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猛,濮陽人。 仕吳,為西安令,因家分寧。 性至孝。 遇至人丁義,授以神方;又得秘法神符,道術大行。 嘗見大風,書符擲屋上,有青烏銜去。 風即止。 或問其故。 曰:「南湖有舟,遇此風,道士求救。 」驗之果然。 西安令于慶死,已三日,猛曰:「數未盡,當訴之於天。 」遂臥屍旁,數日,與令俱起。 後將弟子回豫章,江水大急,人不得渡;猛乃以手中白羽扇畫江水,橫流,遂成陸路,徐行而過,過訖,水復。 觀者駭異。 嘗守潯陽,參軍周家有狂風暴起,猛即書符擲屋上,須臾風靜。 園客者,濟陰人也。 貌美,邑人多欲妻之,客終不娶。 嘗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服食其實。 忽有五色神蛾,止香草之上,客收而薦之以布,生桑蠶焉。 至蠶時,有神女夜至,助客養蠶,亦以香草食蠶。 得繭百二十頭,大如瓮,每一繭繅六七日乃盡。 繅訖,女與客俱仙去,莫知所如。 漢,董永,千乘人。 少偏孤,與父居肆,力田畝,鹿車載自隨。 父亡,無以葬,乃自賣為奴,以供喪事。 主人知其賢,與錢一萬,遣之。 永行,三年喪畢,欲還主人,供其奴職。 道逢一婦人曰:「願為子妻。 」遂與之俱。 主人謂永曰:「以錢與君矣。 」永曰:「蒙君之惠,父喪收藏,永雖小人,必欲服勤致力,以報厚德。 」主曰:「婦人何能?」永曰:「能織。 」主曰:「必爾者,但令君婦為我織縑百疋。 」於是永妻為主人家織,十日而畢。 女出門,謂永曰:「我,天之織女也。 緣君至孝,天帝令我助君償債耳。 」語畢,凌空而去而去,不知所在。 初,鈎弋夫人有罪,以譴死,既殯,屍不臭,而香聞十餘里。 因葬雲陵,上哀悼之。 又疑其非常人,乃發塚開視,棺空無屍,惟雙履存一雲。 昭帝即位,改葬之,棺空無屍,獨絲履存焉。 漢時有杜蘭香者,自稱南康人氏。 以建業四年春,數詣張傳。 傳年十七,望見其車在門外,婢通言:「阿母所生,遺授配君,可不敬從?」傳,先名改碩,碩呼女前,視,可十六七,說事邈然久遠。 有婢子二人:大者萱支,小者松支。 鈿車青牛上,飲食皆備。 作詩曰:「阿母處靈岳,時游雲霄際。 眾女侍羽儀,不出墉宮外。 飄輪送我來,豈復恥塵穢。 從我與福俱,嫌我與禍會。 」至其年八月旦,復來,作詩曰:「逍遙雲漢間,呼吸發九嶷。 流汝不稽路,弱水何不之。 」出薯●子三枚,大如鷄子,云:「食此,令君不畏風波,闢寒溫。 」碩食二枚,欲留一,不肯,令碩食盡。 言:「本為君作妻,情無曠遠,以年命未合,且小乖,大歲東方卯,當還求君。 」蘭香降時,碩問禱祀何如。 香曰:「消魔自可愈疾,淫祀無益。 」香以藥為消魔。 魏濟北郡從事掾弦超,字義起,以嘉平中夜獨宿,夢有神女來從之。 自稱:「天上玉女,東郡人,姓成公,字知瓊,早失父母,天帝哀其孤苦,遣令下嫁從夫。 」超當其夢也,精爽感悟,嘉其美異,非常人之容,覺寤欽想,若存若亡,如此三四夕。 一旦,顯然來游,駕輜軿車,從八婢,服綾羅綺綉之衣,姿顏容體,狀若飛仙,自言年七十,視之如十五六女。 車上有壺榼,青白琉璃五具。 食啖奇異,饌具醴酒,與超共飲食。 謂超曰:「我,天上玉女,見遣下嫁,故來從君,不謂君德。 宿時感運,宜為夫婦。 不能有益,亦不能為損。 然往來常可得駕輕車,乘肥馬,飲食常可得遠味,異膳,繒素常可得充用不乏。 然我神人,不為君生子,亦無妒忌之性,不害君婚姻之義。 遂為夫婦。 」贈詩一篇,其文曰:「飄浮勃逢敖,曹雲石滋芝。 一英不須潤,至德與時期。 神仙豈虛感,應運來相之。 納我榮五族,逆我致禍菑。 」此其詩之大較,其文二百餘言,不能盡錄。 兼注易七卷,有卦,有象,以彖為屬。 故其文言既有義理,又可以占吉凶,猶揚子之太玄,薛氏之中經也。 超皆能通其旨意,用之占候,作夫婦經。 七八年,父母為超娶婦之後,分日而燕,分夕而寢,夜來晨去,倏忽若飛,唯超見之,他人不見。 雖居闇室,輒聞人聲,常見蹤跡,然不睹其形。 後人怪問,漏泄其事;玉女遂求去。 云:“我,神人也。 雖與君交,不願人知,而君性疏漏,我今本末已 露,不復與君通接。 積年交結,恩義不輕;一旦分別,豈不愴恨?勢不得不爾。 各自努力!”又呼侍禦下酒,飲啖,發簏,取織成裙衫兩副遺超。 又贈詩一首,把臂告辭,涕泣流離,肅然升車,去若飛迅。 超憂感積日,殆至委頓。 去後五年。 超奉郡使至洛,到濟北魚山下,陌上西行,遙望曲道頭有一馬車,似知瓊。 驅馳至前,果是也。 遂披帷相見,悲喜交切。 控左援綏,同乘至洛。 遂為室家,克複舊好。 至太康中,猶在。 但不日日往來,每于三月三日,五月五日,七月七日,九月九日旦,十五日輒下,往來經宿而去。 張茂先為之作神女賦。 搜神記卷二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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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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