聖明神武之略,舍其緩者,專心討賊,臣以為無難矣。 又歡娛之耽,害于精爽;神太用則竭,形太勞則弊。 願大簡賢妙,足以充『百斯男』者。 其冗散未齒,且悉分出,務在清靜。 」詔曰:「微護軍,吾弗聞斯言也。 」 齊王即位,徙為領軍將軍,進爵昌陵亭侯,遷太尉。 初,侍中高堂隆論郊祀事 ,以魏為舜後,推舜配天。 濟以為舜本姓媯,其苗曰田,非曹之先,著文以追詰隆。 是時,曹爽專政,丁謐,鄧颺等輕改法度。 會有日蝕變,詔群臣問其得失,濟上疏曰:「昔大舜佐治,戒在比周;周公輔政,慎于其朋;齊侯問災,晏嬰對以布惠;魯君問異,臧孫答以緩役。 應天塞變,乃實人事。 今二賊未滅,將士暴露已數十年,男女怨曠,百姓貧苦。 夫為國法度,惟命世大才,乃能張其綱維以垂于後,豈中下之吏所宜改易哉?終無益於治,適足傷民,望宜使文武之臣各守其職,率以清平,則和氣祥瑞可感而致也。 」以隨太傅司馬宣王屯洛水浮橋,誅曹爽等,進封都鄉侯,邑七百戶。 濟上疏曰:「臣忝寵上司,而爽敢苞藏禍心,此臣之無任也。 太傅奮獨斷之策,陛下明其忠節,罪人伏誅,社稷之福也。 夫封寵慶賞,必加有功。 今論謀則臣不先知,語戰則非臣所率,而上失其制,下受其弊。 臣備宰司,民所具瞻。 誠恐冒賞之漸自此而興,推讓之風由此而廢。 」固辭,不許。 是歲薨,謚曰景侯。 子秀嗣。 秀薨,子凱嗣。 咸熙中,開建五等,以濟著勛前朝,改封凱為下蔡子。 劉放,字子棄,涿郡人。 漢廣陽順王子西鄉侯宏後也。 歷郡綱紀,舉孝廉。 遭世大亂,時漁陽王松據其土,放往依之。 太祖克冀州,放說松曰:「往者董卓作逆,英雄並起,阻兵擅命,人自封殖,惟曹公能拔拯危亂,翼戴天子,奉辭伐罪,所向必克。 以二袁之強,守則淮南冰消,戰則官渡大敗;乘勝席捲,將清河朔,威刑既合,大勢以見。 速至者漸福,後服者先亡,此乃不俟終日馳騖之時也。 昔黥布棄南面之尊,仗劍歸漢,誠識廢興之理,審去就之分也。 將軍宜投身委命,厚自結納。 」松然之。 會太祖討衰潭于南皮,以書招松,松舉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 放為松答太祖書,其文甚麗。 太祖既善之,又聞其說,由是遂闢放。 建安十年,與松俱至。 太祖大悅,謂放曰:「昔班彪依竇融而有河西之功,今一何相似也!」乃以放參司空軍事,歷主簿記室,出為郃陽、詡、贊令。 第1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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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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