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日,由太皇太后特旨,立崇國夫人韓氏為皇后。 後系故忠獻王韓琦六世孫,初與姊俱被選入宮,事兩宮太后,獨後能曲承意旨,因此歸嘉王邸,封新安郡夫人,晉封崇國夫人。 後父名同卿,侂冑系同卿季父,自後既正位,侂冑兼得兩重後戚,且自居定策功,遂漸漸的專橫起來。 為後文寫照。 汝愚請召還留正,命為大行攢宮總護使,留正入辭,嗣復出城。 太皇太后命速追回,汝愚亦入請帝前,乃特下禦札,召留正還,仍命為左丞相,改令郭師禹為攢宮總護使。 一面由嗣皇帶領群臣,拜表泰安宮。 光宗方纔聞知,召嗣皇入見。 韓侂冑隨嗣皇進謁,光宗瞪目視道:「是吾兒麼?」光宗已死了半個。 復顧侂冑道:「汝等不先報我,乃作此事,但既是吾兒受禪,也無庸說了。 」嗣皇及侂冑均拜謝而退,自是禪位遂定,歷史上稱作寧宗皇帝,改元慶元。 韓侂冑欲推定策功,請加封賞,汝愚道:「我是宗臣,汝是外戚,不應論功求賞。 惟爪牙人士,推賞一二,便算了事。 」侂冑怏怏失望,大為不悅。 汝愚但奏白寧宗,加郭杲為武康節度使。 還有工部尚書趙彥逾,定策時亦曾預議,因命為端明殿學士,出任四川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侂冑覬覦節鉞,偏止加遷一官,兼任汝州防禦使。 徐誼往見汝愚道:「侂冑異時,必為國患,宜俾他飽欲,調居外任,方免後憂。 」汝愚不從,錯了。 別欲加封葉適。 適辭謝道:「國危效忠,乃人臣本務,適何敢徼功?惟侂冑心懷觖望,現若任為節度,便可如願以償,否則怨恨日深,非國家福。 」汝愚仍然不允。 適退後自嘆道:「禍從此始了,我不可在此遭累呢。 」遂力求外補,出領淮東兵賦。 見機而作,不俟終日。 寧宗拜汝愚為右丞相,汝愚不受,乃命為樞密使。 既而韓侂冑陰謀預政,屢詣都堂,左丞相留正,遣省吏與語道:「此間公事,與知閤無與,知閤不必仆仆往來。 」侂冑懷怒而退。 會留正與汝愚,議及孝宗山陵事,與汝愚未合。 侂冑遂乘間進讒,竟由寧宗手詔,罷正為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授汝愚為右丞相。 汝愚聞留正罷官,事出侂冑,不禁憤憤道:「我並非與留相有嫌,不過公事公議,總有未合的時候,為甚麼侂冑進讒,竟請出內旨,將留相罷去?若事事統照此辦法,恐讒間日多,大臣尚得措手足麼?」你何不從徐、葉之言,將他調往外任?簽書樞密院事羅點在側,正要接入論議,忽報韓侂冑來謁相公。 汝愚道:「不必進來!」吏役即傳命出去,羅點忙語汝愚道:「公誤了!」汝愚不待說畢,卻也省悟,再命吏役宣侂冑入見。 侂冑聞汝愚拒絶,正擬轉身出門,嗣又聞吏役傳回,乃入見汝愚。 兩下會面,各沒情沒緒的談了數語,侂冑即辭去,自此怨恨越結越深了。 侍御史章穎,劾論內侍陳源、楊舜卿、林億年等十人,離間兩宮的罪狀,乃將諸人貶官斥外。 復因趙汝愚奏薦,召朱熹為煥章閣待制,兼官侍講。 熹奉命就道,途次即上陳奏牘,請斥近幸,用正士。 及入對時,復又勸寧宗隨時定省,勿失天倫。 寧宗也不置可否,由他說了一通。 熹見寧宗無意聽從,復面辭新命,寧宗不許。 汝愚又奏請增置講讀諸官,有詔令給事中黃裳,及中書舍人陳傅良、彭龜年充選,更有祭酒李祥,博士楊簡,府丞呂祖儉等,均由汝愚薦引。 在汝愚的意思,方以為正士盈朝,可以無恐,哪知挾嫌銜忿的韓侂冑,已日結奧援,千方百計的謀去汝愚。 寧宗復向用侂冑。 看官試想這趙丞相,還能長久在位麼?已而羅點病逝,黃裳又歿,汝愚入朝,泣語寧宗道:「黃裳、羅點相繼淪謝,這非官的不幸,乃是天下的不幸呢。 」寧宗也沒甚悲悼。 但聽了韓侂冑說話,用京鏜代羅點後任。 鏜本任刑部尚書,寧宗欲命他鎮蜀,汝愚道:「鏜望輕資淺,怎能當方面重任?」寧宗乃留詔不發。 鏜聞汝愚言,當然懷恨,侂冑遂聯為知交,薦鏜入樞密院,日夜伺汝愚隙,以快私圖。 知閤門事劉,即古弼字。 自以不得預定策功,心懷不平,因語侂冑道:「趙相欲專大功,君非但不得節鉞,恐且要遠行嶺海了。 」侂冑愕然道:「這且奈何?」答道:「只有引用台諫,作為幫手。 」侂冑又道:「倘他又出來阻撓,將奈何?」笑道:「從前留丞相去時,君如何下手?」侂冑亦自哂道:「聰明一世,懞懂一時,我已受教了。 」過了一天,即有內批發出,拜給事中謝深甫為中丞,嗣復進劉德秀監察御史,也由內批授命。 繼而劉三傑、李沐等,統入為諫官,彈冠相慶。 朱熹見小人幸進,密約彭龜年同劾侂冑,偏龜年奉命,出伴金使,遂不果行。 熹乃轉白汝愚,謂:「侂冑怨望已甚,應以厚賞酬勞,出就大藩,勿使在朝預政。 」汝愚道:「他嘗自言不受封賞,有甚麼後患呢?」至此猶且不悟,汝愚真愚。 熹遂自去進諫,面陳侂冑奸邪,寧宗不答。 右正言黃度,將上疏論侂冑罪,偏被侂冑聞知,先請御筆批出,除度知平江府。 度憤然道:「從前蔡京擅權,天下遂亂,今侂冑假用御筆,斥逐諫臣,恐亂端也將發作了。 我豈尚可供職麼?」遂奏乞歸養,飄然徑去。 第25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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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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