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伺董順出外經商,遂與楊氏私約道:「吾與娘子情好非一日,然歡娛有限,思戀無奈。 娘子不若收拾所有金銀物件,隨我奔走他方,庶得永為夫婦。 」楊氏許之。 乃擇十一月二十一日良辰,相約同去。 是日楊氏收拾房中所有,專等孫寬來。 黃昏時,忽有一和尚稱是洛州翠玉峰大悲寺僧道隆,因來此方抄化,天晚投宿一宵。 董翁平日是個好善之人,便開店房,鋪好床蓆款待,和尚飯罷便睡。 時正天寒欲雪,董翁夫婦閉門而睡。 二更時候,寬叩門來,楊氏遂攜所有物色與寬同去。 出得門外,但見大阻雨濕,路滑難行。 楊氏苦不能走,密告孫寬道:「路寬同去。 出得門外,但見天阻雨濕,路滑難行。 楊氏苦不能走,密告孫寬道:“路滑去不得,另約一宵。 」寬思忖道:萬一遲留,恐漏泄此事。 又見其所有物色頗富,遂拔刀殺死楊氏,卻將金寶財帛奪去,置其屍于古井中而去。 未幾,和尚起來出外登廁,忽跌下古井中,井深數丈,無路可上。 至天明,和尚小伴童起來,遍尋和尚不見,遂喚問店主。 董翁起來,遍尋至飯時,亦不見楊氏,徑入房中看時,四壁皆空,財帛一無所留。 董翁思量,楊氏定是與和尚走了,上下山中直尋至廁屋古井邊。 但見蘆草交加,微露鮮血,忽聞井中人聲,董翁遂請東舍王三將長梯及繩索直下井中,但見下邊有一和尚連聲叫屈,楊氏已殺死在井中。 王三將繩縛了和尚,吊上井來,眾人將和尚亂拳毆打,不由分說,鄉鄰里保具狀解入具衙。 知縣將和尚根勘拷打;要他招認。 和尚受苦難禁,只得招認,知縣遂申解府衙。 包公喚和尚問及緣由,和尚長嘆道:「前生負此婦死債矣。 」從直實招。 包公思之:他是洛州和尚,與董家店相去七百餘里,豈有一時到店能與婦人相通期約?必有冤屈。 遂將和尚散禁在獄。 日夕根探,竟無明白。 偶得一計,喚獄司就獄中所有大闢該死之囚,將他密地剃了頭髮,假作僧人,押赴市曹斬首,稱是洛州大悲寺僧,為謀殺董家婦事今已處決。 又密遣公吏數人出城外探聽,或有眾人擬議此事是非,即來通報。 諸吏行至城外三十里,因到一店中買茶,見一婆子,因問:「前日董翁家殺了楊氏,公事可曾結斷否?」諸吏道:「和尚已償命了。 」婆子聽了,捶胸叫屈:「可惜這和尚枉了性命。 」 諸吏細問因由。 婆子道:「是此去十里頭有一船艄孫寬,往來董家最熟,與楊氏私通,因謀她財物故殺了楊氏,與和尚何干?」諸吏即忙回報包公。 包公便差公吏數人密緝孫寬,枷送入獄根勘,寬苦不招認,令取孫寬當堂,笑對之曰:「殺一人不過一人償命,和尚既償了命,安得有二人償命之理;但是董翁所訴失了金銀四百餘兩,你莫非撿得,便將還他,你可脫其罪名。 」寬甚喜,供說:「是舊日董家曾寄下金銀一袱,至今收藏櫃中。 」包公差人押孫寬回家取金銀來到,就喚董翁前來證認。 董翁一見物色,認得金銀器皿及錦被一條:「果是我家物色。 」包公再問董家昔日並無有寄金銀之事。 又喚王婆來證,孫寬仍抵賴,不肯招認。 包公道:「楊氏之夫經商在外,汝以淫心戲之成奸,因利其財物遂致謀害,現有董家物色在此證驗,何得強辯不招?」孫寬難以遮俺,只得一筆招成,遂押赴市曹處斬;和尚釋放還山,得不至死於非命。 二十四 白鶴寺飄葉索冤債 小婦人殉節送皂靴 話說包公為開封府尹,按視治下,休息風謡。 行到濟南府升堂坐定,司吏各呈進軍卷與包公審視,檢察內中有事體輕可者,即當堂發放回去,使各安生業。 正決事間,忽階前起陣旋風,塵埃蕩起,日色蒼黃,堂下侍立公吏,一時間開不得眼。 怪風過後,了無動靜,惟包公案上吹落一樹葉,大如手掌,正不知是何樹葉。 包公拾起,視之良久,乃遍示左右,問:「此葉亦有名否?」 內有公人柳辛認得,近前道:「城中各處無此樹,亦不知樹之何名。 離城二十五里有所白鶴寺,山門裡有此樹二株,又高又大,條幹茂盛,此葉乃是白鶴寺所吹來的。 」包公道:「汝果認得不錯麼?」柳辛道:「小人居住寺旁,朝夕見之,如何會認差了?」 第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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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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