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品催南湘說第八個奚字,南湘道:「第七個你還沒有說,要罰。 」因便叫蘭保斟酒。 商品道:「豈有此理!你們都搶說了,叫我說出什麼來?還要罰我,天理良心何在?」李鬰林也替高品說情,南湘只得依了,便道:「以粟易之。 曰:許子奚..」春航道:「第九個到少。 」便想了一想道:「與禮之輕者而比之奚與禮之重者而比之奚。 」蕙芳便頓足道:「你何必要說兩句?」高品道:「好呵,罰九杯。 」蕙芳道:「這不能。 」高品那裡肯依,先罰慧芳五杯,再罰了春航四杯。 南湘忽然想著了兩句,忍不住不說,也顧不成罰酒,便一氣說道:「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以其小者.信其大者,奚..」蘭保便跳起來道:「祖宗,你就愛飲也不犯拖累人。 輪不到你說,要你說這兩句做什麼?」南湘也有些懊悔,高品道:「沒得說,十八杯。 」南湘道:「十八杯斷乎不能,那真要服仙桃益壽丸了。 」春航、蕙芳、鬰林也替南湘討情,罰了九杯。 南湘賭氣,一人獨自飲了。 高品道:「我這第七個奚字,亦想著了。 」便道:「故誠信而喜之,奚..」又介面道:”不以四方之食,供簿正曰奚。 ”春航掐指一數道:「這可該罰了,要說第十個,你說了第十一個。 」高品道:「我說錯了。 」 「此惟救死而恐不贍,奚..」南湘數一數,又是九個。 蕙芳便立起來,執定要罰高品十九杯。 高品不肯,蘭保也幫着蕙芳要罰,不肯減數。 經高品苦求,只罰了十一杯,鬰林代丁三杯,高品一連飲了八杯。 南湘想了一會,手在桌上畫了十畫,道:「勇士不忘喪其元,孔子奚..」底下是春航,也想了好一會,道:「子路宿于石門,晨門曰:奚..」高品道:『報應得快,罰十杯。 你應該說十一了。 』春航一想,果然錯了。 蕙芳便攔住道:「你也看各人的酒量,不可一味的傻罰。 」高品道:「酒令嚴如軍令,自然要執一的。 」蕙芳道:「記着,明日飲罷。 」 高品道:「你們的開發倒可明日,酒可不能明日。 」鬰林道:「打個對摺,喝五杯罷。 」蕙芳又代了三杯,春航勉強飲了兩杯。 底下是高品收令,想了一會道:「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說完。 大家相視而笑。 已有二更多天,吃了飯,各要散。 蕙芳的車已等了多時,隨即辭了眾人,先回去了。 王蘭保是同了南湘出來,李鬰林的車尚未來接,都搭了南湘的車回家。 南湘先送了蘭保回去,又選李鬰林到門口。 鬰林留他進去,南湘道:「天不早了,改日再見罷。 」便一徑回家。 經王恂門口走過,南湘忽然口渴,便叫跟班的進去一問王少爺可睡了沒有?跟班的走到門房說知,管門的到書房,探看王恂、顏仲清尚未安睡。 門上回過,王恂等便叫請進,史南湘進來。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老學士奉命出差佳公子閒情訪素 話說史南湘進內與仲清、王恂見了、喝了幾杯茶、王恂問其所從來、南湘將日間的事,一一說了,又將春航、蕙芳的光景說了一會。 王恂、仲清羡慕不已。 仲清道:「不料蘇媚香競能這樣,從此田湘帆倒可以收心改過了。 」也將前日題畫規勸之事說了,又說春航且有徽慍。 南湘道:「改日我與你們和事如何?」義問起子玉來,仲清道:「庚香日間在此,他的李先生於月初選了安徽知縣,就要動身了。 」南湘說了幾句,也就回去不題。 卻說子玉在王恂處談了半天回家。 李先生已經解館,要張羅盤纏,魏聘才替他拉了一纖。 托張仲雨問西容借了一票銀子,占了些空頭,有二百餘金,添補些衣服,也叫了幾天相公。 李元茂要在京寄籍,性全也只得由他。 當晚子玉與聘才在書房閒話。 那日是忌辰,日間聘才獨自一人到櫻桃巷去,找着了葉茂林,兩人談了半天。 聘才拉他在扁食樓上吃了飯,即同到那些小旦寓處,打了幾家茶圍。 末了到琴言處,琴言倒出來與聘才談了幾句,即問起子玉來。 聘才就將子玉的心事,再裝點了些,說得琴言着實感激,並與琴言約定了,明日同子玉前來相會。 回來與子玉說知,子玉便添了一件心事,—夜未曾睡着。 是夕士燮在尚書房值宿未回。 到了次日,子玉正要打算和聘才去看琴言。 忽見門上梅進滿面笑容的進來,說道:「恭喜少爺,老爺放了江西學差,報喜的現在門口。 」子玉聽了也覺喜歡,便同着梅進到裡頭報與顏夫人知道,顏夫人欣喜更不必說。 李性全就同元茂、聘才到上頭去道了喜。 少頃,士燮回家,有些同僚親友陸續而來,一連忙了幾日。 便接着李先生赴任日期,士燮又與先生餞行。 到動身那一日,子玉同了元茂、聘才直送出城外三十五里,到宿店住下。 性全囑咐他一番,又教訓了元茂幾句道:「庾香年紀雖小於你,學問卻做得你的先生,你以後須虛心問他。 」元茂連聲答應。 性全又對聘才道:「小兒本同吾兄出來,我看他將來是一事無成的,一切全仗照應。 」聘才亦諾諾連聲。 子玉是孝友性成,臨別依依,不忍分手,只得與元茂送了先生,同了聘才灑淚而別。 第6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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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寶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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