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上帝元子,為太霄帝君,憫中華被金狄之教,金狄二字,劉定之謂佛身若全色,故稱金狄,未知是否?遂懇上帝,願為人主,令天下歸於正道,卿等可冊朕為教主道君皇帝。 道籙院當然應諾,即上表冊徽宗為教主道君皇帝,想入非非。 百官相率稱賀。 惟這個皇帝加銜,止在道教章疏內應用,余不援例。 一面立道學,編道史。 什麼叫作道學呢?用內經道德經為大經,莊子、列子為小經,自太學闢雍以下,概令肄習,按歲升貢,及三歲大比,必通習道學,方得進階,這是林先生說出來的。 什麼叫作道史呢?彙集古今道教事,編成一部大紀志,稱為道史,這是蔡太師說出來的。 可巧道法有靈,西陲一帶,屢報勝仗,徽宗尤信為神祐,越覺墮入迷途。 接入西夏事,也似天衣無縫。 原來太尉童貫,自督造延福宮後,仍握兵權。 適值夏人李,一譯作李額葉。 為環州定遠軍首領,本已降服中朝,暗中卻通使夏監軍,說是窖慄待師,可亟發大兵,來襲定遠。 夏監軍哆,一譯作多凌。 遂率萬人來應。 媟轉運使任諒,詗知詭謀,募兵潛發窖谷。 至哆陵到來,已失所藏,只好率部眾歸夏。 哆無糧可資,還兵臧底河,築城扼守。 任諒馳疏上聞,有詔授童貫為陝西經略使,調兵討夏。 貫至陝西,檄熙河經略使劉法率兵十五萬,出湟州,秦鳳經略使劉仲武,率兵五萬,出會州,自率中軍駐蘭州,為兩路聲援。 仲武至清水河,築城屯守而還。 法與夏右廂軍相遇,在古骨龍地方,鏖鬥一場,大敗夏人,斬首三千級。 童貫即露布奏捷,詔令貫領六路邊事。 永興、鄜延、環慶、秦鳳、涇原、熙河。 貫復遣王厚、劉仲武等,合涇原、鄜 延、環慶、秦鳳各路兵馬,進攻臧底河城。 及為夏人所敗,十死四五,貫匿不上聞,再命劉法、劉仲武調熙、秦兵十萬,攻夏仁多泉城。 城中力孤,待援不至,沒奈何出降。 法入城後,竟將城內兵民殺得一個不留。 如此殘忍,宜乎不得善終。 捷書再至宋廷,復加貫為陝西、兩河宣撫使。 已而渭州將种師道復攻克臧底河城,貫又得陞官加爵,進開府儀同三司,簽書樞密院事。 蔡京亦得連帶沐恩,一再賜詔,始令他三日一朝,正公相位,總治三省事,繼復晉封魯國公,命五日一赴都堂治事。 尋又將茂德帝姬下嫁京四子鞗,帝姬就是公主,由京改制稱帝姬。 姬本古姓,春秋時女從母姓,故稱姬,後世或沿稱為姬妾,蔡京乃以稱公主,愈覺不通。 茂德帝姬,系徽宗第六女,蔡攸兼領各種美差,如上清寶籙宮、秘書省、道籙院、禮制局、道史局等,均有職司。 攸弟翛亦官保和殿學士,一門貴顯,烜赫無倫。 會徽宗立長子桓為皇太子,桓系前後王氏所出,曾封定王,性好節儉。 蔡京例外巴結,即將大食國所遺琉璃酒器,獻入東宮。 太子道:「天子大臣,不聞勗我道義,乃把玩具相貽,莫非欲盅我心志麼?」太子詹事陳邦光在側,又添說蔡京許多不是,惹得太子怒起,竟命左右擊碎酒器,一律毀擲。 這事為蔡京所聞,當然懊恨。 討好跌一交,哪得不惱?一時扳不倒太子,只好將一股毒氣,噴在陳邦光身上,當下陰嗾言官,彈擊邦光,自己又從旁詆斥,遂傳出御筆手詔,竄邦光至陳州。 太宰何執中始終與蔡京友善,輔政至十餘年,毫無建樹,一味唯唯諾諾,贊飾太平。 徽宗恩寵不衰,直至年邁龍鍾,才命以太傅就第,祿俸如舊,未幾病死。 鄭居中繼為太宰,兼少保銜,劉正夫為少宰,鄧洵武知樞密院事。 換來換去,無非這班庸奴。 居中受職後,思改京政,存紀綱,守格令,抑僥倖,振淹滯,頗洽人望,但不過與京立異,並沒有甚麼幹濟才。 正夫隨俗浮沈,專務將順,洵武阿附二蔡,人品學術,更不消說。 既而正夫因疾辭職,居中以母喪守制,徽宗又擢余深為少宰。 余本蔡家走狗,怎肯背德?應五十一回。 一切政務,必稟白蔡公相,惟命是從。 蔡氏父子勢益滔天。 攸妻宋氏系宋庠孫女,頗知文字,出入禁中,累承恩賞。 攸子名行,亦得領殿中監。 有時徽宗且親幸京第,略去君臣名分,居然作為兒女親家,所有蔡家仆妾,均得瞻近天顏。 京設宴饗帝,一酌一餐,費至千金,各種餚饌,異樣精美,往往為禦廚所未有,徽宗不以為侈,反說由公相厚愛,自京以下,均命列坐,彼此傳觴,如家人禮。 徽宗又命茂德帝姬及姑嫜姨姒等,也設席左右,稚兒嬌女,均得登堂,合庭開歡宴之圖,上壽沐皇王之寵。 妾滕俱蒙誥命,廝養亦沐榮封,真所謂帝德汪洋,無微不至了。 及徽宗宴罷返宮,翌日京上謝表,有云:「主婦上壽,請釂而肯從,稚子牽衣,輓留而不卻。 」這是實事,並非虛言。 可惜蔡太師生平只有這數語是真。 小子有詩嘆道: 誤把元兇作宰官,萬方皆哭一庭歡。 試看父子承恩日,國帑民財已兩殫。 蔡京貴寵無比,童貫因和夏班師,也得晉爵封公。 於是公相以外,又添出一個媼相來。 欲知詳細,下回再表。 第五十四回 造雄邦恃強稱帝 通遠使約金攻遼 第15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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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演義》
第15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