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二十二個教友會教友中,八個願意跟我們投贊成票,十三人不出席,表示他們不願意投票反對,所以按照我的估計我認為真正反對國防的教友會教友的比例僅是一與二十一之比,因為這些人全是教友會的忠實信徒,在他們中間聲譽頗好,而且也都知道這次開會要討論的議程。 第35節 教友會的忠實信徒 有一位德高望重博學多才的陸干先生,他一向是教友會教友,他寫了一封公開信給教友會教友,說明他贊成防禦性戰事,並且言之有理,持之有故。 他交給我六十鎊去購買炮台獎券,並且言明如果彩票中獎,獎金全部捐獻作修建炮台之用。 關於防禦性戰爭,他告訴我一個關於他從前的東家威廉·潘的故事。 當他年輕時,他跟着業主威廉·潘從英國渡海到美洲來,他是他的秘書。 剛巧這是戰爭時期,有一隻武裝了的船緊緊地追趕着他們的船,他們猜想這是一隻敵船。 他們的船長就準備抵抗,但是船長告訴威廉·潘和他的教友會隨從說,他不期望他們的協助,他們可以躲到艙裡去,他們都下去了,只有詹姆士·陸幹一人,他寧願留在甲板上,船長就命令他看守一尊炮。 這個假想的敵船,卻實在是一隻友好的船隻,所以沒有戰爭。 但是當這位秘書跑下去報告消息時,威廉·潘嚴厲地責備他不應該留在甲板上,違反教友會的教規,參加船的保衛工作,特別是因為船長並沒有要求他這樣做。 威廉·潘當着大眾面前責罵他,惹怒了這位秘書,他說:「我是你的僕人,你為什麼不命令我下去呢•但是當情勢危急時,你倒很願意我留在上面協助保衛船隻哩!」 州議會中的成員絶大多數一向是教友會教友,我在那裡多年,我常常看到每當國王命令他們通過軍事補助金時,由於他們在原則上反對戰爭,他們感到進退維谷。 一方面,他們不願意開罪于英王政府,而直截了當地拒絶撥款,但在另一方面,他們也不願意觸怒他們的朋友,教友會的大多數教友,違反他們的原則,順從國王的意旨。 因此他們想出各種各樣的遁詞來推托,而每當無可推諉非順從不可時,他們想出各種掩耳盜鈴的偽裝方法。 最常用的方法終於是在「供國王應用」的名義下通過撥款,但從不過問該款的具體用途。 但是假如請求撥款的命令不是直接從國王來的,這句話就不大適用了,他們就得另外想出一些花樣來。 比方說,新英格蘭的政府因缺乏火藥(我想是為了防守路易堡)請求賓夕法尼亞撥給一些火藥,湯麥斯州長極力主張州議會應當加以援助,而州議會又無法給錢購買火藥,因為火藥是戰爭的要素,但是他們通過撥款三千鎊援助新英格蘭,款項交由州長掌握,作為購買糧食、麵粉或其他粒狀物之用。 有些參事想給州議會更多的麻煩,勸州長不要接受這筆款項,因為它不符合他的要求,但是他回答說:「我接受這筆錢,因為我很瞭解它的意義。 所謂其他粒狀物就是火藥。 」因此他購買了火藥,他們從不反對此事。 在我們的消防隊裡,當我們害怕我們購買獎券的議案通不過時,我就想到這件事,我對我的朋友沈先生(我們的一個隊員)說:「假如我們的提議通不過,讓我們提議用這筆錢來購買一架救火機,教友會教友不會反對這件事,接着你就提我的名,我提你的名,我們兩人組成委員會購買機器,我們就買一尊火炮,這當然是一架火機呀。 ”此處原文是「fire-engine」,意即「救火機」,但如果照字面解釋,也可說是一架「火機」。 富蘭克林這裡利用了這一雙關語。 ——譯者注他說:“原來你在州議會裡獃了那麼久,你也有了進步了。 你這雙關的計劃簡直可與他們的『糧食或其他粒狀物』先後媲美了。 」 教友會把反對任何戰爭作為他們的原則之一肯定下來並宣揚出去之後,儘管他們以後改變了主張,由於這些原則已經公開宣佈了,所以不可能很容易地把它們推翻。 因此而引起的進退兩難的情形使我想起我們中間有一個教派叫做德國浸禮會,他們採取了一種在我看來是比較慎重的態度。 在這個教派成立以後不久,我認識了它的創辦人之一邁克爾·魏爾菲。 他向我訴苦說,其他教派的狂熱信徒無端地誣告他們,說他們有一些令人憎惡的信條和習慣,其實這完全是無中生有。 我告訴他說,這對新成立的教派是常有的事,為了消滅這些無恥讕言,我以為最好是把他們的信條和教規公佈一下。 他說:這話他們中間也曾經有人提過,但是為了下面這個緣故大家不同意。 他說:「當我們這一教派剛成立時,蒙上帝的啟示,使我們看到某些我們過去認為是真理的教條實在是謬誤的,而有些我們過去認為是錯誤的卻實在是真理,上帝不時在指引着我們,我們的原則在不斷地改進,我們的錯誤在不斷地減少。 但是我們不敢斷定我們的進步已經登峰造極,我們心靈的或神學的知識已經盡善盡美。 我們怕假如一旦我們把我們的信條公佈的話,我們會覺得受它的約束和限制,可能會使我們不願意再加以改進,而我們的子孫將會更加如此,因為他們認為他們的長輩和創立人的遺訓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是應當信守不渝的。 」 第4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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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蘭克林自傳》
第4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