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經過的情形報告給州議會,向他們提出了我起草的一系列議決案,議決案申明我們的權利,聲言我們決不放棄這種權利,這一次為暴力所逼,我們只是暫時停止行使這種權利,並且我們對這種暴力提出了抗議。 最後州議會同意收回原來的議案,另外通過了一個符合業主指示的議案。 這個議案州長當然批准了,因此接着我就可以渡海出國去了。 但是在這當兒那只郵船已經載着我的船中食糧開走了,這對我是一筆損失,但是我唯一的酬勞是勞登勛爵感謝我幫助的幾句話,這次調解的功勞卻全是他的。 他在我以先動身到紐約去了。 因為郵船出發的時間是由他安排的。 這時候有兩隻船在港內,其中有一隻他說不久就要啟碇。 我請他告訴我啟碇的確切日期,使我不至于因為我的耽擱而誤了船期,他回答說:「我已經告訴人它將在下星期六啟碇,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句話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如果你在星期一上午到達碼頭,你還來得及,可是不要再晚了。 」由於在渡船上發生了一些意外的故障,當我到達時已經是星期一的中午了,我很擔憂船可能已經開走了,因為這天有順風,但是我不久聽到了它還在港內,要到第二天才啟碇,我就放心了。 大家也許以為我馬上就要動身到歐洲去了,我也以為這樣,但是當時我還不大瞭解勞登勛爵的性格,優柔寡斷是他性格中最大的特點之一。 我將舉一些例子。 我到紐約來是在四月初,我想到了六月底我們才啟碇。 當時有兩隻郵船留在港內已經很久了,但是為了等待這位將軍的信件,這兩隻郵船被扣留住了,他總是說信件第二天就可以寫好。 另外一隻郵船來了,也被扣留住了,在我們啟碇之前,第四隻郵船就快要來了。 我們的那只最先啟碇,因為它留在港內最久。 所有船隻的艙位全都定好了,有些旅客十分焦急地渴望着動身,商人們為他們的信件擔憂,為他們替秋季貨品保險的申請單擔憂(因為這是戰時)。 但是他們的焦慮毫無用處,勞登勛爵的信還沒有寫好。 但是去拜訪他的人卻看見他整日伏在案頭,手裡拿着筆,總以為他要寫的東西一定很多哩。 有一天上午我自己去向他問候,我在他的會客室裡看到了從費城來的一個叫做伊聶斯的使者,他是特地從費城來遞交田納州長給將軍的一個小包裹的。 他交給我幾封費城朋友的來信,我就問他什麼時候回去,耽擱在什麼地方,以便我可以托他帶幾封信回去。 他說將軍命令他第二天上午九時來取將軍給州長的覆信,然後立刻動身。 我在當天就把信交給他。 兩星期以後我又在老地方遇見了他。 「好,你這麼快又回來了,伊聶斯•」「回來了!不,我還沒有去呢!」「這是怎麼的•」「這兩個星期以來我每天上午奉命到這裡來拿勞登勛爵的信,信總是還沒有寫好。 」「這怎麼會呢•他是這樣一個勤於動筆的人,我看他不斷地坐在案頭書寫哩!」伊聶斯說:「是呀,但是他活像廣告上的聖喬治一樣,永遠騎在馬上,卻寸步不前。 」這位使者的觀察似乎是頗有道理的,因為當我在英國的時候,我聽到庇特先生撤換這位將軍,派遣安麥斯特和烏爾佛兩位將軍,他的一個理由就是陸軍部長從未接到他的報告,無法知道他在幹些什麼。 由於每天期待着啟碇,同時三艘郵船都要開到散地·胡克去跟隨艦隊,乘客們認為最好是守在船上,萬一郵船突然接到命令啟碇,他們也就不會被丟在岸上了。 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在船上就這樣獃了約六個星期,消耗了船中食糧,不得不又去添購。 最後艦隊終於啟碇了,那位將軍和他的全軍都坐了船到路易堡去,目的是去圍攻和奪取那個要塞,所有隨行的郵船接到命令要伺候將軍的坐船,等到他的公文一寫好就可立刻接過來。 我們在海上等了五天,才接到一封公文,準許我們離開,到了這時候我們的船才離開艦隊,首途赴英。 其他兩隻郵船他繼續扣留着,把它們帶到哈黎法克斯,在那裡他停留了一個時間,訓練他的部隊向假設炮台進行攻擊演習,接着他放棄了攻打路易堡的計劃,帶著全部人馬跟上述兩隻郵船和船上的全體乘客回到紐約去了!在他離開大陸期間,法國人和印第安人攻下了紐約邊境上的喬治堡,印第安人並且屠殺了許多已經投降了的士兵。 以後在倫敦我遇見鮑納爾船長,他是當時指揮其中的一隻郵船的。 他告訴我說,當他被扣留了一個月以後,他告訴勞登勛爵他的船底長滿了海藻貝殼等物,已經到了必然會影響它航行速度的程度,這對郵船來說是很嚴重的,因此請求允許他一些時間,以便把船拉起來清除船底。 將軍問他需要多少時間,他回答說三天。 將軍回答說:「如果你能夠一天就搞好,我就答應,否則不行,因為後天你一定要啟碇了。 」這樣這位船長的請求從未獲得批准,雖然事後這只船一天又一天地被扣留了足足三個月之久。 第49節 後天一定要啟碇了 在倫敦我也遇見了鮑納爾船長的一位乘客,因為勞登勛爵欺騙了他,把他長期扣留在紐約,以後把他帶到哈黎法克斯,又把他帶回紐約,他氣憤極了,發誓要提出訴訟,請求賠償損失。 究竟他以後是否提出訴訟,我不知道,但是根據他所講的,他所遭受的損失是十分巨大的。 第5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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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蘭克林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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