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曰:君子居易以俟命。 語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 明富貴貧賤以時而來,不可規圖而取。 梅公早預俊選,屯蹇不振,年始從欲,方遇知己,官歷兩省,職居禁近,擁旄巨鎮,克享遐齡。 始否終泰,豈非命耶 ○韓宗緒 韓宗緒龍圖贄之子,以父任補將作監主簿,皇秋鎮廳預薦,偶于相國寺資聖閣前見其家舊使老仆,呼謂曰;「若非某乙乎死久矣,何得在此」曰:「某今從送春榜使者。 」又問:「榜可見乎」曰:「有司收掌甚密,不可得而見也。 」又謂曰:「汝能密詢有我姓名乎苟無,亦可料理否」仆許諾試為儘力,又問:「復于何處為約」仆云:「復期于此,他處難庇某之跡,此地雜沓,人鬼可得參處。 」他日如期而往,仆果在焉,遂開掌,見己之名在片紙上,揭其下,乃田寶鄰也。 仆曰:「此人明年當登第,官甚卑。 郎君亦自有科名,但差晚耳。 況身已有官,故得而易之,若白身則不可。 」因忽不見。 明年韓登第,曾以茲事說于親舊間。 治平中,韓玉汝龍圖與供備庫使段繼文同使契丹,至雄州,段嘗為雄之監軍,雄之舉人皆上謁。 田寶鄰刺字廁焉。 韓見之大驚,與段盡道所以,段復以韓事本末語之,曰遂齊戒夜醮,作奏訴于帝。 木炎嘗侍父官瓦橋,備知之。 熙寧中,炎登第,為岳州巴陵簿,縣令王澤嘗談怪異,王云:「應舉時,聞州東有一人常入冥,言人吉凶甚驗,遂率同人數輩就問之。 其人在小邸暗室中,既見,遂以將來得失,叩之再三,不語,俄又面壁而坐,云:『田寶鄰公事至今未了,安敢有他科場事。 』不知田寶鄰何人也。 」炎方省向者韓段之言。 寶鄰以累舉特奏名其後,官甚卑。 ○南州壬子 虞部員外郎杜公彬,罷滁ヘ,至闕奉朝請。 一日遊景德寺,訪朝客不值,方假筆札以志門,偶狂僧嚴法華者自廡下直揖杜君。 杜雅聞法華言事多中,因以平生未然之事諮之。 僧奪筆索紙,杜以刺字之餘授之,大書云:南州壬子。 杜不測其旨。 後數月,授知漳州,到州閲《圖經》,則陳氏偽據日,目漳為南州,杜嘆訝之。 自揆以為壬子者有土之號,豈隱其為州之意邪後歲余,杜終於任,其子煜用浮屠法作七齋,飯僧次,煜因言及法華之事,取其書以示群僧,因觀其壬字中一書差長,若壬子,遂以甲子推杜君卒之日,正壬子也。 其子煜言之於魏泰並出其書。 ○李侍禁 李侍禁齊善袁許之術,士大夫多喜之,有別業在華陰之東郊。 其妻先卒,買一妾,生二子,一男一女,李既死,二子始髫齔。 長男年二十餘,乃嫡室所出,與其妻謀曰:「二子長立,當有婚嫁之費,且分我資產,能致之死地,家資悉我有也。 」自此二子衣不得完,食不得飽,笞罵挫辱無日無之,俄得疾疫,遂絶其藥膳,雖杯水亦不與,相繼皆物故。 妾不勝怨憤,日走伏齊壟號哭以訴,數月妾亦死。 有鄰家子于闃巷見齊手攜二子,妾亦侍側,顧謂鄰家子曰:「我長男不孝不友,虐殺弟妹,又令此妾銜恨而歿,若可語之,吾亦訴于陰府不汝置也。 」鄰家子知是鬼,將走避,因忽不見,鄰家子遽來告之,亦不之信。 一旦,其妻具酒餚,會親舊女客于中堂,厥良獨坐書閣下,乃父自外至,數其罪,以杖擊之。 坐客聞其號呼,悉往視,但見仆地叩頭服罪,言虐殺二子狀,數日乃死,其妻後數月亦死,田宅家貲悉籍沒。 噫!李齊之事不誣矣。 世之人父死而謀害幼稚,以圖資賄者多矣,目睹數族,雖不若李為鬼靈,但見其身夭折,子孫淪胥,以至無立錐之地。 李齊之事足使狠子庸婦聞之少警其心。 ○李氏婢 賈國傅大沖嘗說:有李某屢典郡,既卒,家人歸京師借居,有老婢凡京城巷陌無不知者,家之貿易飲膳衣着洎親家傳導往來悉賴焉,邑君愛之如兒侄。 明道春,方淘溝,俾至親家通起居,抵幕不歸,數日尋訪無跡。 邑君曰:「是媼苦風眩疾作,墜溝死矣。 」即命諸婢設靈座祭焉,家之吉凶亦來報,邑君泣曰:「是媼雖死,不忘吾家。 」明年春,自外來,家人皆以為鬼也。 媼拜曰:「去歲令妾傳語某人至某處,風眩作墮溝中,某人宅主姥見之令人拯出,滌去穢污,加以藥餌,得不死。 某誓傭一年以報,今既期,即辭歸。 」往詢某氏果然。 是夕有青巾男子見邑君夢,曰:「我清衛卒也,向死於巷左,昨聞宅上失女使,設位以祭,遂假其名竊享焉。 今聞已歸。 」乃拜辭而去。 ○李比部 李比部從周,景四年隨鄉書來京師,與數同人僦舍于麻秸巷。 嘗五鼓而興,將謁親知于遠坊者,始啟寢戶,即踣于地。 奴僕扶視,氣息殆絶,至巳午間,始惺然,曰:「初啟關,見一鬼戴短巾,衣綠寬衫,黝面于囟,狀若祠廟中所謂判官者,以氣噓之,如霜風之切骨,遂昏然,亦不知委頓于地也。 」明年校藝不利於南宮。 ○胡殿丞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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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異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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