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市以後,立刻就成了瑪麗婭。 德米特裡耶芙娜家的座上客,而且很快就完全適應了這個環境。 瑪麗婭。 德米特裡耶芙娜非常喜歡他。 潘申親切地向屋裡所有的人點頭致意,與瑪麗婭。 德米特裡耶芙娜和莉紮薇塔。 米哈依洛芙娜握了握手,輕輕拍了拍格傑昂諾夫斯基的肩膀,然後抬起腳尖轉過身來,捧住蓮諾奇卡的頭,吻了吻她的前額。 「騎一匹這麼凶的馬,您不害怕嗎 。 」瑪麗婭。 德米特裡耶芙娜問他。 「哪能呢,它馴良得很;可是我要告訴您,我怕的是什麼:我怕跟謝爾蓋。 彼特羅維奇玩樸烈費蘭斯( 紙牌的一種玩法。 );昨天在別列尼岑家他大獲全勝,讓我輸了個精光。 」 格傑昂諾夫斯基諂媚地尖聲笑了起來:他在巴結這個從彼得堡來的年輕的傑出官員和省長的寵兒。 他與瑪麗婭。 德米特裡耶芙娜談話的時候,經常提到潘申先生出色的才能。 不是嗎,他認為,怎麼能不誇獎他呢 。 在上層社會的生活裡,這個年輕人頗有成就,工作十分出色,而且一點兒也不驕傲。 其實,就是在彼得堡,大家也都認為潘申是個幹練的官員:他做起工作來異常勤快;談論工作卻隨隨便便,正像一個上流社會的人所應該做的那樣,並不認為自己的工作有什麼特殊意義,然而他卻是個「實幹家」。 上級長官都喜歡這樣的下屬;他自己毫不懷疑,如果他樂意的話,將來準會爬上部長的職位。 「您說我贏了您,」格傑昂諾夫斯基說,「可上星期是誰贏了我十二盧布 。 還有~」 「壞蛋,壞蛋,」潘申用一種親昵。 卻又稍帶點兒輕蔑的。 隨隨便便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於是不再去理會他,走到了莉莎面前。 「在這兒我沒能找到《奧伯隆》( 《奧伯隆》是德國作曲家韋伯(一七八六—一八二六)根據德國作家維蘭德(一七三三—一八一三)的長詩《奧伯隆》所作的歌劇。 )的序曲,」他開始說,「別列尼岑娜只不過是吹牛,說,所有古典樂曲,她那兒都有,~實際上,除了波爾卡( 捷克的一種民間舞曲。 )和圓舞曲,她那兒什麼也沒有;不過我已經寫信到莫斯科去,一星期以後您就會有這部序曲了。 順便說一聲,」他接著說,「昨天我寫了一首新的抒情歌曲;歌詞也是我作的。 您願意讓我唱給您聽聽嗎 。 我不知道效果怎樣;別列尼岑娜認為它很好聽,可是她的話毫無意義,~我希望知道您的意見。 不過,我想,還是以後再唱吧。 」 「為什麼要以後呢 。 」瑪麗婭。 德米特裡耶芙娜插嘴說,「幹嗎不現在就唱 。 」 「遵命,」潘申低聲說,臉上突然露出某種愉快。 諂媚的微笑,但這笑容又同樣突然間消失了,說罷,他用膝蓋把椅子朝前推了推,坐到鋼琴前,彈了幾個和音,吐字清晰地唱起了下面這首抒情歌曲: 明月高懸在大地上空, 在暗淡的雲層間飄浮,移動; 但迷人的月光卻從高空, 使大海起伏,波濤洶湧。 我心靈的大海呀,認為你 就是我的明月, 無論它在歡樂時,還是當它感到悲痛, 只有你驅使它,使它起伏波動。 我的心充滿愛的煩惱,充滿憂愁, 這憂愁來自默默的追求; 我心中痛苦不堪~ 你卻像那明月,不會感到心慌意亂。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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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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