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中,楚邱人,父名緯,曾為涇原都監。 師中少識邊情,及長,舉進士,知洛川縣,後調任敷政縣,益知邊務。 神宗嗣位,遷知鳳翔府,適青澗守將種諤,收復綏州,師中謂種諤輕開邊釁,諸朝廷慎重。 果然夏主諒祚,誘殺知保安軍楊定等,几乎宋夏又復交兵。 虧得故相韓琦,奉命經略陝西,才得支持危局。 從李師中折入夏事,又是一種筆墨。 這事說來話長,待小子敘明原委,方得一目瞭然。 為下半回主腦。 種諤復綏州,尚是治平四年事,本書上文敘王安石,已至熙寧元年,此處系是回溯,不得不從李師中折入,且從前宋夏交涉,亦可藉此補敘。 先是夏主諒祚,奉冊為夏王,宋庭歲賜如常,諒祚亦修貢如故。 接應三十一回。 英宗入承帝位,夏使吳宗來賀,宗出言不遜,有詔令諒祚罪宗。 諒祚不肯奉詔,反于治平三年,寇掠秦、鳳、涇原一帶,直薄大順城。 環、慶經略使蔡挺,率蕃官趙明等,往援大順,諒祚衷銀甲,戴氈帽,親自督戰,挺遣弓弩手整列壕外,更迭發矢,夏兵前列多傷,諒祚亦身中流矢,率眾遁去,轉寇柔遠。 挺又使副總管張玉,領三千人夜襲敵營,夏兵驚潰,退屯金湯,會宋廷頒發賜夏歲幣,知延州陸詵留幣不與,飛章上奏道:「朝廷素事姑息,所以狡虜生心,敢爾狂悖,今若再賜歲幣,是益令玩視,愈褻國威,請降旨詰責虜主,待他謝罪,再行給幣未遲。 」英宗轉問韓琦,琦本主張問罪,當然贊成陸議,乃飭陸移牒宥州,詰問諒祚。 諒祚連遭敗仗,已經奪氣,並因理屈詞窮,無可解免,只得遣使謝罪,諉言咎由邊吏,應按罪加誅云云。 是書上達,已值英宗賓天,神宗踐阼,當有新詔一道,賫付諒祚,詔曰: 朕以夏國累歲以來,數興兵甲,侵犯邊陲,驚擾人民,誘迫熟戶,去秋復直寇大順,圍迫城寨,焚燒村落,抗敵官軍,邊奏累聞,人情共憤。 群臣皆謂夏國已違誓詔,請行拒絶,先皇帝務存含恕,且詰端由,庶觀逆順之情,以決眾多之論。 逮此遜章之稟命,已悲仙馭之上賓,朕纂極雲初,包荒在念,仰循先志,俯諒乃誠。 既自省于前辜,復願堅于眾好。 苟奏封所敘,忠信無渝,則恩禮所加,歲時如舊。 安民保福,不亦休哉!特諭爾夏主知之! 諒祚得詔,又遣人到宋,慶弔兼行。 到了冬季,夏綏州監軍蒐名山弟夷山,向青澗城求降。 青澗城守將系種世衡子,就是種諤,也算世襲。 諤受降後,即令夷山作書,招致乃兄,並特贈金盂一枚。 適名山外出,有名山親吏李文喜接得金盂,喜出望外,便與去使密定計策,令宋兵潛襲營帳,不怕名山不降,且乘勢可得綏州。 去使返報種諤,諤即密奏宋廷,一面通報延州知州陸詵。 詵卻謂虜眾來降,真偽難測,也奏請戒諤妄動。 神宗命轉運使薛向,會同陸詵,詢明種諤受降虛實,再定機宜。 向與詵乃召諤問狀,詵始終反對諤議,獨向恰有意贊成。 兩下協定招撫三策,由向主稿,遣幕府張穆之入奏。 穆之暗受向囑,既至闕下,面陳諤議可成。 看官!試想神宗是好大喜功,聽了張穆之一番奏對,遂以為有機可乘,樂得興兵略地。 且疑陸詵不肯協力,從中掣肘,竟將他調徙秦鳳,專任向、諤,規復綏州。 哪知這種諤還要性急,不待朝命頒到,已起兵潛入綏州,圍住名山營帳。 名山毫不預防,突然遭圍,自然腳忙手亂,當由親吏李文喜,導入夷山,同勸名山降宋。 名山無可奈何,只好舉眾出降,共計首領三百人,戶一萬五千,兵萬名,一概就撫,由諤督兵築城,繕固守備。 夏人來爭,被諤發兵邀擊,殺退夏眾,遂復綏州,綏州久已陷沒,規復未始非策,但不在諒祚寇邊之先,而在諒祚謝罪以後,未免自失信用耳。 陸詵以詔命未至,諤即擅自興師,擬遣吏逮治,可巧穆之西還,傳詔徙詵,詵乃嘆息而去。 第10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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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演義》
第10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