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俄底修斯去往那裡,得取光榮的禮件。 奧托魯科斯和他的兒子們同他握手,用親切的話語,歡迎他的來訪,安菲塞婭,她母親的母親,抱住俄底修斯,親吻他的額頭,使美閃亮的眼睛。 奧托魯科斯命囑光榮的兒子們整備宴餐,後者服從他的令言,當即牽來一頭五歲的公牛,剝去皮張,收拾停當,肢解了大身,把牛肉切成小塊,動作熟練,挑上又尖,仔細炙烤後,給出食用的份餐。 他們坐著吃喝,整整痛快了一天,直到太陽沉落,人人都吃到足份的食餐。 當太陽西沉,神聖的黑夜把大地蒙罩,他們散去睡覺,接受酣睡的祝福。 當年輕的黎明,垂着玫瑰紅的手指,重現天際,他們外出狩獵,奧托魯科斯的兒子們,帶著狗群,高貴的俄底修斯和他們一起前往。 他們爬上陡峻的高山,覆蓋着森林,帕耳那索斯,很快來到多風的斜坡。 其時,太陽乍剛露臉,將晨暉普灑在農人的田野,從微波蕩漾、水勢深鴻的俄開阿諾斯河升起,獵手們來到林木繁茂的山谷,前面奔跑着狗群,追尋野獸的蹤跡,後頭跟着奧托魯科斯的兒子,偕同俄底修斯,緊隨在獵狗後面,揮舞着落影森長的槍矛。 樹叢的深處,趴躺着一頭頂大的野豬,在它的窩巢,既可抵禦濕風的吹掃,又可遮擋閃亮的太陽,白光的射照,雨水亦不能穿透,密密匝匝,枝幹虯纏,滿地厚厚的落葉。 人和狗的腿步呼呼隆隆,逼近野豬,後者衝出巢穴,鬃毛豎指,雙眼噴出火光,面對他們的近迫。 俄底修斯最先出擊,高舉粗壯的臂膀,大手抓握長槍,心急如火,準備擊殺,無奈野豬比他更快,一頭撞來,掠過他的膝蓋,用雪白的獠牙,裂出一長道豁口,向一邊劃開,幸好不曾觸及骨頭。 俄底修斯出手刺擊,扎人右邊的大肩,閃亮的矛尖深咬進去,穿透擊點,野豬嘶聲狂叫,躺倒泥塵;魂息飄離了軀幹。 奧托魯科斯的愛子們收拾好野豬的軀體,熟練地包紮傷口,替雍貴的、神一樣的俄底修斯,誦起驅邪的咒語,止住了烏黑的血流,旋即回見親愛的父親,回返他的房宮。 奧托魯科斯和他的兒子們精心治癒了他的傷口,給他閃亮的禮物,送他高高興興地上路,很快回到心愛的故鄉,伊薩卡地方。 父親和尊貴的母親滿心歡喜,眼見他的歸來,問他發生的一切,為何帶著痕傷,後者詳細回答了問話,如何外出殺獵,被白牙利齒的野豬擊傷,爬上帕耳那索斯大山,偕同奧托魯科斯的兒郎。 老婦抓住他的腿腳,在她的手心,模及那道傷疤,認出它的來歷,鬆脫雙手,腳丫掉入水裡,撞響銅盆,使其傾向一邊,瀉水濺淌在地上。 歐魯克蕾婭悲喜交加,雙眼熱淚盈眶,激奮噎塞了通話的喉嗓。 她伸手托摸俄底修斯的下頜,開口說道:錯不了,心愛的孩子,你確是俄底修斯,我先前不知,我的主人,直到觸摸在你的身旁。 說罷,她問眼裴奈羅珮,心想讓女主人知曉,親愛的丈夫已在身旁,但裴奈羅珮不知掉頭這邊,看出她的意思,雅典娜撥移了她思緒的方向。 俄底修斯摸找她的位置,右手掐住她的喉嚨,左手將她拉至近旁,說道:你想把我毀了,我的老媽媽?如此,為何把我奶大,挨着你的乳房——如今,我歷經千辛萬苦,在第二十個年裡,回返家鄉。 現在,既然你已認出我來,神明將訊息注入你的心房,我要你保持沉默,不要對宮中任何人聲張。 讓我直言相告,此事會成為現狀:倘若你張揚出去,而通過我的雙手,神明擊倒傲慢的求婚者,那時,儘管你是我的保姆,我將不會把你饒放,當我殺死別的女仆,放倒在我的官房!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歐魯克蕾婭說道:這是什麼話,我的孩子,崩出了你的齒隙?你知道我的心志,倔硬剛強,我將閉口不言,像一方頑石,或一塊生鐵一樣。 我還有一事相告,你要記在心上。 倘若通過你的雙手,神明擊倒傲慢的求婚者,我將對你訴告宮中女仆的情況,哪些個賤污了你的門媚,哪些個清白無辜。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為何說告這些,我的保姆?你無須這樣。 我會親自察訪,知曉每一個人的心腸。 不要張揚,將此事留給神明操掌。 他言罷,老婦穿走廳堂,拿取用水,原有的湯水已全數傾灑。 洗畢,老婦替他抹上清油,俄底修斯拖過椅子,移近火旁,藉以取暖,遮住傷疤,用破舊的衣裳。 謹慎的裴奈羅珮首先發話,說道:我還想動問一事,陌生的客人,一件細小的事情,我知道,現在已接近欣享睡眠的時分,至少是對那些人,儘管悲愁,仍能欣享睡眠的甜香。 神明給我悲苦,深重得難以計量。 第9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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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迪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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